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上下滚动,声音低沉,看着她盛满晶莹的眸子,“不是不喜欢?”
她不喜欢他碰她,也不喜欢他叫她欠欠。
“喜欢。”颂凡歌忽然搂住他脖颈,在他唇角蜻蜓点水般啄了下,“现在喜欢,以后也都喜欢。”
权薄沧身体忽然僵住,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揉了一把,心里忽然被什么给填满了。
他不想搞得太激动,可他控制不住高高翘起的嘴角。
“欠欠。”权薄沧将女孩按进怀里,牢牢抱住,头一次,他感受到这个女孩真实地属于他。
“欠欠。”
鲜活的,有血有肉的欠欠。
“欠欠。”
他低头,堵住女孩的唇。
缠绵很久,权薄沧才将她放开,独自去卧室洗了个凉水澡。
他昨晚不留情,代价就是她今天全身疲软,他不忍心。
颂凡歌听着浴室的水声,再摸到微微肿起的嘴唇,绯红再次从耳根爬上脸颊。
等到权薄沧洗完澡出来,一眼就看到蜷缩在床上的女孩。
全景落地窗使屋内光线充足,女孩迎着光趴在床上,手里握着他们的结婚照,粉嫩的唇瓣上是无法忽视的笑容,两只洁白的脚丫在空中晃来晃去。
女孩盯着结婚照看了很久,忽地翻了个身,打算换个姿势看,接着就撞上了一双墨黑如漆的眸子。
颂凡歌身体一愣,接着赶紧将结婚照放到背后,跟做贼似的。
权薄沧瞥见她这一动作,嘴唇勾笑,随意擦拭了把头发,将毛巾扔到一边,靠近颂凡歌。
刚洗完澡,他身体带着一丝丝凉意,身体只堪堪围了条浴巾,八块腹肌彰显着男人的强壮魅力,他双臂撑在她身边,将她完全罩在自己的领地,手臂肌肉线条走势完美。
颂凡歌突然被男人的气息围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权薄沧长臂伸到她身后,将两人的结婚照拿出来。
“看自己的东西,害羞什么?”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很弹很细腻。
“刚刚看见拍的还挺好的,就想着看看。”颂凡歌倒不是害羞,只是怕他以为她拿结婚照搞事情。
毕竟就在前几天,她发火还差点撕了这结婚照,好在权薄沧那次没由着她撕。
他的手掌很大,力道很轻,惹得颂凡歌脸上有些发烫,权薄沧看着,心底某个地方又柔了几分。
第10章 这男人为她,可以卑微到尘埃里
颂凡歌似是怕他想起来撕结婚照那件事情,赶紧将照片拿到一旁,“今晚我想回家吃个饭,我有点想家了。”
虽然在别人眼里,她前不久才刚回过家,但对于颂凡歌,她已经是很久没有见过家人了。
前世的过往她还历历在目,她迫不及待地想回趟家,只有真实地感受到他们还在,她才放心。
男人的眸子却在她说话的一刻暗淡下去。
陆桥桥是颂家养女,颂凡歌父亲那辈四兄弟,子孙兴旺,陆桥桥是她二伯家的养女,但那女人住在颂凡歌家里。
她这次回去,估计是觉得早上打了陆桥桥,静下心来后心怀歉意,想回去道歉。
毕竟她有偏执症,打心里认定这个妹妹……
“你晚上有空吗?”
“什么?”权薄沧诧异抬眸。
颂凡歌拿来新的毛巾,将他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包裹着擦拭,她手指偶尔穿过他头发,感受着他的温度。
“你要是晚上有空的话,我想你跟我一起回去。”说到这里,颂凡歌想起之前回家两人闹过。
怕他不想去,她顿了顿,她道:“你有事的话,我自己去……”
“我跟你去。”权薄沧打断她,突然拉着她的手放在她腰后。
他坐着,脑袋忽然靠近她,听着她规律的心跳声,语气有些像怕失去糖果的孩子,“欠欠,你去哪我就去哪。”
不准丢下他。
颂凡歌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了一下,一揪一揪地疼。
世人皆知沧爷出身高贵,行事狠辣不留情面,甚至觉得他刀枪不入。
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为了她,可以卑微到尘埃里。
“阿沧。”
颂凡歌伸手在他发间穿梭,头轻轻靠在他头顶,“你放心,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前世,她认定了陆桥桥,偏执地为她做一切事情。
甚至在她离婚后,想方设法让陆桥桥进入公司,将她推上高位,再为她扫清障碍。
她偏执,她无可救药。
可今生,她同样偏执。
她认定了权薄沧,这一辈子,她不会再伤害他半分。
“阿沧,我爱你。”
偏执且无可救药地爱你。
女孩望着男人的脸,吐气如兰,一字一句进入男人的耳朵。
只在瞬间,他内心就已溃不成军,如同滔天巨浪一阵阵打来。
爱他。
她说爱他。
她还叫他阿沧……
“欠欠。”
权薄沧突然站起来,控制不住嘴角的颤抖,双手捧起女孩的脸,黑眸深深望进她的眼睛,“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给我听。”
“我爱你。”颂凡歌踮脚,轻吻他的唇角,眼底无比坚毅,“阿沧,欠欠爱你,永远,永远。”
“啊……”
霎时间,颂凡歌天旋地转,身体被人横打抱起,扔在床上。
男人欣喜若狂,猛地压下身来,带着浓浓的侵略,不由分说地堵上她的唇。
她说爱他。
这个女孩,一辈子都属于他!
