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乖宝现在也不着家,小乖再一走的话,自己在府中也怪无聊的,不如去龙宅住几日,顺便和阿玦她们好好玩玩。
所以……自己这是被夫人抛弃了吗?
柏雍只觉得五雷轰顶,认为这世间不过如此,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就这样,大业丞相柏雍成了留守男人。最令他感到扎心的是,当天夜里大女儿回来了,还不等他上前嘘寒问暖,便听得大女儿道:“既然娘和小乖都去龙宅了,那我也去龙宅。”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柏雍举头望明月微微一笑:这世间亦不过如此,不值得,不值得呀……
因为缚的原因,巡城禁军巡街的次数增加了,就连巡街的人数也增加了。
对于这一变化城中百姓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只当近日可能有重要的事要发生。
龙宅中,柏夕岚和杨月茹别提有多快乐了,和美人们一起搓麻将,和美人们一起坐屋顶上喝着小酒看月亮,和美人们……
别看这母女俩在龙宅中快乐似神仙,但外面发生的一些事她们还是知晓的。
比如,宫里又有太监发了狂,差点伤了太后。经查,脑内亦是有缚。
比如,北城外有一群形迹可疑之人,景亲王喻沅白带兵去查,与对方起了冲突。那群人全部被捉,经查后,是江湖杀手组织——青衣楼。
柏夕岚听到青衣楼三个字时狠狠愣了一下。
还真是青衣楼啊……她忍不住看向龙渊。
龙渊倒是没什么反应。
既然对方上赶着找死,那就不能怨他心狠手辣了。
又是一个明月高照的夜晚,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宁静。柏夕岚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抬着头看着空中的明月发着呆。
说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喻沅白了,对于他的消息听到最多的便是,他在哪哪发现了青衣楼的刺客,带兵去清剿了,或者是,哪哪又出现动乱了,他带兵去镇压了。
“唉……”柏夕岚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
他好忙哦……都不能去找他培养感情去了。
“好端端地叹什么气?”杨月茹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柏夕岚大大方方地告诉杨月茹说自己正在想喻沅白。
杨月茹见她提起喻沅白便试探道:“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和王爷凑在一起啊。”
“那是因为……”柏夕岚想起自己还不曾和杨月茹提起自己想要娶喻沅白为夫的事。
只见她朝着杨月茹憨厚一笑道:“娘,我和您说一件事,您听后千万别激动。”
“好,你说。”杨月茹点头。
柏夕岚又是一阵憨笑:“娘,就是……我对喻沅白有意,想娶他过门。”
“嗯?”杨月茹看着柏夕岚面露不解。其实吧,这孩子前半句她能听懂,就她最后半句……“你是说……你想娶景亲王过门?”杨月茹确定性问道。
柏夕岚笑眯眯很是清脆响亮地与杨月茹道:“是的,我想娶喻沅白过门,让他成为我的夫。”
杨月茹见柏夕岚不像是开玩笑,缓缓眨了下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心情复杂道:“你对景亲王有意一事,可暂且不论。先好好论一论,你想娶他过门为夫一事……”
柏夕岚正襟危坐,很是乖巧地点点头道:“您请说。”
杨月茹:“你为何会想着要娶王爷,而不是嫁?还是说这是龙渊先生的意思?”她觉得这件事得问明白。
若是个普通人,招他为上门女婿也不是不可,可偏偏是个正儿八经的王爷。
“不是我爹爹的意思,是我自己的意思。”柏夕岚对杨月茹道:“我要娶他只是因为他若娶我的话,可能会娶不起。”
“这话你可与王爷说过?”杨月茹面色复杂。
“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呢。”柏夕岚的语气中有着遗憾。本想着早些和喻沅白提此事的,哪知道又出了那么多幺蛾子。
柏夕岚见杨月茹面色复杂,便好奇地问:“娘,可有不妥?”
杨月茹没有说话。也说不上来是妥还是不妥,总觉得有些地方奇奇怪怪的。
不过……杨月茹认真打量了一下自家傻姑娘一眼。幽冥宫的小宫主,确实可能娶不起……
话是这么说,可多多少少有点伤人自尊吧?
