青衣一听就哭了出来,眼泪哗哗的,那叫一个伤心,一手揪着胸口,另一手直拍萧忆的大腿,扯着脖子嚎:“哎呀妈呀督主哇,我是真的啥都没看见,我没看见你亲她的小嘴嘴儿,也没看见你摸她,我是真的没看见哇!”
汪绾绾撇了撇小嘴儿,没看见怎么知道他俩在亲嘴儿,还摸她?
而一旁的萧忆忍着大腿上的疼痛,觉的这个青衣就是个白痴,方才他俩都和督主对眼儿了,还在那扒瞎!
想了想,他决定换了一个策略,悄悄地伸出一个手指给白常翎点了一个赞,奉承的话张嘴就来:“督主方才真男人,简直就是男人中大黄金,我等自愧不如,你与夫人真是情投意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看就是一家人,真有夫妻相!”
这句话倒是取悦了白常翎,他挑起眼稍,勾唇笑了笑,似乎很受用,面色也缓和下来,低头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来,手指弹了弹刀锋,一簇清越声起,他淡淡道:“是陛下派你来监视我的?”
萧忆一听不仅脸都僵硬了,连心肝都石化了。
他还是决定抢救一下自己,硬生生的扯出一抹笑意来,伸手捶了青衣胸口一拳,咬着嘴唇有扭捏起来:“督主呀,您瞧瞧这话说的多伤感情啊,在陛下眼里,您就是护国柱石,陛下大概是是觉得上次皖南之行,我将您保护的很好,完整无缺,完璧归赵,所以这次江南之行,才让我继续的保护你。”
白常翎用手摩挲了一下巴,忽然歪着头,魅惑众生的笑了一下:“你知道我白常翎最容不得什么么?”
萧忆咽了咽口水,紧张道:“什,什么?”
“就是细作。”
白常翎轻轻笑开,漂亮的狐狸眼中满是阴毒,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诡异与邪魅:“我白常翎这辈子最讨厌细作,我东厂里上次发现了一个,被我用刮骨刀割了一百三十刀,血流尽了人还没死……啧啧,最后我瞧着他那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就用化骨散给化的连渣滓都不剩。”
此话一出,萧忆,青衣,汪绾绾三个人同时吓的一个激灵。
萧忆更是脸色一白,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举起双手,郑重承诺道:“督主请放心,下官出府的时候,忘记带脑子了,有些事根本就记不住。”
白常翎很满意,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
萧忆这才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而一旁的青衣吓得直冒虚汗。
白常翎阴阴的睨了他一眼,道:“啧,你流了这么多的汗。”
青衣已经吓得瘫软,倚在萧忆的身侧,热泪盈眶,泣不成声,随后他用双手重重地捂住脸颊,屈辱道:“督主,我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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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呀。
第278章 我其实是细作
萧忆将脸别向一旁,用力的咬着嘴唇才没有笑出声来。
“你那大膏药不是包治百病么?”
白常翎暼的他一眼,忽然一弹指,手中的刀铮的一声插进车板里,刀身震颤,发出一阵嗡鸣声,吓得青衣差点就原地去世。
他颤巍巍的掀开衣襟,将手探进去,从里掏出了一贴大膏药。
汪绾绾探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个膏药怎么那么像某国的国,旗。
“就一贴?你有几个肾?”
白常翎轻啧了一声。
青衣被他啧的头皮一炸,立刻从身前,身后,腿弯,脚底,后脑勺里拿出了三十多贴大膏药。
白常翎将好奇的探过去的汪绾绾抱在怀里,淡淡道:“贴吧,既然萧大人的脑袋丢了,你的肾不行,你们二人就都贴着试试,本座好奇,你这膏药到底能多好使。”
萧忆无辜受牵连,仰头四十五度角,将眼泪逼回眼眶里。
青衣看了一眼膏药,委屈的不行,道:“督主哇,我这双肾都坏死了,这膏药贴在哪儿啊?”
白常翎低眉摆弄着汪绾绾的手指,道:“既然看见了不该看见的,只怕会针眼,就贴眼睛上吧。”
顿了顿,他又道:“你们俩这么友好,连本座的马车都一起鉆,就互相贴。”
二人相互瞅了一眼,萧忆动作极快,拿起一个膏药扑哧一下就杵在青衣的面门上。
这一杵子给青衣杵急眼了,他拿起一贴就杵在萧忆的眼睛上,嚎了一声道:“你个死鬼,太伤我的心了,你竟然对我下死手!”
“你敢抠我眼珠子!”
