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花魁他黏上我了——未莳
时间:2022-01-15 16:01:26

  片刻,阮之之叹了一声, “姐姐。”

  此间语气委屈,声调上扬,大有使人怜爱之意。

  姜离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阮先生还是别这般唤我了, 否则我甚至要比昭国当今皇帝和公主都要大一辈去,真是折煞。”

  一时室内寂静无声,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姜离本就和衣而卧,此刻站起身来点亮了室内烛火,而后坐在阮之之对面的楠木椅上,与其对视。

  “深夜前来,阮先生恐怕不会只是来看姜某睡下没有吧?”桌上茶水已凉, 姜离却不在意,将其倒入碧绿杯盏, 拿起饮用。

  阮之之见后眉目微蹙,欲去制止她,“这茶水凉了,喝下对身体不好,我让人重新给你沏一壶来。”

  姜离一口饮尽茶水,目光灼灼望着阮之之,“别了,如此深夜,打扰旁人休憩可不地道。”

  两人又这般对视了片刻,良久,阮之之终是长叹一声,面上浮出无奈笑意,“我确不该半夜叨唠,只是白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骗你是我不对,但……”阮之之敛目,长而密的鸦睫微颤,他眼中澄澈无波,姜离本以为他在找借口,耐心等着,谁知半响对方却抬起头来道了句:“对不起。”

  一字一句十分坦诚真挚,迎着对方目光,可以看出他的真诚。

  姜离抿了抿唇,轻咳了声,再次低下头倒茶。

  阮之之凝了眉,“喝凉茶对身体不好,你若怕打扰别人,我去替你重沏一壶吧。”

  “等等。”姜离立刻唤住他。

  开玩笑,好不容易等到阮之之,如今歉也道了,万一他改变主意不打算解释,跑了可怎么办?

  姜离放下茶杯,不想再与他纠结面前凉茶是否可以喝,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究竟是谁?”

  “这么晚来,不会只是来给我泡茶的吧?”

  比起喝茶,姜离更想要的是弄清阮之之的身份,以及她如今的处境。

  对面阮之之手指微蜷,他好似有些局促,姜离没再催,静静等着。

  须臾,阮之之的目光复又望向她,“阮是我母姓,其实我真名,为宁远之。”

  姜离:“?!”

  ‘哐当——’

  姜离倏地站起了身,带倒了身后楠木座椅。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阮之之,见他面上不似在开玩笑,这才怔怔道:“宁远之?那个剑柔首辅宁远之?”

  阮之之,不,应该说是对面宁远之点了点头。

  姜离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宁远之大名别说她了,整个晋源大陆之上,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宁远之剑术卓绝,鲜有对手,江湖鼎鼎高手败在他手下的无数。

  那还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后来宁远之隐于宁府,再少露面,等再听闻他的消息,便是他成为剑柔首辅的时候,当时举世震惊。

  剑柔以武兴国,以宁远之本事,众人都会以为他哪怕入仕,也是以武为主,谁知他最后竟会成文官之首。

  他上任以后,非但没有让剑柔落入衰败,反倒是推行的政策,多有奇效,这几年剑柔的快速发展,他可谓功不可没。

  姜离记得,当年随李蓉前往剑柔,有幸得学了几招,已对那传授她之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却依然能见对方淡然谦虚,说自己远不如宁远之。

  宁远之在学武之人心中,武术造诣之高,让人敬佩,而他所任官职,又让他于各文人心中地位不凡。

  如此奇人,如今却告诉姜离,是面前看去不过约莫七八岁的孩童!这让她如何能信?

  见得姜离面上纷繁杂乱的神情,宁远之似不意外,淡然道:“我如今已二十有八,十年了,我都是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许多人虽然不说,但见着我时眼中多有畏惧,将我视为妖魔。”

  姜离未答,宁远之继续道:“为了不吓着旁人,让人以异样目光看我,我便常年隐于宁府,不再露面。”

  宁远之目光中有嘲弄、讽刺、怆然、悲凉,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俱成一股凄怆。

  好似他也曾意气风发过,宁远之面容精致,五官俊逸,在烛光映照之下,仿若蒙着层柔光,若他不是这般模样,想来以他能力,必是剑柔无数贵女心中的良人。

  可惜……姜离心中生出怜意。

  扶起楠木凳子,重新坐于其上,看宁远之的目光,不再戒备敌意,然而疑问的话刚到嘴边,姜离又将其咽了下去,不知是否该问,一时踟蹰起来。

  宁远之却马上知道了她的想法,“想问什么只管问,我定如实回答。”

  然而姜离依然未曾开口,低眸望着身前杯盏出神。

  “你是想问我如何落至这般地步的吧?”姜离不言,宁远之便先行开口,话语中有淡淡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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