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小师妹就是坠吊的!——梨花疏影
时间:2022-01-15 11:53:21

  “有这么夸张?”
  “嗯。”沉鱼点头,“你以前不是一件白衣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么?突然换了套凡人衣衫,叫人怪诧异的。”
  “我看到它时,觉得你会喜欢,兴起之下才买的。”慕如镜坦然道。
  “确实不错,很适合你。”
  慕如镜笑了笑,坦然收下她的夸赞。
  沉鱼望着青年阖目解除领域的帅气画面,心中悄悄嘀咕,不知这家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或者受了什么刺激,小别一段时间,回来后就变得奇奇怪怪。
  可话说回来,与她纠缠不清的这四个男人,又有谁算正常人?
  “跟上。”慕如镜回身望向她,招手示意她。
  沉鱼想起来,在他变作小黄雀的那段时间里,她就是这样招呼慕如镜的。
  这是在趁机小小的报复回来么?
  幼稚。
  沉鱼只当自己没发现,自然地跟上。
  “好,那我们——”
  沉鱼敏锐地躲开了他的手:“你干嘛?”
  她发现,刚才慕如镜居然很自然地来拉她的手。
  “……你这个态度,会让我的任何解释都很像狡辩。”慕如镜无奈道,“但在下这次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渡过领域之门会遭遇风波颠簸,因此想要牵住你,以防万一。”
  沉鱼盯着他。
  “你莫要总用老眼光看我。”慕如镜哭笑不得,“是我以前太过分了么?百口莫辩是什么意思,如今才算明白。”
  最初情况确实如慕如镜所说,在沉鱼提防戒备的态度摆出来后,他就处于百口莫辩的境地了。然而如今这番话,听起来倒是很诚恳,叫人有些信他了。
  “这能怪我么?”沉鱼仍然理直气壮,“还不是你平时表现叫人无法信任?你该反思自己。”
  慕如镜头疼地以扇柄轻敲额际:“是是是,我反思,争取以后令你不会再出现这样的误会。”
  沉鱼满脸理所当然。
  她本来说得也没错啊。
  “那请问沉鱼道友,在下可有幸牵住你以防意外?”
  她十分拿捏地颔首:“嗯。”
  慕如镜唇边露出无奈笑意,克制地牵住她手腕:“注意凝神,若有不适古怪处,及时告知我。”
  “好。”沉鱼问,“那我师兄还有虞桃他们,都在外面等我么?”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慕如镜说道,“除了你,其他人我未曾关注过。”
  这话换别人说她心,但放在慕如镜这颗七窍玲珑心上,她只会当做是好听话,听听就算。
  只见慕如镜右手一挥,空间便被凭空撕裂,散发着扭曲光芒的“风穴”出现在两人面前,这是灵界中最为常见的,自然形成的时空转移阵法。
  *
  沉鱼走出风穴时,感到恍如隔世。
  幻境中时间与现实不同,为了校正时间,修士们发明了名为定龙符的灵器,属于试炼修行必备,沉鱼用定龙符重新计算时间,发现现实里才过了不到一天。
  北邙山中仍然阴风阵阵,肃杀寂静。
  沉鱼盯着自己身旁的干枯老树,记不得自己进入秘境前是否见过这棵树,但这才不到一天,即便是当时的树,大概也都没来得及掉几片叶子吧。
  她接着环顾四周。
  “师兄他们不在?这是哪里?”
  “就在北邙山中,你当初进入试炼地点的附近。”
  “师兄他们应该是去找我了。”
  北邙山中受不明灵力干扰,同伴之间联络时灵时不灵,沉鱼对着金叶子研究半天,都没能联系上离池等人,只有血契时不时传来的刺痛感告诉她,离池此刻极度担心她,并且已然处于失控边缘。
  离池的失控可不是玩笑时的天神失控,而是正经的鬼族暴走,不夸张的说,暴怒状态中的离池,应该具备将北邙山中全部参赛选手尽数屠戮的强悍实力。
  “得尽快找到他们。”沉鱼试图以血契传达自己安全的讯息,可惜鬼族少年似乎并未注意到自身内心的触动。
  “你很担心那些选手?”
  “那倒不是。”沉鱼冷静地说道,“但鬼族每失控一次,理智束缚就会减弱一份,离池混血程度极高,我不希望他承受风险。”
  “你对他总如此体贴。”
  “对你我只有两个字。”沉鱼凉凉瞥过去。
  慕如镜说:“我知道,反思。”
  被抢了台词,沉鱼也不气:“走吧,去月神庙。”
  沉鱼相信,这处标志地点,他们绝不会只去一次,在那里等着便是。
  “而且我还要找那月老祭司,说说幻境……等等。”沉鱼忽然意识到什么,“月老祭司不会是你的人吧。”
  慕如镜稀奇道:“嗯?什么?”
