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女A男O]——燃蝉
时间:2022-01-13 19:27:10

  “老师可不可以陪陪我?”宁殊眨巴着眼睛。
  沈墨庭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殊儿,这不行,同床共寝这种事万一被有心之人传出去,对你的名声……”
  “我都说了我不在乎这个,再说我御下极严,不会让人传出去的。”宁殊油盐不进。
  沈墨庭还是无法接受,仍然想劝说宁殊,可是偏偏他笨嘴拙舌得说不过宁殊:“可是殊儿,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宁殊一脸坦然自若:“我们都是Omega。”
  沈墨庭本来还在犹豫,听见这句话怔了怔,随后又看见宁殊单薄的衣衫之后,忍不住偏过了身子,身后露出了一个缝隙。
  宁殊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沈墨庭想再阻止也来不及了。
  但他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宁殊好像每次都用相同的这句话“我们都是Omega。”来堵住自己的嘴。
  沈墨庭皱起眉毛,满脸懊恼地走进去。
  明明他以为宁殊知道他是Omega之后就会憎恶和疏远他,可宁殊非但没有,反而像是捉住了他的把柄似的,用着这个理由竟然畅通无阻地和他亲近起来。
  沈墨庭明明觉得这样和宁殊相处得太过亲近不好,可却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宁殊。
  这个时候宁殊已经飞快地钻进了沈墨庭的被窝里,还状似很贴心地给他留了一大块位置。
  沈墨庭动作迟缓地躺下。
  他一边犹豫纠结,一边又觉得宁殊说的有道理,他们两个都是Omega,有什么忌讳和顾虑的,再纠结下去好像是自己太过多事了。
  可是他鼻翼闻到了宁殊沐浴之后清爽的味道,被子移动引发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身侧宁殊清浅的呼吸声,沈墨庭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起来。
  在浓得化不开的黑夜中,沈墨庭的双颊却变得越来越滚烫,耳后根通红,无措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两个Omega本该是坦坦荡荡的,但是他问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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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脏污的地牢里,男人发丝凌乱,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他的手脚皆被层层的铁链锁住,脖颈处被戴着封印了精神力的项圈,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遍体鳞伤,新伤叠着旧伤,有的伤口肿得老高,有的伤口还在流血。
  “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宁殊淡淡地问道,沈墨庭则皱着眉毛,有些不忍地偏过了头。
  沈墨庭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对敌人绝不会手下留情,往往便是一击毙命。
  可他并不喜欢用刑,也不喜欢这种把人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况。
  宁殊像是发觉了沈墨庭的抵触一般;“阿兄,你若是不喜欢这些便在外面等我。”
  沈墨庭抿了抿唇,觉得酷刑残忍和宁殊生命安危在他的心底仅仅只是斗争了一瞬,宁殊的方向便占了上风,最后他还是走了出去。
  暗卫一脸内疚和自责:“属下没用,这人骨头很硬,什么都不愿意说。”
  宁殊蹙起眉毛,拂了拂手便要进去,却被暗卫拦住:“主人,这里面太脏了,您的裙子会被染上脏污的。”
  宁殊摇了摇头,缓缓走了进去。耳畔有脚步声响起,满身伤痕的男人却还是低垂着头,如同死了一般寂静。他紧闭着双眼,除了还有清浅的呼吸外,像个死人一样动也不动。
  这杀手如此硬气,倒让宁殊心底多了几分敬佩。
  暗卫上前一步,将杀手嘴里的口枷取下来,解释道:“我们害怕他还不老实,除了审问的时候便都堵着他的嘴,喂食的时候也只是给他塞几支营养剂。”
  “他怎么看起来伤得这般重?我不是嘱咐过下手要有分寸的吗?好不容易抓来一个活口,不小心死了怎么办?”宁殊有些不悦地看向身侧的暗卫。
  暗卫连忙解释道:“我们的确动了刑,可他身上很多伤痕都是之前便有的。”
  宁殊闻言怔了怔,像是有些不能理解地皱起眉心:“我原以为摄政王对你很好,你才如此忠心耿耿,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杀手此时此刻才终于张开了眼睛,艰难地说道:““给我……一个……痛快。””
  因为太久没有喝水而声音嘶哑,他慢慢地吐出一句话来。
  宁殊唇角缓缓漾开一抹弧度,直白地说道:“你给我需要的消息,我就会给你一个痛快。”
  杀手却不为所动,疲倦地闭上眼:“杀了我。”
  宁殊低嗤一声:“还不愿意说?那便继续挨着这份苦。我说过了,只要你识相一点,我今后不会亏待你。”
