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有。”权薄沧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下。
有点可爱。
颂凡歌没来过这种地方,也不知道该怎么点菜,周围几桌在他们来的时候就吃上了,也没见他们怎么点。
正疑惑着,面前突然端上来一盘鱼,接着又上了一些小菜。
权薄沧看她那样子,不由得发笑。伸手拿给她一双筷子,又给她开了一罐啤酒。
颂凡歌接过筷子,清澈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鱼,满盘的小菜堆在鱼上,像是乱吨,可这又是烤出来的鱼。
权薄沧看着她一脸懵的样子,心里软得不像话,夹起一筷子嫩肉往她那送,“尝尝。”
颂凡歌喉咙动了下,心里着实抗拒这道菜,但这又是权薄沧喂的,挣扎了半秒,果断一口吃下。
“怎么样?”权薄沧问。
颂凡歌嚼了几下赶紧吞下去,面带笑容,“好吃。”
其实她只顾着不要伤他的心,根本没注意味道。
权薄沧这会儿不似在庄园里吃饭,吃得津津有味,他将鱼比较鲜嫩的部分挑到她盘子里,自己吃了那些杂乱的部分。
颂凡歌看着他的好意,实在是不忍拒绝。
算了。
吃了又不会死。
抱着视死如归的心,颂凡歌轻笑,夹起一筷子放到嘴里,这回味道被味蕾牢牢抓住,鲜嫩可口的鱼肉刺激着她,让她一下子睁大眼睛。
其实这些东西,味道还不错。
权薄沧笑,“富贵之人吃的都是美味佳肴,多种口味不带重样,但最刺激味蕾的,还是得这些民间得食物,不像贵人那样工序良多,但就是简单粗暴地吸引人。”
颂凡歌猝不及防地听到权薄沧这样的话,抬眸看他
他也正看着她,“这些食物,比工序良多的佳肴,多了分人间烟火。”
人间烟火?
这个词怎么着也不会跟权薄沧联系起来吧。
这样的权薄沧,是颂凡歌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只要站在那里,就有无数人争先恐后地巴结,他的表情,从来都是淡默,眼神带着萧杀一切的森严,生人勿进。
不像现在这样,即使周围都是哄闹的人,刚刚甚至有人撞到他,也没见他脸上有什么寒厉的表情。
颂凡歌放下筷子,顿了顿,“阿沧,你给我讲讲你之前的故事吧,就认识我之前的。”
她认识他的时候年龄不大,但他比她大了四岁,他有很多年她都不了解。
她想知道他的过去。
“我能有什么过去?”
权薄沧嘴角飞扬,张口就来,“要说的话,可能就情史比较多,我算算啊,十五岁那年我有第一个女人,十六岁那年看上了隔壁的校花,十七岁,追了个清纯的妹子。”
“……”
颂凡歌埋头不看他,“行了,我没兴趣了。”
权薄沧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眯着笑给她夹菜。
她是天上月。
月亮就该挂在天上,纵然照进他这一方沟渠,那也只能是他的幸运,哪有让她跌落凡尘的道理。
他那些乱糟糟的过往,没必要去困扰她。
·
回到SQ庄园时,已经接近十点。
颂凡歌回卧室洗了个澡,美美地吹着头发,忽然腰间一紧,她被人揽住抱进怀里。
权薄沧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将她秀丽的长发吹着,水汽在她发间慢慢消散,慢慢地,身后的男人呼吸变了味儿。
权薄沧大手往她浴袍下探区,将人抵在化妆台前。
情到深处,颂凡歌忽然被权薄沧咬住耳朵,他轻轻咬了口,轻笑,“欠欠,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本来没什么,他这么一说,颂凡歌忽然想到他说的追别人的事,心里堵得慌。
身体忽然被人翻转,男人贴过来,“也是我第一次心动。”
“……”
“欠欠,你是唯一。”
他吻着她,两人无线拉扯。
颂凡歌忽然翻身,压住他,“想听你说一遍,为什么叫我欠欠。”
“想听?”
权薄沧不甘示弱,将人翻过来,双臂扶着她薄薄的脊背,看着她逐渐沉沦的眼,嘴角笑意越来越深。
他忽然用力向前,颂凡歌不由自主地颤抖,身体本能地叫出来。
“知道为什么叫欠欠吗?”
