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
向化樊的这番疑问,隐隐让姜离觉出几丝不妙。
果然,在听过姜离的回答后,向化樊沉默了片刻,随后印证了姜离的猜想。
“你假借孔梨之名进的栖溪院?可今早刑部上报杀害小女凶手的名讳,乃是姜离,半点也未提过孔梨。”
“什么?!”
昨晚姜离前去栖溪院,想着玩够了就回去,第二日会按时跟着商队离开,怕喝酒误事,就将腰牌和通关文牒都留在了房间,凡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她统统都没有带。
并且昨日登记进入栖溪院的名字也是孔梨!
这是登记了个寂寞?既没有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那这些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姜离抿了抿唇:“不知刑部上报的公文是如何说的?”
“昨日宁茉公主曾莅临栖溪院。”向化樊却答非所问。
姜离眉角微跳,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宁茉公主,莫非观看的也是迎春花魁的表演?”
这旁人取花魁名,端是如何光风霁月、冰壶秋月就如何来,这祈渊倒好,十分接地气的取了个迎春,任谁听了还不把他当个女人?!
“是,她甚至还送出了礼物。”
姜离:“……”
姜离蓦地回首看向身后背对着众人蜷缩蹲下的祈渊,此刻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好似十分彷徨与无助。
然而姜离却压根升不出半分怜悯之情,甚至还有些想揍人,姜离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还是伸脚对着祈渊来了一下!
祈渊:???
显然是没料想到姜离会来这么一脚,祈渊毫无防备,差点失去重心向前扑倒。
祈渊扭头看向姜离,眉间轻瞥,虽未做过多表情,但那双恰似含波的桃花眼却蕴含诸多情绪,一览无遗。
无辜、诧异、委屈、甚至还带着几分控诉!
就像姜离曾经养的小狗勾一样,那般楚楚可怜,那般委屈巴巴!
当时那只小蝴蝶犬犯了错也是这么看着她的,小心翼翼,带了几分讨好与期盼,直让人看得内心柔软了去。
祈渊这般长相,又露出这等仿若被错怪的无辜眼神,作为一个颜狗,姜离不但想道歉甚至还想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
那几欲骂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堵了回去,姜离暗骂自己无用,心道美色误人,深吸了一口气,才终于吐出一个字:
“你……”
刚开口,姜离却登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牢门前的向化樊。
“宁茉公主可常去栖溪院?”
向化樊沉吟片刻,好似在认真回忆,末了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不曾,昨儿是第一次。”
“所以,这一切其实是因大人才起的吧?”
第6章
姜离之前踹祈渊,是因为她以为如今下场乃祈渊所致。
否则她与人素无仇怨,怎会在得花魁青睐后锒铛入狱。
必定是因为公主倾心祈渊,他却不知好歹,轻怠公主,公主求爱不成、恼羞成怒,誓要给其一个教训。
姜离在脑海中已脑补出无数霸道公主强取豪夺花魁的故事。
但转念一想,当真如此吗?
若真如此,那为何现在到此的不是宁茉公主,而是兵部侍郎?
而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祈渊屈服于她,又何须赔上一个朝臣之女?
不说兵部侍郎这里不好交代,就是其余朝臣、天下百姓,也难堵悠悠之口。
更何况宁茉公主昨夜是第一次去栖溪院。
真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杀朝臣之女,这个公主不是个恋爱脑,想必也是那里不太行。
所以唯一能够解释的,公主是真心想要刑部侍郎之女死,杀鸡儆猴,以此警告刑部侍郎。
而至于他们,反正碍眼,一起处理了,也算一石二鸟。
听得姜离的质疑,向化樊倒也坦然:“不错,明面虽未直接得罪公主,但想来确是碍了公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