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两人竟惊奇的达成共识,并且还在某些想法上不谋而合。
两人笑得就像恶作剧快要得逞的小孩,合不拢嘴。
末了姜离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嘘!不要声张,我们自己知道就好!”
说着忍不住再次笑起来,两人相视一笑,祈渊潋滟的桃花眼中映着面前肤白唇红的少女,心霎时就悸动一跳。
……
有了祈渊的认同,姜离的法子虽有些冒险,但却不妨碍大胆一试。
于是按照计划来,这也才有了如今局面。
祈渊和桑晏当初通过反监视身边的奸-细,知道了他们要毒害向簌簌一事,然而也仅限是知道要下毒,其余一概不知。
所以,究竟下的什么毒,不知道,也压根无从查起。
但同物证一样,他们没办法查,却同样可以让刑部的人,这些宁茉公主等人的爪牙告诉他们。
葡决草和狐橛子碾碎成粉末必须同时混合,然后立刻啾恃洸倒入水中才有效。
虽说它遇水即化,无色无味,但却有缺点,它不能暴露于空气中过长时间,否则药效就会大打折扣,甚至还可能会无效。
所以寻常混合的粉末状毒药,可以在清洗过手后再倒入杯盏。
但葡决草和狐橛子,却得在混合粉末后立即倒入杯盏中溶解开来,以免丧失毒性。
这就很好的解释了尸-首指缝为何留有粉末。
想必当时心急,下过毒后还没来得及清理,就作茧自缚了。
昨夜姜离本来还在疑惑,如今在得到尸-首指缝中是葡决草和狐橛子混合粉末的确切答案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姜离:“敢问大人,此次审问小女,是因为怀疑小女害死了兵部侍郎之女向簌簌?”
崔钰一拍桌案,差点在公堂上喊了声蠢货,“都什么时候了,还能问出这种问题?不然你以为还能是什么?!”
对崔钰火冒三丈的态度并不恼,姜离只是继续淡声道:“指缝中既是这人中毒的原因,那有没有可能本就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把戏?”
“她与死士勾结,本欲下毒,谁知却阴差阳错误喝有毒之水,”姜离逐字逐句慢慢道,“最后才不幸落得此下场,而死士们最后只能将计就计。”
听着姜离的话,崔钰气笑了,“荒谬!你这个意思,凶手是她向小姐自己咯?!那人向小姐究竟与你何仇何怨,竟要以这种不惜牺牲自己的方式来嫁祸你?”
说着崔钰看向周围之人,甚至还看向兵部侍郎,“你们信吗?!”
还真是为了脱罪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了?
崔钰面色不郁,明晃晃的写着“你算老几”这四个字。
一直沉默的向化樊此刻倒是诚实道:“小女素来与人并无仇怨。”
听得这话,崔钰更来劲了,摆了个看吧的手势,不欲再审,心想早就该结束了,他还准备今天去俏嫣楼听点小曲儿呢。
正准备开口,姜离却先他一步道:“方才我有说过这人,是向小姐吗?”
这话平地惊响,让在场之人俱愣住了。
崔钰皱眉,“你什么意思?”
姜离:“我的意思,这起案件她才是凶手,她本来准备杀害向小姐嫁祸于我,谁知,自作孽不可活,不知为何自己服下了这毒水。”
崔钰:“说什么胡话?!若她不是向小姐,那真正的向小姐呢?!你又有何证据!”
一直在旁的祈渊突然笑出声来,他微微挑眉,抬头望向崔钰,“崔大人急什么?这些证据都会慢慢呈上,今日不还长着呢?慢慢审,别着急。”
随后祈渊回头看向身后一直披风裹面的男子,眼神霎时冰冷下来,“轮到你了,说吧。”
被点到名后,身后的男子这才颤颤巍巍取下披风,露出清秀的脸来。
崔钰疑惑道:“这是?”
“小人刘岩新,乃栖溪院新入小倌,那夜,是小人伺候的向小姐。”
刘岩新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将此话说完,说完瞥了一眼祈渊,咬了咬唇,又道:“伺候向小姐前,婢女昔巧找过我,让我给向小姐喝那白玉杯盏里的水。”
刘岩新:“昔巧说,这是往常花魁迎春房里贵客最爱的茶盏,迎春就是用了这水才留住许多贵人,让我试一试,我当时存了些争-宠之心,这才答应昔巧。”
姜离愣了下,在听得争宠二字,忍不住回头瞥了眼刘岩新。
姜离:就很一般啊,这也配和她们祈渊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