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最是信任陆桥桥,连同对她那个二伯母也很好,好得让他嫉妒。
可她突然变成这样,对这两人冷漠,势必是被这两个人伤害了。
想到他的欠欠可能在某个他不知道的时间和角落里被人欺负过,他心疼得蚀骨钻心。
权薄沧周遭都泛起寒意,眼底布满怒气。
他是很想她看清这两人的真面目,但绝不是以她被欺负的方式!
权薄沧眼神扫过爬起来的两人,如同看两个死人。
第16章 好到她无地自容
颂业盛毕竟是一家之主,而且徐清慧是他二嫂,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他笑了笑。
“七七总是这样,被我给惯坏了,毛手毛脚的,二嫂没事儿吧?桥桥呢?”
“没事,没事。”
陆桥桥理了理脏兮兮的裙子,低着头躲到徐清慧身后,她不想让权薄沧看见她这么丑的样子。
她要美美地像个仙女一样出现在沧哥哥面前,让他欲罢不能。
徐清慧则是站在一旁不说话,心里气得要死,颂凡歌这么对她,但这是在颂业盛家里,她根本不敢发火。
“没事就好。”
白露也跟着打圆场,吩咐道,“刘妈,带二夫人和九小姐去洗洗,再换身干净衣裳。”
这个过程,两口子没说颂凡歌半句不是,连个眼神的警告都没有。
颂凡歌也不是随意让两人出丑的,她是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新上的菜都是为了徐清慧和陆桥桥供的,这才开始捉弄她们。
桌上的人已经放下筷子,陆续离去。
颂凡歌看着徐清慧和陆桥桥的背影,眼底一片冷意,这些都只是饭前开胃菜。
若是让她们活得太轻松了,她就对不起她这一世的重活!
忽然,她小手被人握住,颂凡歌一愣,随即撞入权薄沧深邃的眼神。
颂凡歌身体猛地僵了下。
他会不会觉得她刚刚的行为太掉价了?
“我……”
“你手上脏了,去洗洗,嗯?”权薄沧嘴上说脏,但大手始终紧紧握着她。
颂凡歌抿了抿唇,点头,跟着权薄沧的步伐。
他对颂家很熟悉,尽管这里里面宽阔构造又复杂,他还是一路上轻车熟路。
来到二楼,权薄沧打开水龙头,将温度调到合适,再双手将她的小手放到水下,轻轻地给她清洗。
她手上沾了些油污,不多,他给她抹上洗手液,力道轻柔。
他认真清洗着,每一步都很小心翼翼,两眼注视着,像是在洗一个可以传世的珍宝。
颂凡歌看着男人垂目的模样,抿了抿唇,“阿沧,你会不会觉得我刚刚很无理取闹?”
她忽然有些怕,怕她一次次地在权薄沧面前欺负别人,会让他觉得她就是个被娇惯得无法无天,只会欺凌弱小的公主。
她不想给他留下坏印象。
“我说的话,忘了?”男人抬眸,对上她的眸子。
他说过,他只要她开心。
他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好人,也不是大圣人。
他的使命不是兼济天下,也不是芸芸众生,他就是个最俗气的凡夫俗子,想要自己心爱的女孩开心。
仅此而已。
别人如何,他没兴趣管。
颂凡歌摇头,看着他,“我牢牢记着呢,你说我只要开心就好。”
男人拿来干净的毛巾将她的手擦干净,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凉,他又握着哈气。
“欠欠。”
男人忽然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像怕触及到她伤心事似的,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
颂凡歌不解地抬眸看他,“怎么这么问我?”
“不然,你没理由对他们那样。”权薄沧将女孩搂在怀里,只有紧紧搂住,他才能有一丝的安全感。
只要想起她刚刚近乎报复的眼神,他满脑子都是她被欺负的样子。
虽然是想象,但那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他甚至不敢想,若是她真遭遇了什么,他该怎么办。
颂凡歌没想到,权薄沧不仅没有觉得她坏,甚至联想到了她被人欺负,才会报复。
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阿沧。”颂凡歌脑袋埋在他怀里,鼻子一阵发酸,“你真好。”
好到她无地自容。
好到她真想抽死前世瞎了眼的她。
权薄沧似是感受到了女孩语气里的抽噎,将她的脸捧住,让他看着自己,“乖,不怕,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除了她们,还有谁?”
他要知道,都是哪些畜生敢欺负她!
