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雀摇头：“外面都传少爷要自立门户。”
青月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但就是不知道萧淮到底为什么和萧府积怨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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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次见面恍如隔世
青月拉她坐下：“把打听到的告诉我。”
“外面有人二少爷其实是......应天府一位秀才的亲生子，秀才媳妇不知廉耻勾引侯爷，怀着二少爷给侯爷做妾！”
青月脸色煞白：“银雀，这事早就传开了对不对？”
银雀点头：“其实府里一直在传二少爷不是侯爷的孩子，但没想到现在人尽皆知。”
难怪萧淮不想回府，难怪小说里他把萧府满门屠尽，起因与此有关？
“算了他愿意干嘛干嘛吧。”
本来今天十四岁生日青月还想给萧淮写封信，现在省了。
青月看着这院子就来气，跺跺脚就往外走，门口银花气喘吁吁的跑来。
“小姐，二少爷回府了，盼姨娘让小姐去前厅。”
青月小跑到前厅，萧淮站在中央，面无表情低垂着头。
萧策也回府了，这五年他补了京兆尹的缺，风头无两，此时他脸色不愉，估计是认为萧淮抢了他的风头。
盼姨娘见她杵在门口，让冬梅拉着她站在一边。
五年让萧淮长成了大人，身材高大，但仍然瘦削，仍然清俊无双。
“萧淮，你这五年不回府就罢了，竟然当众要自立门户？我看你是要欺师灭祖！”
萧淮声音低沉：“皇上已赐下府邸，今日不过是通知你们罢了。”
萧侯爷随手拿起一个砚台扔过去：“放肆！翅膀长硬了要跟老子作对是不是！我没你这个儿子！”
盼姨娘赶紧去劝：“一家人有什么误会解释解释，何必闹得人尽皆知呢？”
萧策站出来：“就是，爹，二弟中了状元，于萧家可是光耀门楣的大事，您消消气。”
青月担心的看着萧淮。
“没别的事便告辞了。”
萧淮回身，看到青月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青月扶身：“女儿先行告退。”
正厅院内已经没了萧淮的身影，青月拼命追，待出了院，一只大手将她拉了过去。
青月踉跄着手扶着那人的手臂：“二哥。”
萧淮眸色微黯：“找我？”
随后疏离的松了手，青月仔细打量他：“二哥，你瘦了。”
萧淮慢慢往前走，青月忙跟上，银雀知趣的没再跟过去。
“二哥，这些年过的好吗？”
“嗯。”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大抵是不大好的，没有亲族支持在外自力更生，如果是她是没办法活的。
越是知道他的难青月越是生气：“二哥，你为什么不收我的信？”
小姑娘亭亭玉立已然是个娇俏少女，这一声质问让萧淮的心仿佛死灰复燃。
“没收到。”
青月狐疑：“真的？”
“嗯。”
这几年话真是越来越少，青月一如当初挽着他：“哥，我请你吃饭吧。”
本应该回绝，但当看到青月希冀的目光，萧淮鬼使神差道了一句：“好。”
凤凰楼。
两人面对面坐着，萧淮垂着头，发丝在阳关下都显得寂寥，青月突然想到一个词：黑化。
“哥，你当初突然不辞而别又没了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年里萧淮虽然时常想起青月，但心里仍然压抑着情绪，默默告诉自己，只是短短的月余相处，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想到只要她开口，萧淮竟然发觉自己没发拒绝。
萧淮没有回答：“这些年过得好吗？”
青月也没着急要个回复，能和她交流已经很好了。
“捉鱼逗鸟不亦乐乎，你是没看我把你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织月和端月这几年乖了不少，侯夫人仍然在病榻，一年见不着几次。盼姨娘和我合开了几家绸缎庄，生意兴隆。段姑娘招赘成亲了，银花始终不肯嫁，小卓便一直等着她。就连骆申也娶亲了，我俩冰释前嫌，现在我和他夫人关系好着呢，他们年前已经诞下第二胎了。”
萧淮眼神恍惚了一下，原来，她身上有光。
