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很快回来,脸色有些难看,“沧,沧爷,那个前台是个外国人,有些脸盲,她,她把小夫人赶走了。”
权薄沧手里握着的手机掉了下去。
这下真玩大了。
他只是想借着她的手机关机这件事,想她来哄哄他而已……
“靠!”
权薄沧低声骂了一句,拔腿就追,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出事了怎么办!
权薄沧跑出几步,忽然就停住了脚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忽然转身。
只见另一端,颂凡歌脚步轻盈,一步步朝他走来,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眸子眯笑。
“欠欠。”
“不错啊沧爷。”颂凡歌眸子眯起,“现在都会赶人了。”
权薄沧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确保她没受伤,这才伸手将人抱住,“我错了。”
他该死。
“不,你没错。”颂凡歌推开他,在他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
权薄沧轻笑,看着她这生气的模样,实在是觉得可爱,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双手才按在她座椅上,将她转起来。
“怎么进来的?”他问。
“买下来了。”颂凡歌风轻云淡地说,好看的眉眼看着他,“刷的你的卡。”
第64章 他的欠欠怎么这么顾着他
颂凡歌有时候觉得,她和权薄沧两个人其实真的是绝配。
两个人都出身大家族,但她没有别的大小姐那样温柔贤良的气质,性格暴躁,他更是像个古惑仔,痞里痞气。
在花钱这方面,两人都像个暴发户。
比如现在,权薄沧双手撑在她椅子的两侧,倾身看她,深邃的眸子勾人得要命,嘴角勾着不羁的笑。
“花,反正我最不缺钱。”
看,暴发户的既视感。
万幸是两人在必要的场合能hold住。
权薄沧双臂转着她的椅子,她的身子也跟着转起来,不过都在他辖区内,颂凡歌被他看得不自在,又被他的他弄得笑了出来。
“不气了?”权薄沧捏着她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颂凡歌脸上的瞬间收了起来,冷漠阴沉,打掉他捏着下巴的手,“这就想哄我?”
笑话。
权薄沧挥手让其余人下去,拖来一张椅子,坐到她对面。
颂凡歌冷眼看他,“你往那边挪挪。”
两人膝盖都快挨一块了。
见到她视线往下瞥,权薄沧很自觉地张开腿……将她的腿包裹起来,甚至还把椅子更进一步往她那边拉。
“……”
颂凡歌皮笑肉不笑,看着眼前这张帅得逆天的脸,心里隐隐泛起了摧毁这尊艺术品的冲动。
“权薄沧,这么大热天,不热?”
权薄沧摇头,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举动有什么不妥,一脸认真回答,“不热,晚风凉快。”
这里处于半山,又是在室外,微风袭来,确实不热。
但颂凡歌心里的怒火压不住,咬牙切齿,“我热!”
“那我给你吹吹风。”
“……”颂凡歌诧异看他。
只见权薄沧想了想,性感的薄唇聚拢,一股清风从他嘴里吹出。
他眯着笑,吹过她耳朵,再吹过她脸颊,发丝,再企图往下。
“权薄沧,你够了。”颂凡歌瞪他一眼。
被他这一吹,她整个耳根都红了,别说清凉,她现在脸上烫得厉害,滚烫滚烫的像火烧一样。
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权薄沧停下来,单手撑在她身侧,看她,“不气了?”
颂凡歌顶着一张红番茄似的脸,眸子看向山下,暂时不打算跟他说话。
“看什么?”权薄沧凑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喜欢?”
山下是大片的灯火。
闻言,颂凡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你送我?”
她可从来没有主动问他要过东西,权薄沧看得有些愣神,大手抚在她脸上,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
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他眸子在黑夜的光下跟黑宝石似的,没了那点逗她的心思,“只要你想,我都给你。”
颂凡歌本就是戏弄他一番,但他这突然来的深情,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那点小小的气也完全消失不见。
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固执。
一种对她的固执。
她唇瓣微动,抿了抿,主动靠过去,双手绕到他腰上抱着他,脑袋靠在她胸膛。
“权薄沧,我只要你。”
男人规律有力的心跳仿佛加快了些,颂凡歌在他怀里,静静享受着他带来的温度。
“就这样?”