他语气认真,眼神真挚,绝不是一时冲动问出来的话。
对上他眸子的一刻,颂凡歌真想一口气将她所受过的苦都说出来。
她被他们夺取了权,将她关在地下室。
她们忌惮她的武力,怕她逃走,第一时间给她挑断了手足筋脉,没有打麻药,生生用刀挑断了筋脉。
那天,她痛得晕过去,又在痛苦中醒过来,面色苍白如纸,筋脉挑断的痛,她一刀刀忍受过来。
她们用数十根铁链把她拴起来,打她,拿她出气,在她身上洒了药粉,让老鼠和蟑螂在她身上攀爬。
她们拿刀子在她身上割伤口逗乐,她的伤口发烂发臭,蟑螂钻进她身体,老鼠爬在她身上。
她们杀害她的父母,杀害她最喜欢的狗,给她下慢性毒药。
她们还拿馊了的饭菜给她吃,她们侮辱她,她们折磨她。
一切的一切,都宛如昨日。
她恨得钻心,恨不得千倍万倍地还回去,让她们感受她的痛苦和绝望!
第17章 权薄沧背颂凡歌
可她不能告诉他,她不想让他再为她伤心,为她难过,那些她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就由她一个人受着。
他这辈子,只要好好享受她的爱就可以了。
“她们还没来得及欺负我。”
颂凡歌扯了个美丽的笑容,温柔地看着权薄沧,“但我已经发现她们不是真的对我好,靠近我是有所企图,我以后不会再相信她们了,你别担心我,好吗?”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权薄沧微笑,顺着她的要求答应她,“嗯。”
洗完手,颂凡歌感觉一身都轻松了起来,挽着权薄沧,想要去海边走走。
颂家占地面积极其宽广,庄园内就是一个小型的世界,应有尽有,私人沙滩、游艇、海域,还有机场。
权薄沧将她的手改为牵,他大手包裹着她,掌心一片温暖。
海水轻轻吹着两人的衣角,海面上映着点点星光,泼了墨的天空繁星点点。
画面很美。
可陆桥桥的心情不美。
陆桥桥站在房间,看着赤着脚走在沙滩上的两人,男人气质非凡,不管是目光还是动作,都牢牢地围绕着女孩。
没多久,似乎颂凡歌的腿酸了,权薄沧二话没说就将人背了起来。
陆桥桥恨得牙尖发痒,她手指深深攥住窗帘,骨节凸起,青筋尽显。
权薄沧居然背着颂凡歌!
“你恨有什么用。”徐清慧在她身边坐下,“颂凡歌这小妮子,不知道给权家那小子施了什么迷魂术,将他迷得晕头转向,闹成那样还不离婚,现在居然好起来了。”
“妈!”陆桥桥愤怒地坐过来,气得快哭出来,“我不允许颂凡歌比我好,沧哥哥只能是我的!”
没人可以抢走他!
“那就好好努力,让他看到你的优点。”徐清慧摸了摸陆桥桥的手,语重心长,“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妈妈一定会让你过上想过的贵族太太日子。”
陆桥桥是她和初恋生的孩子。
徐清慧当年之所以肯和颂凡歌的二伯结婚,不过是看中了他从颂老爷子那里分来的财产。
颂家祖辈世世代代都是显赫人家,积蓄向来不少,四个儿子分的财产差不多,都是很大一笔钱。
她当时以为嫁了个豪门,但没想到,颂凡歌的二伯一心都扑在科研上,分得的钱都拿去搞科研,她自己根本没剩多少。
倒是颂凡歌的父亲颂业盛,拿着分得的钱继续搞事业,直接坐上了江城首富的宝座。
徐清慧当年气得不行,出国散心,没想到遇见了初恋,结果两人就好上了。
她找借口说旅游世界,其实就是去生孩子了。
要不是看在颂家现在蒸蒸日上,她靠着颂家二夫人的名义能风光不少,她早就跟颂凡歌的二伯离婚了!
陆桥桥点头,心里恨极了颂凡歌,“我一定要当上权家小夫人。”
徐清慧到底是过来人,心思稳了很多,“不用着急,颂凡歌那小妮子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权家那小子现在估计沉迷着呢,等过几天他厌倦了,自然就不喜欢颂凡歌了。”
徐清慧卯足了劲儿,势必要送陆桥桥进入权家。
只有进入权家,她们才可以有更多的财富,地位才会更上一层楼。
第18章 欠欠,可以吗
沙滩上,权薄沧背着颂凡歌,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他刚开始是慢慢走着,没多久,他好像很高兴似的,直接在沙滩上奔跑起来。
两人玩到很晚才回去休息。
走到卧室门口,权薄沧却忽然停下脚步。
颂凡歌有些疑惑,转头,就见他站在门口,她诧异地看他,“怎么了?”
