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一路都在喊,这会儿嗓子都快哑了。
正当她打算今天死也要教训一番这个逆子的时候,权薄沧忽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上来。”
“这不好吧?累死你我就没有老公了。”
“子不教父之过。”权薄沧没等她同意,手就绕过她后膝将她背起来。
“让做爹的教训教训做儿子的!”
第89章 她知道颂凡歌失踪的真相
天边黑幕垂下,SQ庄园已经亮起了灯,权薄沧背着颂凡歌一路狂奔,身后是两人被拖得长长的影子。
晚风吹拂,撩起颂凡歌的长发,也吹散权薄沧前额的短发。
颂凡歌双手抱紧他脖子,转眸看着他英俊的脸,忽然觉得其实输赢没那么重要,只要有他就好了。
不过最后她确实赢了。
最后,颂凡歌躺在草地上,头枕着权薄沧的腿,望着天上满天的星星,同时也望着正垂眼看她的男人,笑个不停。
“笑什么,觉得你男人太帅了?”
颂凡歌伸手在他脸上捏一把,“你是我见过的一个,背着人还能跑过狗的男人。”
刚刚在他背上,她都感觉像要飞起来了一样。
“那你赢了,开心吗?”权薄沧五指在她发间穿梭。
就算是从颂凡歌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脸依旧帅得不像话。
颂凡歌收敛了笑容,像是在思考,“还算,勉强吧。”
也不是跟狗比,而是被他背着跟狗比了场赛,他累得满头大汗也不肯放她下来。
她开心,开心得不得了。
皮蛋输了比赛,这时候就趴在两人不远处,哼哼唧唧看着两人卿卿我我。
权薄沧嘴唇微勾,也躺下来,两人胳膊枕在颈下,静静地躺着看满天星辰。
耳边许多夏季的虫子鸣叫。
“权薄沧。”躺了一会儿,颂凡歌忽然叫他。
“嗯?”
“我爱你。”
谢谢你,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永远知道怎么哄我。
·
吃过晚饭,徐清慧端来切好的水果,放在颂族盛的书桌上,“老公,别太累了。”
颂族盛温和地朝她一笑,拿起吃了一个,“没事,这些工作不累,我要为我们的宝宝做点什么。”
自从怀孕后,颂族盛对她就是寸步不离,一刻也不跟她分开,特别关心她和宝宝的身体健康。
徐清慧看着他这样子,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没说什么。
她不会呆在这里的,过两天,会有一份关于他转让所有财产和颂氏股份的协议书,强制颂族盛签字。
她和徐国忠,还会以颂族盛的名义,出卖颂氏的核心秘密。
现在颂族盛看的文件,就是关于那些协议和内容的。
但徐国忠做得很巧妙,这些文件都是些零碎的内容,颂族盛查不出来什么。
但这些却是到时候他们嫁祸的关键证物。
徐清慧又温柔地陪颂族盛讲了会儿话,之后就退了出去。
就接到了陆桥桥的电话。
徐清慧先是左右看了几眼,发现没人,又连忙跑回卧室,锁好门。
“桥桥,不是说了吗,让你不要联系我。”
徐清慧早就知道陆桥桥白天来过的事情,但是她现在不能贸然去见她,颂族盛刚刚跟她和好,不能这时候惹他。
陆桥桥娇弱哭泣的声音传来,“妈妈,救我,我被绑架了!”
绑架!
徐清慧脸色大变,“怎么会被绑架,你在哪里?你不是在陆爱强那儿吗?”
那边的陆桥桥继续哭,哭得伤心欲绝,“我被他的老婆赶出来了,他不要我,妈妈,我好怕,你快来救我!”
徐清慧冷静下来,认真听着陆桥桥的哭声,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她了解她这个女儿。
虽然看着柔弱,但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妈妈,我真的被绑架了,他们说要一千万!”陆桥桥说话颤颤巍巍。
徐清慧眯了眯眼睛,顿时觉得事情不好,陆桥桥真的被绑架了!
忽然陆桥桥的电话被人抢了过去,是个粗犷的男人声音,“老太婆,这女人现在在我们手里,赶紧给两千万,不然就撕票!”