“我还以为,这是你幽冥宫的风俗。”杨月茹无奈道。
“不是的。”柏夕岚摇摇头道:“幽冥宫并无嫁娶这一说。觉得合适那便在一起,觉得不合适了那便好聚好散。”
本就是一群不受世俗约束的「魔头」在感情方面自然也没有那般保守。
看对眼了,大家就开开心心在一起,觉得不合适了,那便好聚好散,省得到时候发展成相看两生厌,至死方能休的地步。
“那你觉得王爷愿意让你娶吗?”杨月茹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嗯,柏夕岚哽住了,仔细想想后垂头丧气道:“大抵是不愿的。”
那是个皇亲国戚,正儿八经的王爷啊。战功赫赫,一方的守护神……
也就是喻沅白是个奇葩,一般像他这样的皇亲国戚,早已妻妾成群了……
这么一想,柏夕岚不开心了,脸色肉眼可见的黑。
这男人要是敢妻妾成群,招蜂引蝶,就废了他!
杨月茹无奈摇摇头,收敛神色很认真地对柏夕岚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娶也好,嫁也罢,娘只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清楚。”
她顿了顿又道:“待这个什么青衣楼的事解决了,你便找个时间和王爷好好谈谈你二人之间的事,成亲一事,你须得知道对方的想法,而不是自以为如何。”
“哦……”柏夕岚点点头,想着自己考虑的事情确实少了,都没有去问问喻沅白的意思。万一喻沅白并无这方面意思,那到时候多尴尬啊?
“好了。”杨月茹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时候不早了,娘得回去睡了。你也别太晚了,早些休息。”
“好。”柏夕岚点点头,目送着杨月茹回房。
这杨月茹刚回房,柏夕岚便觉得背后一阵寒意袭来,紧接着一把在月光照耀下泛着寒光的短匕抵在她的颈侧。
柏夕岚:“……”
用不用这样啊?大家好好活着不好吗?
第268章 我的床分你一半
柏夕岚听到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别出声,如若不然你这细嫩的脖子可就保不住了。”
柏夕岚木着一张脸微微点头。
“说,幽冥宫的小宫主在何处?”那有人问。
柏夕岚:“??”
所以,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对方好像没有做好功课,不认识自己……
柏夕岚开始认真思考,如果随便指一个方向的话,这人会死的几率有多大。
那人见柏夕岚沉默不语,便加重了语气:“说话!”
“那个……”柏夕岚想了想到:“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转身就跑,并且跑的远远的。”
她的话音刚落,那人便觉得脚踝一紧,随后有东西顺着他的脚踝游了上来,不等他反应,脖子便是一紧,一条白色的蛇正紧紧缠在他的脖子上,蛇首在他的脸侧,嫣红的蛇信在他脸上扫了扫去。
那人一惊,伸手就要将脖子上的蛇扯下,却被蛇一口咬在了脸上。
蛇毒迅速蔓延,原本架在柏夕岚颈侧的短匕掉落在地,此人身体一晃便单膝跪倒,神情痛苦。
柏夕岚勾了勾唇,往前走了两步转身笑嘻嘻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道:“你看,这就是你不跑的下场。”
原本有些昏暗的院子顷刻间亮如白昼,院门口一身红衣的玦纹正靠着院墙,香肩半露,性感又迷人。
“过来。”玦纹朝柏夕岚招了招手,待柏夕岚走到自己面前,她才道:“以后再遇到这种大半夜爬姑娘家院墙的男人啊,不必客气,往死里打就行。”
“玦姨说得对,我记下了。”柏夕岚模样甚是乖巧。
“妖女!”刷刷刷又有十几道身影落了下来,皆手持兵刃,杀气腾腾。
只见他们提着兵刃就要朝玦纹和柏夕岚攻过去。却被两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羽箭给挡住了脚步。
院子中的气息变了,玦纹噙着妩媚的笑意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既然如此,那便怨不得我们了。”
“来者皆是客,阿玦,莫要吓坏了我们的客人。”斗宿的声音响起。
那群人抬头望去,发现院墙上、屋顶上不知何时站了许多人。
这些人,皆有着倾城之色,却在月光的映照下,莫名像地狱来的修罗……
同时,这群人也察觉到自己与对方武力上的差距,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回屋去。”玦纹对柏夕岚道。
柏夕岚点点头,然后在那群人杀气腾腾的目光中大咧咧地回房了。
哦哟哟,好可怕哟……她要裹紧小被子——
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单方面殴打的。至于场面的血腥程度,柏夕岚也只能通过不知道被谁溅到门窗上的血迹来自行脑补了。