“欠欠,可以吗?”他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孩子,眸子里闪烁着期许。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忽然心里疼了一下。
她之前,是不允许权薄沧进入她的房间的,就算是她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和权薄沧一起住在颂家,她也是让他自己去住客房。
颂凡歌掩盖住眼底深深的愧疚,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进来,“以后,只要是我的地方,你都可以进。”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他能感受到她的变化,早就知道他现在肯定可以进入她房间,可莫名其妙的,他就想她亲口说出来,想她亲手拉他进来。
他的欠欠哄起人来,真叫人舒服。
权薄沧一进卧室便开始打量,婚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她的闺房。
卧室很大,东西摆放得很整齐,风格偏现代化,不似小女孩的通篇红粉,而是偏冷色调,装潢简单大气,看着典雅。
“床太小了。”他挑出唯一的不满。
不够他折腾。
“……”
她这床已经很大了,她向来睡觉就不安分,这床是她特意加大的,防止她掉下来。
颂凡歌想到这男人某些方面的疯狂,不禁觉得有些腿软。
她正清洗着刚才从沙滩捡来的贝壳,小小的一个,之后写上两人的名字。
“好看吗?”
她将弄好的贝壳递给权薄沧。
小巧精致的贝壳上,女孩的字体娟秀整洁,写着:颂凡歌要爱权薄沧,生生世世。
“好看。”
她这举动让权薄沧心里舒爽,想了想,他也拿起笔,潦草地写了几个字。
他的字狂野不羁,看着比女孩的字狂野了很多,但两种字体放在一起,就有种莫名的般配感。
“你写的什么?”颂凡歌脑袋刚凑过来,但又被权薄沧按了回去。
他将写好的贝壳收起来,放到衣服兜里,眉梢微挑,赤裸裸的挑衅。
“小气。”颂凡歌戳了戳他的胳膊,眯了眯眼审视他,“权薄沧,你是不是写我什么坏话了?”
权薄沧微笑,就是不将那个写有字的贝壳还给她。
颂凡歌哪是肯善罢甘休的性子,挽起袖子,看准他装贝壳的衣兜,双手快速扑过去。
扑了个空。
权薄沧早就拿出了贝壳,伸直了手扬在半空,眼底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
这眼神点燃了颂凡歌的胜负欲,她踮起脚尖,卯足了劲儿,一手攀着他后背,贴近他,一手去够那只小小的贝壳。
权薄沧一米九一,比她高了二十公分,她踮起来抢夺的时候,身体牢牢贴近,她鼻尖若有若无地蹭着他。
男人眸子深处的颜色越来越深,喉咙上下滚动,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气息越发变了味儿。
颂凡歌费尽全力,像条八爪鱼缠着他,终于勾到了那小小的贝壳。
可接着,她小腹处忽然感觉到了男人的不对。
他……
颂凡歌脸色大变,耳根率先像红透了的柿子,烧了起来。
短短两秒,火烧的感觉从耳根爬到脸上,她整个脸蛋看起来像是娇艳欲滴的玫瑰,最后她整个脖子和脸都布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
看着更加诱人。
她赶紧放开他,“不抢了不抢了,给你就是了。”
颂凡歌赶紧将手收回来,却不想双手都被男人抓住。
权薄沧低笑,将她抵在墙边,将她双手按在头顶,两人挨得极近,“欠欠,火是你放的,不该由你熄灭?”
说话间,他的气息打在她脸上,语气带着不可忽视的暧昧。
颂凡歌脸上的绯红越来越深,最后直接别开视线不敢看他。
这男人太会撩了!
“我……我突然有点想吃东西,先去……”
颂凡歌还没来得及跑,嘴唇忽然被堵住,男人浓浓的气息包裹着她。
“我也有点饿了,欠欠,我想吃……你。”
说完,颂凡歌全身像是被电流袭过,只剩一身的酥麻。
滚烫炙热的双手在身上游走,颂凡歌一阵颤栗,呜咽几声,最后也只能是任人吃抹干净。
他气息微喘,无数的吻如同雨点般铺天盖地地洒下来。
他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夏季最是多雨,屋外暮色四合,小雨沥沥淅淅打在树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