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声惊雷落到颂凡歌头上,轰一声将她全身劈碎。
上辈子……
颂凡歌猛然看过去,瞳孔仿若瞬间被撑大。
从大门涌进来的光打在越凌风脸上,肆意的看着颂凡歌近乎崩溃的模样,满意地笑着。
“我说,你上辈子栽过一次,这辈子又栽了,不信啊?颂凡歌,知不知道你上辈子多惨?“
“你让我别伤害权薄沧?我想想啊,上辈子,好像是你把人弄得面目全非的,想知道你自己怎么过的吗?被关在地下室,手足筋络挑断……”
颂凡歌赤红的双眼看着越凌风,所有的一切在他说出这些话后变得明朗起来。
运转颂家的人是他,伪造她存活于世的人是他,一切一切都是他!
可她竟然又栽了一次!
“去死!”
颂凡歌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抓住越凌风的双手,再将人猛地按到地上,“去死!”
当年掳走她的小男孩是他,毁了她人生的也是他!
身体里药物持续作用着,颂凡歌全身冷汗冒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杀了这个男人。
可她终究是肉体凡身,终究抵挡不了大量药剂的作用。
眼前一片迷糊,周围的一切不停地旋转。
越凌风轻而易举地将她制服,抹了抹嘴角的血渍,越凌风笑得淡然。
再次醒来,颂凡歌仿若处在地下室,周围依旧是暗淡的光线,细细碎碎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爬。
忽然老鼠爬上她的身体,颂凡歌意识还未清醒,身体便下意识地抖动。
老鼠受到响动后火速逃窜,伴随着颂凡歌的抖动,一阵铁链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将颂凡歌猛地激醒来。
下一秒,她整个人犹如掉进寒潭。
幽闭湿冷的屋子,逃窜的老鼠,绑着她的铁链……
“这表情还不错。”越凌风冷声笑,满意地看着颂凡歌的神情,“怎么样,送你两世一样的下场,是不是很熟悉?”
“这辈子咱们玩点不一样的。”越凌风单手捏住颂凡歌的脸,“给你看看电视,如何?”
说是电视,实则颂凡歌面前,循环播放着她在生死岛所有的录像。
打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便是折磨她的身体,摧毁她的精神,断了她的生路,叫她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
Z国。
“没有!?”
权薄沧猛地踹翻眼前报告的人,一把拽住他领子,“人是在你的辖区失踪的,你跟我说没有!”
这位是颂凡歌最后现身的那片区域的高官。
“沧爷,沧爷,贵夫人是去过那里,可是我真没想到会出事,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找到线索。”
时间,又是时间!
失踪一天一夜了!
权薄沧豁然看过去,眼底卷起杀意。
祁明朗见着状况,不得不将人拉开。
“这两天你都没睡,现在江城都被你搞得翻天了,各处的通知也下了,趁着这个点先去睡一觉,不然颂凡歌回来,看你这样可能得打死我。”
权薄沧知道颂凡歌出事的消息,丢了那边的事务便往回赶。
荣妈带着女佣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想让权薄沧吃点饭:
“沧爷,先吃点饭吧,小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您别饿坏了身子,怎么也不急在吃饭的这点时间啊。”
“都滚!”
权薄沧面前摆着几台电脑,与此同时,他的下属有的排查监控,有的动用地下势力。
荣妈还想劝说几句,祁明朗摇摇头,示意她下去。
忽然,权薄沧像是查到了什么,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召集人,去生死岛,联系周围政府,围攻!”
第225章 那女人疯了
F国边境。
狂风肆虐,黑云压城,黑压压的乌云压着仿佛让人喘不过来气。
“现在过不去。”
祁明朗走到权薄沧身旁,看向无尽翻滚着的海浪,“台风马上来了,十一级,飞机轮船都过不去。”
这不是只要肯冒险就能做到的事情,现在过去,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达不到生死岛。
海浪不停拍打海岸,浑浊的天仿佛与海面平齐,狂风将脚边栏杆上的铁链吹得擦擦作响。
怕是对方就是算准了这样的天气,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大自然面前,人类的力量显得微乎其微。
权薄沧身上还穿着两天前的那件黑色衬衫,现在早已皱得不成样子,哪还能看得出半点洁癖得痕迹。
风卷着衬衫和短发,权薄沧深邃的眸子看着黑压压的天,忽然转眸。
“饭菜做好了?”