  “我警告你,别装傻充愣,对我没用。”嘴上这么说,沉鱼进一步描述老头特征,“就是一个身上挂着乱糟糟红线,打扮很邋遢,出没于破落月老庙里的老头。他自称是守门者,我们只有通过他看守的秘境,才能拿到进入凌霄会的钥匙。”
  “不过钥匙师尊投影已经给我了。”
  “嗯,那你为何不说,月老祭司是月微尘布置的人?”
  沉鱼:……
  总觉得这人是在诡辩。
  看似清高洁净的小菩萨,实则滑不溜秋黑心肝,想从他嘴里套话,还不如自己直接两把菜刀从头砍到尾。
  “算了,不指望你。”沉鱼摸摸自己的手腕。
  进入幻境前,月老祭司曾给他们四人每人一条红绳,疑似强行拉郎配,但进入幻境后,那红绳就消失了,如今连浅淡红痕都没能留下,沉鱼几乎要以为那是她的错觉。
  总之,先找到那老头子再说。
  沉鱼认清方向,当先朝着月神庙的方向走去。
  慕如镜慢悠悠跟在后面:“你要做什么?”
  “找人。”
  “找离池和谢孤容么?”
  “还有虞桃。”沉鱼说道,“眼睛看不清或者脑子不好使的话,都可以交给需要的人。”
  慕如镜摸摸下巴:“你意思是说,虞桃对你存有女女之情?”
  “女女之情是什么东西?”沉鱼忍不住吐槽,“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骂你。”
  “不然你为何要我注意虞桃?”慕如镜含着笑意道,“我只会关注可能成为我情敌的人。你让我注意她,不就是暗示我她可能与我竞争的意思么”
  “……”沉鱼无言地瞪他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看起来是生气,其实她心底并没有烦闷之意。
  与慕如镜同行的感觉,和同离池、谢孤容相处时都不同。
  虽然总是拌嘴呛声,但很轻松,也很安心——大约是他刚把她从幻境中救出,多少生出了些吊桥效应。
  回忆过去,这与二人初遇时,慕如镜给予她的恐惧情况天差地别。
  慕如镜跟在她身后,时不时逗弄她两句,最开始沉鱼还会较真呛声,后来明白对方其实是在缓和她的压力,便心领神会。
  不就是瞎撩么,谁还不会了。
  破庙仍是之前的荒凉场景,沉鱼前后转了两圈,都没找到老头身影。
  “看来那人确实有古怪。”
  否则沉鱼通关幻境,他无论如何都该留个信下来。
  她捡了处干净地方坐下来,耐心地等待离池谢孤容回来,而慕如镜则仍然在前庭后院转悠,兴致勃勃地模样也不知在研究什么。
  过了许久,或许是半日,她听到庙门前传来数人脚步声。
  脚步声最初轻缓,但在意识到庙内有人的一瞬间,脚步声瞬间粗暴急促起来,快速向她拉近。
  离池他们回来了!
  沉鱼站起身,再看身后,慕如镜手中拈着一片干燥的落叶,微微眯着眼睛望向山门外,似乎同样在等待离池谢孤容的出现。
  哦。
  这下是混乱大三角了。
  那让虞桃意识到,又下凡了一位天生神,局势将更为混乱……这姑娘还能顶住么?
 
 
第七十二章 :争风吃醋 ·
  竞争在进门时就展开了。
  此处需要说明, 月神庙由于年久失修,以及各种因素的侵蚀作用,原本宽敞大气的山门两侧坍塌下来, 成了意外稳固的三角地带。
  对于修士来说不难修整,但他们来去匆匆, 谁有闲情修整大门?
  这不, 忽视细节的后果出现了。
  粗糙的三角门无法让两个高大男子同时入内,而在意识到自己想见的人就在门后时,两个男人微妙的胜负欲顿时出现。
  “让开。”
  黑衣少年冷冷望向身旁师兄。
  他在幻境中本红衣烈烈如火, 出了幻境便恢复原先打扮,黑色劲装勾勒出少年挺拔有力的身形,腰间蛰伏双刀彰显出无可置疑的强悍实力。此刻冷冷望来,锋锐的眉眼极具压迫力。
  谢孤容怎会被人简单喝退。
  他自知笨嘴拙舌, 尽管情知离池在这方面也不怎么擅长, 应有一敌之力,但谢孤容实在没心情在此时浪费时间练嘴皮子。
  于是他干脆一把将少年推开, 试图强行入内。
  少年反应极快,横臂挡住一推,随后侧身飞起一脚,狠厉地要将谢孤容踹飞出去。
  是谢孤容先动手的,他动动脚不过分吧?