权薄沧双手搂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垂眸看着怀里猫儿一样的女孩,“不用你要。”
他突然双手握住她双肩,看她一眼,忽然咬上她的唇,嘴里含糊不清,“我本来就是你的。”
颂凡歌突然被人咬了一口,还没来得及痛,他就堵了上来,在她嘴里肆无忌惮地搅动。
良久,他才将她放开。
颂凡歌摸着自己的唇,幽怨地看他,“你是狗吗?这么喜欢咬人。”
皮蛋都没他能咬。
权薄沧起身,跟她挤在一张椅子上,郑重其事地打量着她,眉峰微皱,“疼了?”
不过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
颂凡歌垂眸,看着身边挤过来的人,他这样一坐,两人挤得死死的,这高定皮椅就完全没有空隙了。
好在椅子够结实。
权薄沧可不管这椅子宽度够不够,不够更好。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一手绕到颂凡歌身后,将人揽住。
在她说话之前,他立刻转移话题,另一只手指着山下明亮的地方,“你刚刚说,想要那块?”
具体是建筑物还是地,她没说。
颂凡歌索性放弃让他离开这个座椅的想法,往他手臂上一靠,眯着笑看着他指的那里,摇头。
“真的,我不想要了。”
“刚刚不是想要?”权薄沧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是不是怕我给你抢,得罪人?”
他的欠欠怎么这么顾着他。
他简直爱死了。
颂凡歌看他几眼,薄唇舔了几下,斟酌着怎么把话说得不那么伤人,“那个……那人你可能真惹不起。”
“呵。”权薄沧冷笑一声,挑着嘴角。
“我惹不起?别说在这江城,就是放眼世界,只要你想要的东西,就没有我权薄沧抢不来的。”
不可一世。
豪气震天。
颂凡歌侧身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指尖在他坚硬的胸膛画圈,语气温柔得不行,“可是那个地方,是白露的呀。”
她妈。
他丈母娘。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当年外公外婆不同意我妈演戏,她就偷偷跑出来参加试镜,孤身一人,差点被人欺负,后来我爸为了追我老妈,费尽心思从当时的一个大公司手里买下那个影视城。”
颂凡歌看着权薄沧的脸,伸手捏了下。
“你去给我抢过来,看我妈会不会撕了你。”
别说白露,就是颂业盛,也不会善罢甘休。
权薄沧咬了咬牙,现在脸黑得跟黑夜有得一拼。
这世界上有些人是真不能惹,撕了他倒是没关系,就怕他们把女儿带回去。
妈的,祸从口出。
“我妈现在应该就在那拍戏呢,你现在去抢还来得及。”
“沧哥哥。”颂凡歌在权薄沧怀里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下巴,眼睛眨巴眨巴,媚眼如丝,“还抢吗?”
权薄沧漆黑的眸子看她,喉咙滚动几下,不答,手臂将她搂得更紧。
颂凡歌笑着,指尖描摹着他好看的五官线条,“还敢不敢大放厥词了?”
“不敢了。”权薄沧倒是毫不介意没面子。
权薄沧是谁,多少人怕得要死的人物,现在居然说不敢了,这要传出去,全世界的媒体估计都得炸翻天了。
颂凡歌莫名地觉得好笑,在他怀里笑得肚子疼。
正当她不笑了,打算起身的时候,权薄沧的身体忽然朝她压了下来。
他睨着她,笑得邪魅,“笑够了?”
颂凡歌顿时觉得事情不好,她刚刚歪来倒去,身体一直在他身上摩擦……
“你叫我什么?”权薄沧鼻尖抵着她,声音已然有些沙哑,“沧哥哥?”
他双手箍在她两侧,身体和手臂像钢铁似的,将她纤瘦的身子牢牢围住,看着她粉粉水润的唇瓣,低头,衔住。
一路从室外转战到室内,颂凡歌被吃抹得啥也不剩。
忽然记起她十几岁时看母亲演的电视剧,有角色说不可以当着男人的面叫他哥哥,更不要在他怀里乱动,那叫作死。
尤其是对你有极度欲望的男人。
颂凡歌现在信了。
第65章 她有些害怕七八岁的孩子
两人在‘轻水’过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才开车回SQ庄园。
颂凡歌本就睡到很晚才起,加上在车上一直睡,回到庄园准备趁着周六再补个觉时,发现自己已经睡不着了。
权薄沧正在开视频会议,他的工作性质跟她不一样,他平时很闲,也没有个必须要去上班的点,不过也没有周六周天一说。
不过权薄沧为了在家陪她,把会议改成了线上会议。
庄园里有最好的安保系统,会议的内容不会被传出去。
颂凡歌一手捧着食谱,一手端着咖啡,在庄园里随意找了个凉亭坐下,慢慢钻研。
苏鸢和白露来到庄园的时候,颂凡歌正抓耳挠腮地看着,头发被她抓乱,头顶还被她插着一支笔。
“什么事让本宫的小公主这么困惑?”