贝齿被|撬开,男人如同饿了很久的狮子,几乎将她碾碎吞噬,火舌灵活如蛇到处游走,似电流游遍全身,惹得身下的人一阵颤栗。
“别……”颂凡歌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推开他些,担忧地看着他腹部的伤口,“你的伤……”
“死不了!”
……
等颂凡歌收拾好回家时,天边已从黄天焦日转为暮色四合。
夜里有些清风微凉。
颂凡歌坐进车里,困意再次袭来。
权薄沧将空调调高了些,确保她呆得很舒服。
“累了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权薄沧摸了摸颂凡歌的小脑袋,眼神宠溺。
颂凡歌本来想说她不累,想多陪他聊聊,结果身体跟被汽车碾过似的,根本没有力气。
他们结束之后她睡了过去,连权薄沧给她洗澡她都是迷迷糊糊的。
或许是心里挂念,她梦见了父母,没多久就醒了过来,说什么也要赶紧回家一趟。
权薄沧拦不住,也只好依着她。
这一刻颂凡歌全身发软,权薄沧轻笑,给她放低了座椅,又将他提前准备好的毯子给她盖上。
“乖乖睡觉。”
颂凡歌着实累了,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
睡过去之前,她看见男人英俊的侧脸,完美的下颚线,有力的臂膀摸着方向盘,有些感慨。
她好歹也是个练家子,很多男人的体力都比不上她。
这男人怎么就不知道累呢。
第11章 颂凡歌全家团宠
江城地广物博,掖乌河穿江城而过,颂家在掖乌河南面,权家在北面。
颂家是江城首富,权家业务多在国外,是权薄沧这几年回国才将业务带了回来,目前国内的业务和颂家不相上下。
两家皆是顶级豪门,又是商业大家,在江城有着绝对的地位,素有南颂北权的说法。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颂凡歌直接从头睡到尾,车子到了颂家庄园她才醒过来。
“停车你就醒,还挺及时。”权薄沧笑笑,伸手将她有些乱了的头发捋了捋。
颂凡歌舒爽地伸了个懒腰,手拂过权薄沧的脸,回来时在他脸上揉了几把,眉眼间有些逗了他的得意。
“夫妻嘛。”心有灵犀。
权薄沧被她一句夫妻逗得心里暖洋洋的,脸上露着他自己都没注意的笑容。
颂凡歌下了车,很自觉地挽着权薄沧,权薄沧垂目看着女孩的手,兀自勾了勾唇,将她的手臂拿下来,小手握在他手里。
渐渐地,改为十指相扣。
几个佣人将他们迎进去。
颂家一楼大厅,三个年轻男人围坐在牌桌边,和颂家的管家一起打麻将。
颂铭舟扔了一张牌出去,“得得得,玩不下去了,颂凡歌这家伙怎么还不到家,我都饿死了。”
“那有什么办法,你敢催她吗?从小到大没被揍够啊。”
颂铭清也推了面前的牌,“何况七七是女孩子,你看哪个女孩子出门不得慢慢来。”
七七是颂凡歌的小名。
颂家父辈兄弟四个,每家两个孩子,颂凡歌在家族里排行第七,小名七七。
“小六说得对,七七就得宠着。”
颂铭明将赢了的筹码全部收起来,“七七可是我的幸运星,她一回家我手气就变好了。”
这三个人里,颂铭舟是颂凡歌的龙凤胎弟弟。
颂铭明是二伯的儿子,排行第五,颂铭清是三伯的儿子,排行第六。
颂家孙辈八个,全是颂老爷子取的名字。
这一辈排行为铭,前六个名字,取自各个朝代,隋唐宋元明清,到了颂凡歌出生,是个女孩,爷爷才将名字换了个取法。
颂凡歌,颂铭舟,两个龙凤胎的名字。
颂凡歌看着上辈子为她奔走操劳,试图治好她偏执症,却被她无情赶走的几个人,心里一片愧疚。
她为了将陆桥桥弄进颂氏集团,完全不顾几个哥哥的阻挠,最后她还为了陆桥桥,将几个哥哥派去国外工作。
“五哥六哥,小混蛋。”