  这一脚来势极凶猛,恰好两人距离又贴的极近,谢孤容虽将将躲开,衣衫却没那么灵敏,边角被离池脚风扫到, 直接撕裂!
  衣服撕裂的刺啦声极为刺耳,紧接着, 更响亮的动静压下了这小小风波——离池的脚风继续震荡,竟撞上了两边坍塌下的石柱,龟裂的裂缝自撞击处迅速向外蔓延,令人牙酸的破碎坠落声不绝于耳。
  这三角石门竟要被两个男人的拳脚生生拆了!
  虞桃识趣的远远躲开,此时倒是没被牵连。
  这遮都遮不住的火药味,也只叫她轻叹口气。吵就吵吧,闹就闹吧,只要沉鱼人没事就好。
  现在门塌了正好,大家不用吵了,随意进出。
  门塌了,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冲进门内,谢孤容挥手招来阵风,吹散弥漫的沙尘。
  他心心念念的女孩,面带诧异之色地望过来,她俏生生的,哪里没多,也哪里没少,平安得人心中泛酸。
  除了她身后还有个碍眼的男人,谢孤容觉得这一幕非常好。
  “离池,谢孤容。”慕如镜念出两个后辈的名字,眼中漾出笑意,“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他目光停留在离池脸上:“鬼面夜叉摘下他的面具……着实稀奇。看来心情不错?”
  离池冷冷望着慕如镜,倒是看不出相比谢孤容,他更厌恶谁。
  但慕如镜与离池,着实是两个极端。
  少年冷冽干脆,身着黑衣劲装,而慕如镜气质却风流潇洒,浅杏色长衫在灰暗的环境中耀眼极了。
  离池左手在面前空中抹过,黑色雾气汇聚翻滚,逐渐勾勒出青铜鬼面形状,重新覆盖他的面容。
  回归现实的离池,那层无形障壁似乎也随之出现,将他与其他人分隔开来。
  “哦”慕如镜开口,似乎准备说什么。
  离池平静道:“无需多想,只是看到阁下,心情便又不好了。”
  噗。
  若非场面不合适,沉鱼险些笑出声。
  果然是只有离池才能说出的奇妙言语,逻辑非常奇怪,但他就能理直气壮地说出,令人无法质疑。
  “确实。”尤其谢孤容跟着补充,强调这个说法的权威性。
  “看来我不被欢迎啊。”慕如镜摇头,“现在归古剑派的后辈,便是如此对待前辈的么?”
  “并非无礼。”
  说着,谢孤容长剑锵啷一声,慨然出鞘。
  慕如镜皱起眉头,表情充分说明他的内心想法。
  “并非无礼?”
  “嗯。”谢孤容长剑握于手中,自然说道,“只是需要查探您是否为敌人冒充,过程可能稍有得罪。”
  “敌人冒充?”
  离池道:“慕如镜那般弱小,被敌人俘虏夺舍很奇怪么?”
  谢孤容语带歉意:“师弟年轻气盛,说话有些直白,如有冒犯请多包涵。”
  慕如镜:……
  他哪里看不出来,这对师兄弟在意识到外敌出现后,暂时放下彼此矛盾,默契选择一致对外?
  你一言我一语,咄咄逼人,将慕如镜直接逼进死角。
  慕如镜看向沉鱼,颇有几分委屈意味:“沉鱼,你也是如此觉得的么?”
  谢孤容拳头硬了。
  离池则被恶心得不行。
  天下……天下怎会有如此不知耻的男子?
  随随便便就向女孩撒娇,成何体统?便是他,也……只在极端情况下,向自己的血契对象露出脆弱一面。
  这是血契特性导致的,情况能一样么?
  沉鱼轻咳一声,姑且打个圆场。
  毕竟鬼知道让这三个男人斗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介绍我想就不用多说了,大家都认识。”她态度认真地说道,“至于验明正身之类的,也不用啦,就是慕如镜前辈把我从幻境里救出来的,我已经确认过了,是本人。”
  “还是要慎重些。”谢孤容说道,“你单纯善良,容易被骗。”
  沉鱼:……
  慕如镜:……
  青年似笑非笑地瞥沉鱼一眼,单纯,善良?
  约莫有些夸她好手段,将离池谢孤容拿捏得死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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