  杀手闻言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死气沉沉地抬了抬眼皮,又垂下头去。
  “算了,走吧。”宁殊见他如此油盐不进,便想着过几日再来看看,然而在宁殊转头的瞬间,却看见杀手像是一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年轻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他木楞地眨了眨眼,右眼一滴眼泪缓缓流下。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他背叛摄者王,自己的家人一直被摄政王控制着,结局一定会十分悲惨的,可现在他的任务失败,落入了女帝手里,想必他的家人也一定遭到了摄政王折磨和□□。
  宁殊顿住了步伐。
  她毫不嫌弃杀手身上的脏污,拿出一张干净的锦帕来擦拭着他满是血渍的脸颊,柔声道:“你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说不定我有办法能够帮你呢。”
  宁殊的外貌本就十分有迷惑性,此时此刻她这样和柔温顺地说话,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抗。
  但杀手还是紧抿着嘴唇,睫毛微微颤抖,却不肯说话。
  宁殊叹了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见嘶哑的男声在后面响起:“陛下,罪奴求您救救我的家人。”
 
 
第十二章 
  眼看联邦使团的一月之期已到,离开帝国的前夜皇宫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两只高脚杯轻轻碰撞在一起,晶莹光灿的琥珀色液体随之摇晃。
  宁殊浅呷了一口,和眼前的高官正在谈笑。
  正在被其他人围着应酬的沈墨庭眸色一沉,他本就不喜这些虚伪的应酬,只是冷着脸面无表情地敷衍几句,见状便大步流星地推开了人群,也没有人敢阻拦。
  “陛下,您现在还未成年,最好还是少饮酒为妙。”沈墨庭越过人群走到宁殊的身侧,沉声劝道。
  宁殊摇了摇酒杯,知道沈墨庭是关心自己,侧头低语解释道:“老师,这种正式的宴会哪有不喝酒的。”
  沈墨庭不是不懂这些虚与委蛇,但他还是不想未成年的宁殊因此伤身,他不禁皱起眉头,态度强硬地夺过她手里的酒杯:“那我帮你喝。”
  沈墨庭干脆利落地喝了一口,忽然这才想起这是宁殊喝过的酒杯,而且他也没注意杯口这里是不是宁殊刚好喝过的地方。
  如果是的话,自己和宁殊岂不就是……间接接吻?
  沈墨庭有些慌张无措地抬眸,飞快地看了一眼宁殊,宁殊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沈墨庭虽然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冷肃凛冽的模样,但却有丝丝缕缕的绯红悄无声息地从他的后耳根蔓延,直至耳朵全被染得通红。
  对面的高官讪讪地笑了笑,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实则内心开始笃定女帝和沈元帅果然有一腿。
  “很抱歉,陛下,我能不能单独跟您说几句话?”忽然一道男声响起,但却有几分熟悉。
  沈墨庭猛然转头,发现正是那天对宁殊极度失礼,甚至落荒而逃的雷吉诺德。
  雷吉诺德此时一脸忐忑,双手甚至因为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
  沈墨庭骤然沉了脸色,很不待见雷吉诺德地皱起了眉毛,满眼嫌弃和憎恶。
  宁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礼貌却又疏远地说:“汉弗莱公爵阁下,举国轻重的大事我们双方早已商议得差不多了,想必您想说得并非什么关乎两国的重要之事,可以就在这里说。”
  “只是几句话而已,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雷吉诺德用近乎恳求的声音说道。
  宁殊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就在厅外的露台说可以么?”
  皇宫专门为迎客举办宴会的大厅在二楼,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扇偌大的玻璃门,门外是半弧形的露台。
  有侍人打开了玻璃门,宁殊和雷吉诺德走到了露台,随后侍人将玻璃门关上了。
  沈墨庭的目光貌似漫不经心地移了过去,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在动,却听不清楚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沈墨庭自觉这样一直盯着实在是太不礼貌,他强忍着心底的情绪,转过了头。
  让沈墨庭心里一松的是的确并没有过太久,只见玻璃门打开,雷吉诺德的脸色惨白地走了出来,而宁殊还倚在栏杆前,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像是在发呆一般。
  沈墨庭实在憋不住,走了过去:“殊儿,刚才雷吉诺德找你说什么?”
  “没什么。”宁殊温和地笑了笑:“他为那天的失礼道歉而已。”
  如果仅仅是道歉,雷吉诺德为什么走出去的神色那样失魂落魄?
  沈墨庭垂下眼睛,但宁殊不想细谈,他也不好多问:“殊儿,外面风大,怎么还不进去?”