颂凡歌调整好呼吸,进去,看着前世被她伤透心的亲人,“我回来了。”
颂铭明离门口最近,见到颂凡歌,啪一声扔掉手里的麻将,率先跑过来。
“七七终于到家啦,五哥给你买了南非钻石,很稀有的,过来看看,看喜不喜欢。”
颂铭清不甘落后,赶紧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七七路上累不累,先看六哥的,六个送的比他那个贵得多了,当当当当,手办!。”
“去去去,七七,别听你六哥的,他那个根本不适合女孩子,你看看这颗钻石,绝世啊,最适合你。”
“滚滚滚,七七,你五哥就是嫉妒六哥呢,看六哥的礼物,多好看,多逼真。”
两个人分别拿出他们看重的礼物,争先恐后,人手一个提过去。
走到门口,却发现颂凡歌不是一个人。
颂铭明跟颂铭清两人相视一眼,觉得自己眼睛花了。
“切。”
颂铭舟慢慢悠悠,摸了摸衣兜,站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你们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喜欢那些粗俗的玩意儿,看吧,小恶魔一点反应都没有。”
颂铭舟慢慢朝门口走过去,步伐有些得意,“小恶魔,看我给你买什么了,只要你承认我比你大,叫我声哥,我就……"
"我去!”
颂铭舟看着门口十指相扣的两人,嗖一下弹跳起来,落地后,一时间觉得屋里的灯光有些晃眼睛。
他揉揉眼,又狠狠地捏了一把颂颂铭明跟颂铭清。
“小恶魔。”
颂铭舟看着颂凡歌,又捏了捏她的脸,接着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肯定没发烧。”颂凡歌瞪了他一眼,伸手,“小混蛋,给我的礼物呢?”
颂凡歌和颂铭舟两人龙凤胎,但两人性格都差不多,他叫她小恶魔,她就叫他小混蛋。
第12章 对颂凡歌的一切,都是例外
颂铭明到底是排行老五,大了两岁,性格沉稳点,将礼物递给颂凡歌,“七七,别愣在这里,赶紧带着沧哥进去吧。”
几个人分别向权薄沧问好。
权薄沧对颂凡歌的家人一贯脸色特别好,虽然平时他话少,但对颂凡歌的一切,都是例外。
“对对对,沧哥开了这么久的车,应该累了,先进去休息。”颂铭清也被两人今天的状态给吓到了,反应过来赶紧招呼人进去。
放在以前,别说十指紧扣,就是和权薄沧一起回来,那就简直跟要了颂凡歌命似的,次数屈指可数。
前不久还闹着离婚呢,今天这小公主怎么了,怎么突然肯牵着权薄沧了?
几个人进去,只剩颂铭舟愣在那里,他靠近颂铭清,“你说,小恶魔这回干什么呢?是不是变着法离婚?”
“我看不像。”颂铭清亦是压着声音,“你看七七,笑得多灿烂,这一看就是认真的。”
“这么说,小恶魔终于发现沧哥的好了?”
“不知道,不过也说不准。”
两人落在后面,交谈的内容被颂凡歌听得一清二楚,她知道权薄沧肯定也听见了,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男人也回应般地扭了扭她的手指。
“六哥,爸妈呢?”颂凡歌问颂铭清。
颂铭清本来也被两人牵手的场面给吓到了,好在他这么些年遇到过很多舞台事故,早就形成了随机应变的能力。
“在厨房呢。”颂铭清很欣慰颂凡歌终于不再闹离婚,“四叔四婶一听说你要回来,今天早早地就去厨房忙碌了。”
听到这里,颂凡歌心里又是一阵心酸。
“我去看看爸妈。”颂凡歌捏了捏权薄沧的手,轻声问:“你想跟着我,还是在这里陪大家打麻将?”
她照顾的询问让男人心里某个地方柔柔的,权薄沧手指在她手心勾了下,“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