这话让祁明朗一惊,看权薄沧脸上已然颓废不堪,疏于打理,下巴已经冒出短短青青的胡茬。
“一直都备着。”祁明朗想了想,还是劝导:“兄弟,有句话我觉得还是要说,你不是神仙,这样的天过不去不是你没用心,好好去洗漱吃……”
祁明朗不比小舒,他这人看着浪,但懂分寸,早几年就看出颂凡歌对权薄沧来说很不一样。
说这话时,祁明朗甚至不敢看权薄沧,生怕他一个发怒给自己揍一顿。
哪曾想一转眼,权薄沧早就大步离开。
祁明朗赶紧跟过去,保镖正在往餐桌上端菜,权薄沧端着饭一个劲地往嘴里塞饭菜,狼吞虎咽。
“你这是多饿啊。”
祁明朗走过来,刚端起碗筷准备吃点,忽然一双碗筷放下,祁明朗抬眸,就见权薄沧已经吃好了准备出去。
“你这也太快了。”
祁明朗跟在权薄沧身后,出了门,大风还在肆意刮,天空已经开始漂浮着轻一些的物品。
一辆重型越野车停在两人跟前,全身铁质,车窗外都有贴片加固,祁明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权薄沧已经拉开车门上去。
祁明朗在车子启动的最后一秒赶上了车。
原本开车的人已经下去,祁明朗坐在后座,明显感觉到车速很快。
“这么急开去哪?”祁明朗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车是重,但天风的天气出来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怕死就回去!”
权薄沧双手把着方向盘,猛然将车刹住,“下去!”
他这番模样,祁明朗大抵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犹豫再三,祁明朗还是选择跟权薄沧一起过去。
权薄沧简直是不要命地在开车,好在这是F国军用的重型车,两人才没有被台风掀翻在地。
一路上不停地有被风吹起来的东西打着车身,祁明朗骂了句,“这他妈的台风就是故意的!”
权薄沧没说话,一张脸上阴沉极了,只是看着前方,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不是想走那条通往生死岛的大桥?”
祁明朗想着死就死吧,反正这条命也是权薄沧救的,他刻意缓和气氛,“海水上升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来得及。”
“这车看着真特么帅,对了,不止我俩去吧?那么多手下,钱给够了多的是人跟着来,她们是不是在后面?”
“要不我们等着大部队一起?这我俩势单力薄,万一被那帮人砍了怎么办?你倒是结婚了,老子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任凭祁明朗怎么说,权薄沧都不见答一句话。
祁明朗仿佛明白了权薄沧吃饭是为了什么,也不再说话,车子抵达大桥,桥面果然已经被海水淹了大半。
此刻狂风卷浪,海水还在不停地冲刷着大桥。
不要命地驱赶的车在这一刻停下,权薄沧猛踩刹车,阴沉的脸上依旧看着瘆人。
“十秒钟,下车。”权薄沧声音冷厉。
突然的刹车让祁明朗脑袋撞到前座,他有些吃痛地捂着脑袋,没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抱着安全带。
“要是老子活着回来,他娘的老子也要找个颂凡歌那样绝世的款!”
这话无异于回答。
·
“狱哥,没有异象。”
生死岛上依旧是狂风乱作,岛上的树吹得树干齐弯,下属站在眺望台,拿着望远镜看向宽广得海面。
越凌风坐在椅子上,狂风吹得他衣衫乱窜,他手上依旧拿着望远镜,兀自一笑。
“平时坐船都要一个小时,这台风天气,轮船飞机都没有,那帮人肯定不会过来。”
一个较为年长的人坐在越凌风身旁。
“折狱,你这也算长大了。”
中年男人拍了拍越凌风的肩膀,颇有些欣慰,“生死岛出事,我还以为你也惨遭不幸,我都打算在大牢死了算了,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叔捞出来。”
“这不算什么。”
越凌风脸上没什么表情,望远镜搁到桌上,随口答了一句。
“年轻有为啊。”
林叔哈哈大笑,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越凌风,“听说你关了个女人?”