见他不说话青月以为话多了：“状元会安排什么职缺，是在京城吗？”
“嗯。”萧淮倒了杯茶递给她。
怪我话多口渴？青月抿了抿茶便放下：“哥，你的新宅子在哪我可以去看你吗？”
萧淮从怀里拿出一只青蝶翡翠簪：“生辰快乐。”
青月大喜：“哥帮我戴上吧。”然后屁颠的跑到他旁边坐下。
萧淮伸手将簪子端正的插在发髻左侧，小姑娘晃了晃脑袋：“美吗？”
小姑娘笑的开怀，簪子仿佛在头上变得鲜活。
萧淮目光凝住：“美。”
青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玉佩：“哥，这是给你的贺礼。”
玉佩是去年偶然看到的，干净无瑕很衬萧淮，青月一直放在口袋里就等着他回来亲手给他。
已经给过她逃离的机会，这一次，他会牢牢抓住。
骆申路过包厢看到青月在，便进来打招呼，看到萧淮轻轻颔首。
“嫣儿姐姐可来了？”
骆申这五年褪去了少年稚气，多了丝沉稳，因为遍寻名医腿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阴天下雨偶有酸疼，他心里知道当年多半是萧淮所为，但他也有错也算是个教训。
“嫣儿先带楚儿去了旁边那家点心铺，我瞧见个同窗过来说了会话，骆某恭喜萧兄弟高中。”
萧淮淡淡：“多谢。”
骆申笑：“嫣儿本想去府里递牌子给你庆生，后来听说萧兄弟高中知你肯定会脱不开身，果真如此。”
青月看了眼骆申：“没什么的，我本来就不爱过生辰嘛。”
骆申顺着她看向萧淮：“左右都见到了，青月随我去见见嫣儿？”
青月：“哥，我去去就回。”
萧淮眼神仿佛看穿了骆申的意图，但只轻声道：“好。”
“骆大哥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萧淮在应天府期间加入了黑卫，五年里暗地里替皇上排除异己，我说这些并非谴责，而是如果骆家有难，我希望你能帮一下。”
青月沉默了良久：“我明白。”
黑卫是皇上私下的秘密组织，虽然大多听说过，但从没露面，如果萧淮是黑卫，如今他既是黑卫又是状元，可想而知，恐怕有大动作了。
李嫣儿把生辰礼交给她，青月回到楼上萧淮竟主动邀请她去府里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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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为青月准备的院子
萧淮府邸离萧府完全两个方向，街道整洁，错落着几家大户，青月想：这才是别墅。
“皇上对你真好，这宅子比侯府都宽敞，哥一个人住肯定.......”差点说出孤独二字，青月顿住“乐不思蜀呀。”
府里竟然有不少守卫，见到他都恭敬的行礼，严肃板正的都不刻意看她这个陌生人。
吉祥抱着陶罐从长阶走下来，见到青月激动道：“三小姐！”
青月龇牙：“最近过得挺好呀发福了。”
吉祥不好意思笑笑：“托少爷的福。”待看到萧淮的眼神立马道“奴才还有事先行一步。”
青月看到陶罐就心虚：“吉祥拿陶罐做什么？”
“奴才腌咸菜。”
萧淮又是一记眼刀，吉祥逃也似的跑了。
穿过几个长廊，层层叠叠的瓦房，终于到了东向的一处院，竟和她在侯府院子的摆设颇为相似，只这里比她那更大，绿化更好。
院子里一棵槐树下有一秋千，青月坐上去：“哥，这里真好。”
萧淮环顾四周：“这里还缺什么？”
青月用脚刹住闸，目瞪口呆：“问我？”
“这里是为你准备的。”
青月大喜：“哥，我可太喜欢了，这哪哪都好啥都不缺。”
“好，那今晚，便住下。”
青月怔住：“今晚？”
萧淮走到秋千后面为她推：“已经让吉祥派人去通知萧府，今晚便住下。”
“哦，好嘞！好久没和哥哥秉烛夜谈，今晚我要喝酒！”
萧淮轻笑：“好。”
吉祥觉得今天就是新年，五年来头一次见到少爷笑，还是三小姐厉害。
“三小姐少爷有什么吩咐便喊一声，奴才先退下了。”
萧淮扔给他一袋钱：“出去吃酒不必候着。”
吉祥笑盈盈：“得嘞！”
月色下，萧淮拿着一壶清酒，有一种脆弱俊美的感觉，青月低头，好在是兄妹否则因垂涎他的美色而被放进陶罐，岂不倒霉。
“哥，你为什么不愿意回萧家？”
萧淮手颤了颤：“不想回。”
青月并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她知道萧府满门的惨剧。