徐清慧这回真的被吓住了,她相信了陆桥桥被绑架这事,同时也能想到,她最近被人盯上了。
“你容我想想办法。”徐清慧白着脸说。
“好。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不来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挂了电话,徐清慧握着手机转来转去。
慌忙之下,她只有给徐国忠打电话。
“哥,桥桥被绑架了!”
“绑架?这么慌做什么,陆桥桥失踪这么多天也没见你急啊。”
徐国忠语气冷冷的。
横竖跟他没关系,他不会参这趟浑水。
他说这话徐清慧就不爱听了,“我是迫于无奈,颂族盛天天盯着我,我刚刚跟他和好,要是被他发现我用颂家的钱去找桥桥,那他还不得跟我翻脸?”
徐清慧一直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她当时把陆桥桥安置在那家医院后,就全身心都扑在找出路上,好不容易逮到和颂族盛和好的机会,她当然不能丢失。
何况她要是现身,要债的就会找上她。
她是爱陆桥桥的,那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只是我没有机会救她。”
何况,徐清慧太了解陆桥桥了,就算被那些要债人欺负,她也不会有事的。
陆桥桥很喜欢玩,当初她骗颂凡歌被权薄沧强了,其实身上那些痕迹都是她前一天玩太嗨了留下的。
正好用来诓骗颂凡歌。
徐国忠冷笑一声,没理会徐清慧的解释,“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你堂哥,陆桥桥又不是我女儿。”
徐清慧咬了咬牙,“你必须想办法救桥桥,她的脾气我知道,要是她知道我们能救但不救,她一定会咬死我们的!”
她养的女儿她太了解了,翻脸的时候就是条毒蛇。
“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徐国忠说完就要挂掉电话。
徐清慧这才不得不说出实情,“她知道颂凡歌失踪的真相!”
“什么!”
“当年颂凡歌从你手上逃走,正好是我准备带桥桥回来的那天,我去见你,桥桥看见了所有过程。”
徐国忠啪一下扔掉了手里的筷子,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你说陆桥桥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除了他和徐清慧,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因为其他知情人,全部遇害了。
陆桥桥当年居然是目击者!
徐清慧的愤怒不比徐国忠少,“所以现在得想办法把桥桥救出来,不然,万一她鱼死网破,直接打电话到颂家,我们都完了。”
颂凡歌走丢后,颂家为了找她费尽心力,一家老小都在悲伤中无法走出。
要是知道这件事背后是有人主导,后果不堪设想。
徐国忠正在吃饭,看着眼前一桌好菜,他眼里满满布满冷漠。
“好。我来想办法救陆桥桥。”
第90章 权薄沧的过去(一)
权薄沧洗澡出来的时候,颂凡歌正在摸爽肤水,她轻轻挤了一些放到手心,再慢慢揉搓到脸上。
颂凡歌看着镜子,身后的男人朝她微笑,他过去抱住她,脑袋在她项间埋着。
“欠欠,你好香。”
“别动。”颂凡歌拍掉他乱动的手。
权薄沧从瓶子里挤出什么东西,搁到手心后转过来,“做什么?”
颂凡歌站起来,将手中的药水一点点涂在他脸上,“你被蚊子咬了,好大个包。”
他侧脸处一大个红红的包凸起,她的指尖轻轻按揉,直到药水全部被吸收。
“还有没有哪里被咬了?”她问。
权薄沧深深地看她,之后手指向下,勾起浴袍的带子,倏地解开。
“你干什么!”颂凡歌连忙闭上眼睛。
虽然他们该做的都做了,她也不是个脸皮薄的人,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他的身体。
“你快穿好。”颂凡歌偏开头,余光能看见他光着膀子。
权薄沧轻笑,靠近她吹了口气,凉凉的风吹到她脖子上,却引起了一阵火热,“脱衣服,你说我做什么?”
他将她圈在化妆台间,身体靠近她,浓浓的气息将她围住。
颂凡歌不想去看他那赤裸裸的火热目光,索性一下子闭上眼睛,“那你今晚快点。”
等了许久,预想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颂凡歌诧异地睁开眼睛,就见权薄沧双臂撑在她两侧的桌面上,身体为笼。
狭长的眼睛正吊着笑意,勾着嘴角看她,一双眼睛像是把她看到底。
“我只是想说,有只蚊子在我咬了我后颈,要你帮我擦药。”
“……”
颂凡歌气急,“那你不早说!”