  宁殊单手撑着额头,双眸望着远处的夜空,长发和礼服一同被晚风吹起:“总觉得身上热得很,便不想进去,在外面吹吹风。”
  宁殊今晚穿着华贵的礼裙,黑色的长裙层层叠叠,绣着金色的滚边,不仅愈发衬她肤色,也保留着她身为女帝威严的气势,两根纤细的群带下,她莹白光洁的后背裸赤,蝴蝶骨振翅欲飞。
  沈墨庭眸色一深,不再劝宁殊离开,而是脱下自己军装的大衣给她盖上:“吹风可以,不要感冒了。”
  宁殊拢了拢沈墨庭的外套,一股令人心安的白松木的味道传来,她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说道:“老师,我突然有点渴。”
  沈墨庭立即转过身去,背对着宁殊,对站在玻璃门出的侍人吩咐道:“拿杯热水过来。”
  侍人刚要点头,下一瞬他的目光却变得无比震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而守在玻璃门处除了两名侍人还有宁殊的暗卫,见状连忙将门扉前的暗红色的幕帘拉上了,遮住了里面的景色,随后紧紧地堵在门前。
  沈墨庭依然保持歪着头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身躯僵硬。
  身后的少女努力地垫着脚,然而还未成年的她和本就高大沈墨庭的体型差实在太大,她只能用双臂挽着沈墨庭的脖颈,近乎悬挂地吊在他的身上。
  她用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沈墨庭的后颈,沈墨庭的身躯一僵,不可置信地颤声唤道:“殊儿……”
  宁殊却恍若未闻,随后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然后对准沈墨庭的后颈咬了上去。
 
 
第十三章 
  不久之前的露台上,雷吉诺德满眼愧疚地给宁殊为那日的失礼道歉。
  宁殊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本以为雷吉诺德说完便会离开,却不想他顿住了步伐,犹豫了一会还是沉声说道:“陛下,我知道您可能现在并不会相信我了,但我……”
  雷吉诺德顿了顿,仿佛自己也觉得很难为情一般,磕磕绊绊地继续说道:“我还是愿意充当联姻的人选,但我知道您肯定因为那天我的失礼,绝不会对我有好印象了。”
  雷吉诺德很是慌张,竭力解释着。
  “陛下,我当时只是太震惊,一时接受不了您这样的反差,才会忍不住想要独自安静一会,但我并没有不愿接受另一面的您,这几天我总是梦到您,笑靥温和的您,杀伐果断的您,都是那样的迷人……”
  宁殊平静的表情却未有丝毫变化,她其实并不在意那日雷吉诺德的言行,就如同宁殊至始至终就未曾在意过他一般。
  雷吉诺德的声影越来越低弱,像是只大型金毛犬恹恹地垂下了尾巴,却仍然不死心企图困兽犹斗:“陛下,毕竟帝国和联邦联姻这属于两国大事,议会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他们很快就会与帝国相关人员商讨细节的,我知道您还未成年,我愿意等……”
  倒像是要打着联姻这座大山强迫她就范了?
  宁殊的目光陡然变得无比冰冷:“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我们是不可能的。”
  雷吉诺德身躯一僵,启唇似要说话,却被身材娇小的宁殊抵到了露台的栏杆之处,直至退无可退。
  宁殊的目光冰凉,毫无温度:“我成年的时候会分化成alpha,两个alpha是不会有丝毫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雷吉诺德失声叫道:“相关机构早已预测您有高达97%的可能性将会分化为Omega,您这个Omega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又怎么可能会成为alpha?”
  宁殊闻言表情却未曾有丝毫变化,万分笃定地说:“我一定会分化成alpha,因为我喜欢的人是Omega。”
  雷吉诺德闻言如遭雷击,很大半天才呐呐道:“虽然有些介于alpha与Omega之间的特例,分化是会受到主观意愿的一些影响,可您既然有高达97%的可能性将会分化为Omega,主观意愿实在是对您的影响微乎其微。”
  “我意已决,今后我会不会是alpha,两年后你大可以看看。”宁殊云淡风轻地说道,然而她眼底的坚定和决绝实在是无法让雷吉诺德装聋作哑。
  “可是……”
  宁殊淡淡道:“没有可是,就算我是alpha,beta,又或者是Omega都没有关系。无论如何,他都只能是我的。”
  雷吉诺德沉默了许久,最终惨白着脸色,失魂落魄地走远了。
  雷吉诺德刚刚拔腿离开,宁殊便觉身体有股说不出的燥热,正好沈墨庭一脸关切地走了进来,宁殊便和他闲聊了几句。
  她越来越觉得热了,甚至还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沈墨庭立马转头去给她叫水。
  然而就在沈墨庭转头和侍人说话的时候,宁殊却觉得头晕目眩起来,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和暴躁在她的身体里徘徊,经久找不到释放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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