“哥，如果你愿意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我想和你一起承担。”
可是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不堪。
青月握住他的手：“不急，慢慢来，我愿意等你敞开心扉。”
萧淮抬头，小姑娘已经不胜酒力昏睡过去，小脸绯红。
萧淮轻笑，打横抱起才发现她软绵轻盈，好似一团棉花。
先前梅子酒喝醉青月打那时起便没再喝，这次贪杯没想到又醉了，醒来后青月极其懊悔，怕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所幸萧淮已经去上朝，银雀来府里找她，便随她回了萧府。
刚进府盼姨娘便来人请，青月只好先去她那。
“青月，你二哥怎么样？”
青月不明所以：“挺好啊，咋了？”
盼姨娘叹道：“你是不知道昨天他走之后你爹他是又骂又说要去皇上那告御状。”
“他以什么由头？”
“不晓得了，估计是嘴硬，之前对人家不好现在看萧淮考了状元，拿捏不住就发脾气呗，你爹那吃软怕硬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青月笑：“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盼姨娘这些年也看透了，也就和青月能说几句悄悄话。
“早知如此我何必嫁给他，又不是愁嫁。”
青月见她脸色红润像是有喜气：“姨娘有喜事？”
“也不是喜事，侯夫人这回怕是真不行了。”
这几年盼姨娘和萧策仍然勾搭在一起，萧策到现在还没娶亲，青月都以为两人是不是真爱了。
“姨娘。”青月提醒道“您可别......”
盼姨娘挥手：“我哪有心思去整治半截入土的人，就是感慨一下这些年的辛劳没白费。”
“爹他看在眼里了。”
“我哪管他啊，薄情寡义之人，前些年把欣姨娘当宝贝搂着，现在见她脸划伤还不是退避三舍，我倒是可怜我们这些做女子的，白白耗费青春，还拿我们不当回事！”
青月拍了拍她的手：“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现在身怀有孕可得当心，不要什么事都操心，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你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盼姨娘摸着肚子目光里满是爱意：“还好有这个孩子。”
青月犹豫：“爹最近来看你了吗？”
“看不看得无所谓，我是想通了有这个孩子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反正在你那投资的银子够我们生活，大不了一拍两散，我独自抚养也够了。我看段姑娘就眼界高，招赘入婿多好啊。”
知道她就是随口一说：“好了，终归是夫妻，有什么难处互相说一说才会和和睦睦，我爹就是面子比里子重的人，你也不要总是拆他台阶。”
“好好好。”盼姨娘满不在意“他现在宠爱新进门的那个乔姨娘，耳旁风吹的比欣姨娘还厉害，我才不去招惹是非呢。”
提到欣姨娘青月狐疑道：“我总觉得欣姨娘不想争宠。”
“你忘了当初她下药害你，还给我使绊子了？”
青月摇头：“她当初也是担心织月和端月被比下去，后来见你公正，我也没欺负她们，就没什么动作了。”
盼姨娘想想也狐疑：“别说还真是呢，她那会手段最密集的时候，侯爷都没进得去她的厢房。”
“端月最近在老家还好吗？”
“回信说还不错，还问候你呢，说是过一月就回府，问问你喜欢什么给你带。”
去年侯夫人母亲病故，欣姨娘和端月以侯夫人名义去吊唁，没多久就说欣姨娘病了，这一病就是一年多。
青月当然没把这个当真：“就回端月我什么都不缺，她好好回来我就高兴了。”
“场面话说的越来越好咯。”盼姨娘又道“你知道骆家大公子原配没了吗？”
青月叹道：“知道，当真是天妒红颜，燕姐姐温柔大方哪里都好。”
“你爹想让端月嫁进去。”
“这.......不太好吧，端月好歹是侯府郡主，嫁给骆家当续弦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盼姨娘小声道：“这事他酒醉后才说了一句，我也纳闷呢，端月相貌才情在京城里都是极好的，想要相看的不少，为何偏偏要打这个续弦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