是以,柏夕岚又将裹在身上的小被子紧了紧,嘟囔了一句:“哦哟……真的好可怕呢……一会儿睡觉怕是要做噩梦了呢。”
外面的打杀声并未持续很久,待打杀声停止后。柏夕岚便裹着小被子蹦跶着要去看究竟,可门刚被打开一条缝,就被人从外面又给合上了。
“外面需要打扫,你不准出来。”她听到角宿如此道。
行吧……柏夕岚微微一笑,又裹着小被子回床了。
看来是没事了,睡觉睡觉……这人上了年纪后,要是缺少睡眠的话,会变丑的——
外面如何,已与柏夕岚无关。她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很快便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觉得似乎有人在轻轻抚摸自己的脸……
瞬时,睡意全消,柏夕岚猛地坐了起来,双目圆瞪,神色惊恐。
“小乖——”熟悉的声音响起,柏夕岚愣了一下,伸手将罩在夜明珠上的罩子移开,霎时,这片空间亮堂了几分。
是喻沅白……
一身轻甲的喻沅白正坐在她的床边,脸上有着疲惫之色。
柏夕岚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过来吓唬自己是不是有病啊?
喻沅白知晓自己是吓到她了,便满怀歉意道:“抱歉……我只想看看你。”
因为喻沅白的这句话,柏夕岚心中的那点怒气也就烟消云散。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以后千万别大半夜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床边,真的很吓人。”
喻沅白又是一声抱歉,随后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柏夕岚犹豫了一下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微凉的触感提醒她,此刻这个抱着自己的青年,还穿着轻甲呢。
“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柏夕岚的语调也温柔了下来。
“龙宅闹刺客的事,我听说了。”喻沅白的脸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低声道:“虽知晓有师父他们在场,你不会有事,可依然放心不下,只好过来亲眼看看。”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柏夕岚问他。
喻沅白回道:“翻墙进来的。”
柏夕岚愣了一下,脸色古怪了起来:“翻墙的话,你就不怕挨打吗?”
喻沅白知晓柏夕岚的意思,他松开柏夕岚看着她笑着说:“皆是耳聪目明之人,岂能不知我进来。”
比方说现在,这屋顶上就站着两个人。至于那两个人在干什么……无非就是听墙根。
柏夕岚笑了笑,觉得也是。
柏夕岚下了床,走到桌边拎起水壶给喻沅白倒了杯茶,用随意的口气问道:“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些什么?总感觉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柏夕岚接过水杯道了声谢,他将杯中水饮尽后才道:“正在找青衣楼的老巢,有点眉目了。”
“哦。”柏夕岚将杯子放回桌上,她靠着桌子看着喻沅白。
无论喻沅白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可他脸上的疲惫之色依旧那样的明显,他的眼下甚至有着浅浅的黑色,那是缺少睡眠的象征。
喻沅白还真只是过来看看柏夕岚,确认她真的无事后,便起身要走。
柏夕岚默默看着他朝门口走去,在他要开门之际道了句:“别走了吧。”
喻沅白愣了一下转身看着柏夕岚没有说话。
柏夕岚别过脸有些不自在地说:“时候也不早了,你来回一折腾,天怕是要亮了。我……把我的床分你一半……我床挺大的。”
柏夕岚话音刚落,喻沅白便听到房顶上传来细微的喀嚓声,不远处的院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喻沅白眸光动了动,依旧看着柏夕岚没说话。
柏夕岚见他只知道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便梗着脖子道:“你别多想,我只是怕你这么折腾会过劳猝死罢了。”
“你……”喻沅白终于开口说话了,嗓音莫名地有些低哑:“当真要将你的床分我一半?”
“你若不愿睡床,打地铺也不是不行。”柏夕岚哼哼。
“好女孩……是不能随便让男人留宿自己房中的……”喻沅白一步一步朝柏夕岚走去。
柏夕岚见他朝自己走来,莫名感到紧张:“只是让你好好睡个觉……也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