越凌风没说话,看向海面,冷漠的侧脸轮廓清晰。
他一旁的下属倒是很恭敬地替他回答,“是的,林叔。”
“那女人如何了?”林叔笑着抖抖烟灰,“死了没有?昨晚那撕心裂肺的样子听得人烦躁啊。”
属下看了眼越凌风,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回答道:“没死,那女人看了些东西,估计是疯了。”
这话让林叔来了兴趣,“看些东西就疯了,这么娇?怕是个细皮嫩肉的女人。”
林叔嘴里叼着烟,呼出的白雾随着大风被刮散,一笑,露出牙齿上镶着的金牙。
“我路过看那模样倒是不错,这岛上没女人,浪费了可惜,不如给我玩……”
“林叔,刚出狱,好好养身体。”
越凌风看了他一眼,眉目有些冷。
林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又有些不甘,“没事,我也就是问问,这不闲着没事干嘛,算了算了,我吃点饭去。”
说完,林叔迈着步伐离开。
越凌风看着林叔的背影,眼里闪过什么复杂的情绪又被他按下,随即拿着望远镜开始观望。
属下候在一旁,没敢说话。
直到有雨点子打在脸上,越凌风这才又将望远镜放下,站起来理了理衣裳。
“那女人疯了?”他问。
“是,昨晚把录像都给她看完了,禁闭室老鼠蟑螂都有,那女人一开始看着录像哀嚎很久,之后没什么动静,估计是疯了。”
第226章 欠欠,我在(一)
封闭幽暗的房里,沉重的铁门再次被打开。
录像没有声音,像放电影般地在被铁链锁着的女人面前播放,颂凡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双眼睛没有焦距。
军靴踏着地面,越凌风走进来,饶有兴致地看她。
“颂凡歌,傻了?”
没人回答,颂凡歌只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录像的画面。
画面里,粗壮的男人压着女孩,女孩衣物一件件落下,最后关头,女孩拿到匕首捅到男人身上。
一刀,一刀……近乎疯狂……
光影打在越凌风脸上,录像的画面叫他发笑,“十岁而已,下手可真狠呐。”
“不说话?”越凌风戴上皮手套的手掐住颂凡歌下巴,仔细端详着她,“怎么,博同情呢?”
一夜的嘶吼哀嚎,加上体内药物作用,颂凡歌早就没有了力气,一双眼睛也空洞极了。
她脑袋垂着,披头散发,一张脸白得如纸,手上因为铁链的缘故勒出红痕,一点生气也没有。
这模样叫越凌风看得烦躁。
“跟我装可怜呢?”
越凌风捏住她下巴的力道很重,没由来的一顿火气。
“你连死都不怕,杀人都敢,你打人可不是这样子的,这些个录像你就怕了?”
“跟我装疯卖傻?颂凡歌,看着我!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嗯?想让我放松警惕?你想逃是不是?”
“说话,颂凡歌!”
越凌风脸上表情愈发凶狠,皮手套戴着,忽然感觉到一阵火热。
她发烧了。
“狱哥,大桥那边发现有车辆过来了!”属下忽然进来报告。
越凌风看了颂凡歌几眼,随即松手, 大步朝外走,“说。”
“F国那边有一条跨河大桥,能登陆岛上西边,那边的兄弟说,看见许多重型军用车辆往这边开。”
话音刚落,越凌风脸上骤然一变,抬脚猛地踹到下属身上。
“动用全部力量去拦截,看好各个要点!”越凌风怒骂道,随即拿过一把冲锋枪。
一个属下见他这样,忍不住提示,“狱哥,那些车辆应该是雇佣的人,刚刚过桥,外面刮台风,一时半会到不了的,不用这么慌张。”
“我他妈让你说话了!?”越凌风枪口对准那人。
权薄沧那样的人,前世为了颂凡歌掀起腥风血雨,大部队在后方刚过桥,恐怕他本人已经上岛了。
“全岛戒备,无关人员直接乱枪打死!”
正事要紧,越凌风提着枪出去。
丝毫忘了身后,没有人看守的颂凡歌。
林叔叼着烟,迈着步子出来,阴沉的脸上笑容猥琐。
大门本就大开着,微胖的中年男人进来,看着被拴着的女人,一脸猥琐。
“是个美人啊。”林叔笑着,“折狱这小子真不懂享受。”
大手忽然靠近,这样的气息让原本死沉沉的女人惊得颤抖,忽然像发疯一样,不停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