害得她乱想!
“我以为你知道啊。”权薄沧无辜极了,“不然你以为呢?我想做什么?”
“你不会以为……欠欠,你就这么急切?”
他双手捂住胸口,本来就没穿衣服,这一动作,显得很多余,但却没妨碍他脸上一副不要碰我的表情。
急切你妹!
颂凡歌瞪他,一秒钟内想了无数种按死他的方法。
“完了,我纯洁无邪又单纯的欠欠宝贝污了,你再也不是我可爱的欠欠了。”
“权薄沧!”
颂凡歌几个手指捏住他腰间肌肉上的一点点肉,表情狠厉,狠狠地拧了把,“好好活着不好吗!”
权薄沧痛得闷哼一声,末了倒是笑了起来,眼底含着不明所以的情愫,“我肯定好好活着,得保证你下半辈子的性福。”
颂凡歌实在是不想跟他打嘴炮,一掌拍在他肩上,“坐好,我给你上药。”
要不是怕他晚上被痒死,她才懒得理他。
颂凡歌拽着权薄沧,让他坐在床上,背对着她。
权薄沧背后真被蚊子咬了,颂凡歌将药水抹上去,忍不住皱眉,“这些蚊子太可恶了。”
忽然,她视线落到权薄沧的背部。
他的背很光滑,皮肤没有她那么白,是属于淡淡的小麦色,看着很健康的颜色。
但他背部却有些颜色比较浅,颜色偏白,细长的条状,横七竖八地在他背部,看着像是伤口愈合之后的伤痕。
颂凡歌皱眉,手指下意识地摸上去,那些伤口应该是用过很好的祛疤药,所以没有凸起,但是再好的祛疤药都需要时间。
他这个明显是原本的伤口很深,留下的伤疤很大很凸,到现在还留着这些白色的痕迹。
颂凡歌顿了顿,问,“你这些,以前受过伤吗?”
“嗯。”
权薄沧勾笑,“以前性格不好,喜欢跟人打架,别人砍过。”
权薄沧的身手是颂凡歌见过最好的,那当时得打得多严重,他才会受这样重的伤。
“当时很疼吧?”颂凡歌收了止痒的药,坐在他旁边。
权薄沧回眸,眼睛看着她清澈的眸子,伸手将人揽过去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知道心疼老公了?”
“欠欠不愧是我的小宝贝!”权薄沧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
小宝贝……颂凡歌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放心,你老公命硬,不疼。”
颂凡歌不信他这话,她就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无数,但都没他这么严重,回到颂家用了几年药就全部消失了。
他这一看就是能要命的伤,而且还不止一次。
“你以前,结过什么仇家吗?”颂凡歌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随便聊聊天,不方便的话就不说。”
第91章 权薄沧的过去(二)
她想关心他的过去,但不想让他有压力。
权薄沧眸色深深,漆黑的眸子如同黑宝石,忽然笑了下,“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颂凡歌看他。
“权家为了培养优秀的继承人,从四五岁会说话开始,就被丢到世界各地,各种险恶的地方,美其名曰锻炼。”
颂凡歌皱眉,想说话,但又不想在他面前点评他的家人。
“我五岁那年被丢到金三角,目标就是从那里活下去,第二次,七岁,是一个毒枭窝,我需要顺利取得老大的信任,活下去。”
权家认为,只有在活下去都很难的环境里,继承人能完成交代的任务,那样成功活下来的人,才能掌握权家。
他们不相信任何有效的现代教育能教好继承人,只相信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能从地狱爬出来的人,才是合格的继承人。
权薄沧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这就是我的过去。”
颂凡歌还是第一次听权薄沧讲这些,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她却听得心惊肉跳。
她在地下组织生活两年,无数次想过死了一了百了。
可权薄沧从小就是那样的生活,他……活得好难……
“阿沧,那时候,很疼对不对。”她知道的,特别疼。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问他疼不疼了。
权家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疼不疼。
他这样的人,除了基因是权家的之外,他活得比最底层的人还要痛苦,连活下去都是奢求,哪还有疼不疼之说。
早就习惯了。
可看着她眼里的关心和心疼,他又舍不得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