权薄沧咬住她耳朵,几乎想要将她一口吞下,炙热的气息打在她纤细敏感的脖颈。
第52章 “欠欠”的来历
灼热的气息让颂凡歌身体止不住颤抖,她被权薄沧抱起来坐到化妆台上,触感有些冰凉,可前面的男人,温度却是烫得吓人。
她本就身材完美,加上常年健身,身材曲线如同大写的S,锁骨性感,他指尖在她锁骨轻点,不再动作,含着笑看她。
交缠重叠,颂凡歌眸光迷乱,眼里荡漾出一丝丝妖媚,惹得男人更加难以克制。
就在他正要继续的时候,颂凡歌却忽然出声,“你还没说为什么叫欠欠。”
权薄沧抬眸看她一眼,闷笑,动作完全没有停下,甚至更加疯狂,她差点招架不住,双手下意识地去抱住他。
粗喘的气息妖娆着两人,颂凡歌面红耳赤,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底彻底沦陷。
她被人带着,一路冲化妆台到大床。
她跌倒上去,男人紧紧跟来,宽大柔软的大床瞬间陷下,他朝她轻笑,眼底欲·望几乎要将她吞噬。
“我这就告诉你,为什么叫你欠欠。”
说完,他单手握住她手腕,一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身,矫健有力的人鱼线紧紧贴住马甲线……
午夜将近,颂凡歌体力告罄。
想着权薄沧应该是不会继续了,她强撑着,不死心地抬眸,“这下该说了吧?”
她都付出了这么多,要他说句话怎么就这么难!
权薄沧伸手将她勾过来,抱在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安分地轻轻地在她锁骨上刮动着,他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
“七七,欠欠,有什么不同?”
“嗯?”
颂凡歌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权薄沧看着她,忽然,强有力的臂膀绕过她细腰,猛地将她翻过去,手指在她薄薄的背部描画。
“欠欠,比七七多了两个字母。”
颂凡歌被他按住,他的指尖在背部描画,而那正是她比较敏感的地方,她忍着跳动的神经,感受到他指尖写下的字母痕迹。
他指尖在她背部游走,惹了一路的滚烫,写下:a,n 。
七七——qi,qi。
欠欠——qian,qian。
“欠欠比七七多了a和n。”
他俯身贴着她,刻意放慢了语调,嘴角的笑容在她耳边荡漾开,笑如九月末的枫叶,“爱你。”
多了爱你。
颂凡歌没想到欠欠两个字还包含了这样一层含义。
第一次听见她喊欠欠的时候,她不过才十六七岁,正是胆大包天又不受管束的年纪,听见欠欠两个字,气得手里的棒球棍直接就朝他脸上呼。
棒球棍扬在空中,被他单手接住。
画面定格,当时他就那样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没有怒意,眼眸似笑非笑,晦暗不明,是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颂凡歌翻身,看着他性感的薄唇,伸手在他脸上描摹着他的嘴角,跟着笑了起来,“原来你这么早就喜欢我了。”
她一直以为他对她是征服欲,没想到竟然是情根深种。
权薄沧很满意她这样的反应,“这名字你喜欢吗?”
他觉得欠欠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
“……”
颂凡歌不忍心告诉他,这个名字光是看着就让人误会,以为是她欠揍才被叫这个名字的。
她第一次也以为他是这个意思,所以才想打他。
后来又想着可能是“歌”字里面有‘欠’。
等等!
“你后来不是解释过是因为‘歌’里面有‘欠’?”颂凡歌豁然收手,目光审视着他。
要不是他这样解释,她早就撸袖子跟他干起来了,怎么会允许他叫这么多年!
权薄沧似是没想到她居然能记住他的一句玩笑话,大手抚着她刚刚被弄得散乱的头发,“都有。”
主要还是第一层。
“这么多年还能记住我随口说的话,欠欠真乖。”
颂凡歌正想反驳他这种自恋得无可救药的话,抬眼,她就发现他眼底慢慢燃起火光,正灼灼地看着她。
那是他能将她碾碎的前兆。
危险!
“我看你也累了,你就先睡吧,我今天自己洗。”
说话的同时,颂凡歌一把扯过薄被,将自己身体胡乱地裹住,一路跌跌撞撞,逃似的往浴室跑。
她脑子飞快转动,想着今晚干脆就呆在浴室算了。
只是还未触及到那扇可以救命的浴室门时,她就被人从身后抄起,连人带被抱了起来。
“我看你笨手笨脚的,帮你一把。”
帮你妹!
