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
不知为何,见祈渊这幅模样,以往她都会炸毛,但如今却半点脾气都没有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姜离耐心解释道:“是宫中太医来看的。”
“原来昭国皇帝那么好糊弄?”祈渊惊诧出声。
姜离明白他的意思,昭国太医就业环境如此容易,的确挺让人为这皇帝忧心的。
经祈渊这一闹腾,本沉重的心思此刻稍有缓解,知道他是故意想逗她开心,姜离沉默了片刻。
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那个疑问问出口:“你方才,为何要那样做?”
将她彻底护在怀中。
其实他本不必这样做,她自幼学武,扛些挨打也没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来,姜离其实没抱太多希望祈渊会回答他,他向来如此,有些不想回答的,就会顾左右而言他,半开玩笑过去。
谁知这次,祈渊却是正色道:“我是个男人。”
姜离:???
祈渊:“一开始,我将你看作解救我于水火的主子,想着此生只要忠心侍奉,真诚以待即可,可危机时刻,那些极力压抑的种子会猛地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以此来支撑我,告诉我,你是我心仪之人,我不能让你受伤!”
祈渊不自在地低咳了一声,“这么想,便这么做了。”
姜离脑子嗡地一声,惊呆在原地,半响说不上话来,甚至想去松开握着祈渊的手。
祈渊没有让她松开,兀自低眸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继续道:“我当时就想,若是自己心仪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这个男人也太窝囊和无用了。”
姜离半响,终是嗫喏出声,“你这是……在告白?”
可是为什么呀?!
姜离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这祈渊究竟是看中了她哪点?看中她贪财吗?
抬着头眸子里写满了‘我不理解’,祈渊甫一与其对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不是从未有人与你说过这些话?”
姜离点了点头。
祈渊拇指轻轻摩挲姜离的指头,柔声道:“我们阿离还小,不懂情爱也正常。”
姜离倏地抬头瞪了祈渊一眼,你才小!若是加上前世的岁数,他可能都要喊她一声奶奶了。
但想了半天,姜离还是问道:“为什么是我?”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鱼羡沁的声音——
“他们睡下了吗?”
听得外面仆人的回答,她推门而入。
鱼羡沁进入内室后,见到姜离和祈渊这十指缠绕的样子,愣了愣,“我来的不是时候?”
姜离触电般地收回了手,“没有没有,方才谢过公主了,大皇子是公主找来的吧?”
鱼羡沁眉头微蹙,点了点头,“我二哥他以前挺好的,如今也不知怎么长成这样,但他如何也是我二哥,长幼有序,我只能求助于大哥来管教他,所以……”
说着,鱼羡沁看着趴在床上的祈渊,再次郑重道:“抱歉,本想好好招待你们,谁知却给你们招致了这无妄灾。”
姜离摇了摇头,“公主之所以这么急着回来,想来也是因为知道你这二哥在监视你吧?”
鱼羡沁的笑意中带着抹苦涩,“是,二哥怕我与大哥走得太近,会在……支持大哥,他在防着我们。”
“那公主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带我们回来?”
听得姜离的问题,鱼羡沁愣了愣,“你以为我是故意将你们带回,引我二哥对付你们?”
姜离抿了抿唇,面部线条绷紧,没有答话。
鱼羡沁皱了眉,猛地摇头,“不是的!我是真心想感谢你们才请你们至公主府的!本是想着你们到了藏好就不会有事,未曾想他竟会来那么快。”
“母亲说过,知恩图报,在船上不是你们,我可能早被发现,幕后人还可以以此做文章,我是真心想感谢你们的。”
见姜离和祈渊始终不说话,鱼羡沁有些着急,对身后的婢女使了眼神,婢女得了命令立刻下去,片刻后回来。
鱼羡沁拿过婢女手上的银票,将其递给姜离。
鱼羡沁:“这是我早就让人准备好的银票,金元宝太重不易携带,所以我换成了银票,本是想请你们至府上用过佳宴后再给,谁知……我很欣赏你,姜小姐身手了得,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的。”
鱼羡沁急切的模样不似作伪,她的样子十分真诚,再看她手中厚厚的一沓银票,如今夜已深,要做戏不可能短期内就准备好那么多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