“你那不是义眼么,我给你贴贴!”
汪绾绾诧异的看着青衣和萧忆二人贴着满脸膏药,五官都没了,伸手摸爬出马车。
外头的汪耀舟看着滚在车辕上的二人,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哗哗的,差点就过去。
“哎呀妈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你俩这是膏药成精了,脸长膏药里了!”
青衣:“……”
萧忆:“……”
汪绾绾将耳朵收了回来,偏头看了一眼抱着她的男人,抿了抿唇想说点什么,动了动嘴,还是没说话。
白常翎皱眉,伸手捧住她的小脸儿,揉捏了两把,道:“怎么了?”
汪绾绾眨了眨眼,问道:“你方才说的话是真的?”
白常翎怔了一怔,浓墨般的眉头再次蹙了起来:“我方才说什么了?”
汪绾绾咽了咽口水,道:“你,你方才说,东厂里发现的细作被你用刀给拉死了……”
汪绾绾扁了扁嘴,有点想哭,万一她是细作之事东窗事发,白常翎眼里揉不得沙子,她不是得死的老惨了。
白常翎狐狸眼微微眯起,深深的看她一眼:“怎么,是吓着你了?”
汪绾绾小嘴儿一撇,哇的一声就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落落的往下掉。
白常翎被她的泪掉的心一慌,立刻抱住她,柔声问道:“阿绾,怎么了,我吓着你了。”
“翎哥……”
汪绾绾哭的一抽一噎的,从他腿上滑了下来,面对面看着他,决定跟他自首:“其实我……我是皇上派来的……细作……”
第279章 我是真的爱你
白常翎皱眉,没说话。
汪绾绾看着他阴沉下去的脸,哭的更狠了:“皇上说……说让我诱惑你,找到你的弱点,其实他不让我这么做,我也是打算诱惑的……”
看见他更黑的脸,汪绾绾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对,她急忙想为自己再解释一下:“我那时候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太监,想着就是想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
白常翎的脸更阴了。
汪绾绾咬着舌头,觉得她这个解释好像把自的唯一的活路都给堵死了,她梗着脖子哭的都要岔气了,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嚎啕道:“翎哥,我,我是真的爱你,我没有给皇帝通风报信过,我那时候也是为了活命才想证明你是不是太监……你可别拉死我……呜呜,我才刚跟你圆房,还没和你过够呢……”
白常翎看着她哭的五官皱成了一团,一个没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他扶着额角,连肩膀都在抖动,足足过了半分多钟才勉强止住笑意,抬头戏谑地看着汪绾绾,叹息道:“阿绾啊……”
汪绾绾抽噎的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肉脸,问道:“翎哥,我哭的很好笑?”
白常翎不习惯她离他那么远,对她招了招手:“你跑那么远做什么?”
汪绾绾摇了摇头,目光忍不住看了一眼他脚旁插着的刀,道:“我怕你拉死我。”
白常翎低叹,既然她不来,那就只有他过去了。
汪绾绾看着越来越近的狐狸精,她吓了一跳,正想逃跑,却见白常翎跪坐在她面前,手捧着她的小脸儿,修长的手指将她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擦干,轻轻道:“我知道。”
汪绾绾诧异:“你知道什么?”
白常翎揉弄着她的小脸儿,跟她额头相抵,道:“我知道慕容云让你诱惑我的,那时在皇宫里,他故意支走我,我就猜到他和你见了面,自然也猜到他说了什么,用意何在。”
“那你还和我圆房?”
汪绾绾不可置信的张着小嘴儿,觉得狐狸精是傻了么?
白常翎低头亲着她的口,亲了一口说一句话:“那爱上一个人还需要理由么,我白常翎想要的女人,不管什么身份,什么目的,我都要,谁让你是我的阿绾呢。”
汪绾绾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扑到他的怀里勾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就胡乱的啃了一会儿,才道:“翎哥,我没有背叛……唔……”
白常翎忽然低头朝着她的小嘴儿啃了回来。
好久,他才松开她,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温柔的道:“我知道,我的阿绾对我好着呢。”
汪绾绾抿唇笑开,晶亮着眼睛重重的点头。
白常翎不怀好意的道:“不过,你得补偿我。”
汪绾绾抱紧他道:“翎哥你放心,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我要陪你一辈子。”
白常翎心尖一动,一辈子!