走到浴室门口时,颂凡歌眼疾手快地死死扣住门框,怎么着也不肯进去。
“权薄沧,巧取豪夺算什么好汉,你放我下来,有种我们去擂台上决一死战!”
“你试试,就知道我有没有·种了。”权薄沧轻笑,视线落到她被薄被堪堪盖住的身体,伸手……
“你干什么!流氓!”颂凡歌双手护在胸口,防止被他看光。
权薄沧趁着这个时候,立马进了浴室关上门。
他将人放下钳制住,手掌顺着颂凡歌的身侧流畅曼妙的曲线往下方·摸·去,倏地将她的一条腿提起来,支在洗手台沿上。
他手心炙热,使她一条腿都滚烫起来,他声音低沉沙哑,“叫你欠欠那天,我特么就想这么干了!”
颂凡歌应付着权薄沧,闻言,想到他曾经差点吃了她的样子,“禽兽!那时候我未成年!”
他按住她乱动的小手,讥笑,“你要不是未成年,你以为你那次真能逃得过?”
当他是当代柳下惠么?
“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你这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午夜时分,有人辗转反侧,有人酣睡如梦,有人正值良宵,千金一刻。
……
工地的进度有条不紊地进行,将全部的数据了解完之后,颂凡歌接手了项目的全部运转大任。
考核进入了关键阶段。
“七小姐,今天徐总从国外洽谈回来,按规定,您需要去机场接他。”小黎将颂凡歌今天的行程安排递上来。
颂凡歌手指在电脑上敲打,没多久便结束了一项小黎看不懂的进程。
她视线落到那张纸上,拿起来,看着那个名字,讥笑一声,“带上东西,出发,接人!”
车子飞快地在公路上行驶,颂凡歌开着车,身后,小舒的车紧紧跟着。
忽然余光瞥见什么,车内镜里,颂凡歌嘴角的笑带着讽刺。
“小黎,前面有个小镇,你一会儿坐小舒的车,我有点急事。”
“七小姐,你怎么了?”小黎有些担心,“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黎明面上是颂家派来监视颂凡歌的任务执行情况,实际上是个医生,最擅长的是外伤处理。
颂业盛和白露终究舍不得女儿在工地受苦,就怕她受伤。
“不用,我就是想泡个温泉。”
颂凡歌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一会儿你带小舒去给我拿点东西,说是我很重要的文件,就说你不会开车,让他送你,急用。”
小舒当然不会轻易离开颂凡歌,但颂凡歌的文件实在是要得急,也就十分钟车程,他心底斟酌几下,赶紧启动车子。
两辆车在小镇前分开,一辆朝后,一辆进入小镇。
小镇人烟稀少,经过水泥工厂时,颂凡歌忽然停了车。
她的车子停下,没多久,数十辆车子直接将她的车团团围住,一时间水泄不通。
每辆车上下来四五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面露凶光。
最前面的车上下来个中年男人,手上纹着条青龙,脖子戴着大金链子,跨着大步子朝她的车走来。
“小姐,出来让哥几个见见怎么样?”
“真要我下来?”银铃般动听悦耳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急着见阎王呢?”
中年男人似是对这种豪门小姐放话的手段屡见不鲜,哈哈笑了几声,“有人出钱买你性命,你出来哥几个给你痛快点。”
“那你呢,想要全尸还是肉酱?”
男人没了耐心,手上的青龙在阳光下张牙舞爪,模样凶狠,他抬手就朝颂凡歌旁边的车上踹去。
朝身后的一众手下吩咐,“做得干净点。”
男人说完,脸色难看地坐到旁边的水泥袋上,等着手下把人杀了完事儿。
妈的!
刚刚车里那小妮子,声音居然有些恐怖!
真是见鬼了!
男人还在想着这次的酬金,忽然就听见东西砸地的声音,接着,所有的手下全都倒下,仿佛真死过去了一般。
“你!”
男人倏地站起来,差点没站稳,战战兢兢地望着从车里下来的女人。
入行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各种血腥的场面,混帮派的,跟人厮杀是最常见的事情,可眼前一点血腥都没见,却让他颤抖不已。
“你……你别过来!”
“五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