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弦歌儿房间时,看到弦歌儿房间门敞着,靳简寒在门口犹豫两秒,还是悄声进去看她。
弦歌儿在床上睡得十分有……艺术感。
她睡裙很乱,但穿着打底裤,没有走光,她也不愧是学舞蹈的,两条纤细长腿摆得快劈叉了,脑袋还后仰着快折九十度了,在睡梦中摆出了个舞姿。
靳简寒看得失笑,觉得弦歌儿在床上翻身没准都是七百二十度的旋转。
靳简寒忍不住给发小群里发了行文字:【我未婚妻真的好可爱。】
傅正诚很快回:【???】
傅正诚:【寒哥又发什么骚呢?嘚瑟什么呢??】
靳简寒放下手机,不回了。
他刚刚就是想要嘚瑟这么一句,嘚瑟完了,爽了,心里更甜了。
过了会儿,傅正诚发来:【@靳简寒寒哥,我来马场了,前台说你们没到啊。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今天求婚吗?】
谢沭:【…………】
谢沭:【傅少你个傻逼,是下周六!寒哥今天送老爷子去山上住,晚上和弦歌儿给施宁送机,下周六天气好,下周六求婚!再下周偷弦歌儿户口本领证!】
傅正诚:【……】
傅正诚:【???我他妈白来了啊!!!】
谢沭:【是啊小傻逼。】
靳简寒没接这话茬,只是连续刷屏:【我未婚妻真的好可爱。】
傅正诚&谢沭:【……】
靳简寒看了会儿连睡姿都能逗笑他的小公主,终究不想吵醒她,没走进去,悄声关门离开。
谁知弦歌儿突然醒了过来,摇摇晃晃迷迷糊糊地下床,一直追到了门口。
靳简寒正要关门,回头就看到弦歌儿站在他身后,她头发睡得很乱,脸蛋儿睡得很红,脑门和鼻尖还有汗,睡衣领口也有点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你怎么……”
靳简寒没说完,弦歌儿就又一脑门撞到靳简寒怀里,晕乎乎的声音又软又轻:“抱一会儿,抱一会儿,你再走。你最近好忙,我都没怎么抱到。”
靳简寒被软得心要化了。
轻笑着抱住她。
但随即,靳简寒就感觉到弦歌儿身上也出了很多汗,女孩子香香的沐浴露味儿和甜体香都扑进了靳简寒呼吸里,靳简寒身体微紧。
拥抱之间,靳简寒微微退后,空出点距离,靳简寒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宝宝:“傍晚送爷爷去山上后,我尽快回来接你,嗯?”
弦歌儿不说话。
就抱着他。
好久,久到靳简寒怀疑弦歌儿是不是就这么睡着了的时候,弦歌儿在他怀里抬起了头,对他展颜一笑:“要不,我早点去接你吧?和你一起送爷爷?”
她还困着,打着哈欠,眼里打出绕着圈儿的眼泪来,但声音已经明亮许多。
“我好久没见爷爷了,而且我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靳简寒喜欢弦歌儿这么赖着他黏着他,他低头吻她:“好。”
实在是,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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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众人在靳宅的最后一顿聚餐团圆饭。
难得的,一顿饭吃得很平静,没有人再吵架。
饭后,靳简寒去爷爷房间取行李,帮着放到车上,准备送爷爷去山上住。
靳北南老了,人一老,就想住在山里边儿,每天看看山望望水,回归自然,与森林鸟儿作伴。
待靳老去山上住了,从此以后,靳家每周六聚餐的规矩也就断了,靳家也彻底散了。
靳简寒在给爷爷搬奶奶的物件时,靳厚淮坐在沙发上,他苍老许多,静静地看着靳简寒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靳简寒走了,靳文斌走了,金莉带着儿子女儿走了,这个家,不剩什么人了。
终于,靳厚淮还是开了口,不是责怪,只是一声叹息:“靳简寒,你现在,满意了吧。”
靳简寒停住在山水画的屏风旁,淡淡向靳厚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