他收拢手臂紧紧的抱着她,道:“这话我给你记着了,一辈子,阿绾,记住你许给我的一辈子,不准食言。”
“好。”
第280章 不准你侮辱他
铁锨觉得小姐走后,她冷不丁清闲下来,竟有种失业的感觉。
子燮也不知去了哪儿,铁拳也恹恹的。
她一个人孤单着,有些想念小姐了。
她抱着铁拳坐在下人偏房门口的拱门旁,等着子燮归来一起吃晚饭。
每次听见他唤她锨锨时,她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她羞涩的笑着,她现在真的很幸福。
上次她偷偷的花了他的钱,本来以为他会发脾气,没想到他竟然主动将所有的钱财都交给了她,银票金银,珠宝足足有一个大箱子,府外还有两个私宅。
没想到,子燮竟然这么有钱。
一想到他是用命换来的,她就一阵心疼。
“呦,这不是铁姑娘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是耐不住寂寞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想要咬人?”
一个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铁锨闻声看去,却见香酥站在她身旁正一脸倨傲的看着她,身后还跟着两名禁卫军。
铁锨皱了皱眉,这个死女人竟然没有和长安公主一起嫁入武夷,而宫里竟然来人把她重新收入内廷司,再行分配。
宫女不是和她一样都是伺候人的,干嘛趾高气昂的。
铁锨蹭的站起来,昂首挺胸道:“看起来香酥姑娘的伤是好了,还留下了后遗症,这么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香酥被她气的不轻,一甩袖子道:“那也比铁姑娘强,最起码我二十四岁出宫后还能嫁给个正常男人,不像你,这辈子只能跟这个没根的太监……”
她的话还没说完,铁锨已经一个蹦高朝着她扑了过去,对着她的脖子张嘴就咬。
香酥疼的嚎了一嗓子,龇牙咧嘴的用力去推她,可铁锨卯足了劲不撒口。
侮辱她,她能忍的了,可是侮辱子燮,她绝不容忍!
“两位大哥,快来帮我这个死丫头拉开,她疯了,要吃人。”
香酥咧着嘴嚎着唉哟,急忙向身后的两名禁卫军求救。
二人立刻上前,一人薅住铁锨的头发,一人缚着她的手臂,将她从香酥身上薅了下来,其中一人一脚踢在铁锨的腿弯处,她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铁拳从门口跑来对着一个禁卫军张嘴扑了上去,却被她一脚踢飞,摔在地上连声呜咽。
“铁拳……”
铁锨心疼铁拳,急的哭了起来,其中一个禁卫军手里还提着她的头发,不屑道:“一个太监的女人,也只配和狗为伍。”
“我不准你侮辱我的夫君,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看我不一个铁锨拍死你!”
铁锨被迫仰着头,扯着脖子喊,她决不准许有人侮辱她的子燮!
香酥捂着脖子,抬手一看手心里竟然染了血,她眼睛一睁,甩手就给了铁锨一个巴掌,道:“就是要侮辱你又能怎么样,你个狗女人,这辈子就只能断子绝孙!”
说罢,她甩手又是两个巴掌,直接被铁锨打的眼冒金星,可她口中也毫不示弱:“你才断子绝孙,你不孕不育,嫁出去了你也生不出孩子来!”
香酥被她诅咒的直喘气,扬起手还想对着她脸招呼上去,却感觉她的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攥住。
她回头看去,却看见一个男人阴沉着脸看她。
“香酥姑娘,公公又如何,断子绝孙又如何,既然上天让我们这群阉人活着,总归是有道理的。”
子燮眼眸微深,抬手甩开她的手,有些嫌弃的在衣袖上蹭了蹭,又抬眼看了着薅着铁锨头发和手臂的两名禁卫军,二人立刻识相的松了手,呵呵一笑:“竟然是子燮公公,我二人也不知这丫头是你的对食,失敬失敬。”
铁锨抬起还有些发懵的眼看去,看清来人,她从地上爬起身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阿燮……”
子燮伸手回抱住她,垂下眼睫,掩藏住眼里的情绪。
他低头静默片刻,对那两个禁卫军沉声道:“二位若是没事,就带着香酥姑娘回宫交差去吧。”
二人咧嘴寒暄两句,就带着香酥离去,香酥本想再说什么,可转念一想,今天总归是她占了便宜,也不屑和这个铁疙瘩计较,对着她哼了一声,就走了。
子燮抬眼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眸底一寒,起了杀意。
铁锨从他怀里抬起头,道:“真是便宜那个香酥了,要是没那两个禁卫军,我一定咬掉她一块肉。”
顿了顿,她又怕子燮瞎想,搂着他的腰道:“阿燮,你别听那个死女人瞎说,我就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