白露人未至,笑声先到。
颂凡歌抬眸,就见白露踩着高跟,白皙的手轻轻搭在苏鸢的手上,脊背挺直,步子缓慢,一颦一笑间都是大方典雅。
活像个娘娘。
她旁边的苏鸢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无奈一笑,扶着白露朝颂凡歌走来。
“小公主有什么忧愁,说出来给母后听听。”
白露坐下,脊背仍然端着,一派正宫娘娘该有的气质。
苏鸢摇摇头,跟着坐在旁边,她倒是真优雅,温柔地看着白露戏精上身的样子。
颂凡歌吩咐身边的女佣去准备咖啡,视线又落回白露身上。
“现在升娘娘了?”
白露最近在拍戏,前几天还在家族群里晒她的宫女装。
闻言,白露伸手拍拍胸脯,一副你小看我了的表情,“格局小了,大女主,将来可是要称帝的。”
颂凡歌跟苏鸢相视一笑。
苏鸢伸手,将颂凡歌头上插着的笔拿下来,有些疑惑,但视线落到她手上的食谱上时,好像又明白了。
苏鸢轻笑,“有你这么好的妻子,薄沧应该很幸福。”
“那是当然。”
白露伸手在颂凡歌脸上捏了一把,宠溺一笑,“我白露的女儿,肯定能给你儿子幸福,放心吧。”
虽然前段时间颂凡歌还闹着要离婚,大家都以为他们的婚姻走不到最后。
但她改变之后,家里人对他们的婚姻也逐渐看好。
毕竟权薄沧爱她,大家都看得到,只要她转身,一切都不是问题。
“是,您女儿,您女儿肯定棒。”
苏鸢无奈点头,拿白露没有办法。
白露伸手,一手揽住苏鸢的肩膀,“啧啧,语气不要这么酸,你自己没有女儿就算了,可你不要嫉妒我有啊,小苏苏。”
苏鸢被白露那亲昵的语气搞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嫌弃地将人推开。
“小苏苏怎么了?”白露委屈巴巴,明知故问,“怎么不理姐姐?”
颂凡歌低头看食谱,假装自己不存在。
白露是比较大大咧咧的人,什么事都笑得开朗,苏鸢则是比较温婉冷静的性子,开心的事也只是轻轻一笑。
颂凡歌觉得,这两人要不是打小就认识,长大后真的很难成为朋友。
闺蜜就是这样,即使两人结婚后很少见面,但一聚到一块儿就很快能玩到一起,腻腻歪歪。
颂凡歌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我说您二位,再不说来是干什么的,恐怕一会儿就要忘了。”
白露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对对,瞧我都给忘了。”
白露不再戏弄苏鸢,正直地坐起来,“七七啊,今天你二伯父通知大家,说定了酒店,晚上想聚个餐。”
“聚餐?”
“我估计啊,你二伯最近肯定是在科研上的事情,去年他们不是在研究新型火箭嘛,估计是有进展了。”
颂族盛是个科研狂魔,从前妻子去世后,除了科研,没什么可以激起他的兴趣。
白露有些感慨,“你二伯跟你清慧离婚后啊,我们就怕他心情不好走不出来,现在看来,他应该没那么难受了。”
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还给别人养了近十年的女儿,当个宝贝疙瘩养着,知道真相后,是个男人估计都受不了。
想到这里,白露有些气愤。
“这个徐清慧也真是的,那年表面上好心地让你二伯去参加秘式研究,结果就是给自己生孩子作掩护,我现在都替你二伯生气,多老实的一个人啊。”
“只要二伯走出来了就好。”颂凡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