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恐惧如白浪拍打岩石,一浪接一浪。
整个身子颤栗不息。
一巴掌扇过去,苏柒柒调侃道:“抖什么抖,小心我手抖戳爆你眼球。才开始破题呢,好戏还在后头,这么激动干嘛,迫不及待啦?”
戳爆眼球,血腥到爆,闵钰萧屁股一紧,不敢在大弧度挣扎,微颤微颤的样子,像极一只落入虎口的小绵羊。
不停戳戳戳,苏柒柒甩甩手,嘀咕:“比绣花还累,脸盘子长那么大,累死劳资了。”
闵钰萧:“....”求你别绣了好吗!!
苏柒柒:我不,我就要给你绣一个芝麻大饼脸出来。
胃口大开的雀兰姑娘以后会不会对着一张大饼芝麻脸馋涎欲滴啊…
饿了抱着脸啃,画面太美,想想就开心。
啧啧~也是一种情趣不是。
黑芝麻脸绣好,苏柒柒跳下床,吭呲搬镜子蹬床上,扶起他半坐床头照照镜子,顺便等下让他观摩后续手术。
“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便宜你啦!”洋洋得意。
“呜呜哇哇……”闵钰萧看着镜中惨绝人寰的脸,疯了...
曾经那张诱人犯罪的俊美脸庞,现在犹如一张烙糊的大饼,并且洒满了黑芝麻,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苏柒柒又是一巴掌呼过去:“鬼叫鬼叫啥,吵着别人睡觉,有没有点公德心。”
此时此刻,闵钰萧只想把她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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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天灾人祸
苏柒柒在衣衫上擦擦刀片,潇洒抛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晃晃荡荡道:“第一次给人动手术,手法比较生疏,你多担待一点。”
“以后我名震江湖,记你一份功劳。”
“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哼曲,这首老歌还挺符合场景的。
闵钰萧是真怕了,脑袋猛力摇晃,就跟吃了摇、/头丸一样一样地,开启疯癫模式。
苏柒柒哐哐当当拍他后脑勺:“老实点,哪有病人上了手术台还乱动的,不要命啦。”
你不要命事小,劳资可是要名声的。
狗东西,阻止劳资成名,哟西哟西坏。
啪叽一口口水吐他手腕上:“消毒杀菌,咱们条件有限,你将就将就。”
闵钰萧:“·...”疯子,疯子……那里跑来的疯女人?!
读懂他想表达的意思,苏柒柒表示唾液杀菌消炎,没毛病。
专业!
相当专业!
再吐一泡口水给刀消消毒。
‘江湖第一刀’,苏柒柒连名字都给自己想好了,只等名满江湖。
呲啦呲啦四刀,血直喷,闵钰萧当场昏厥过去,被吓的,痛的....
女疯子实在暴虐,心灵**都架不住...…
‘江湖第一刀’嫌弃撇嘴:“胆子小得呢,又没挑你脚筋手筋,这就吓尿啦?没用的东西。”
四肢洒上特制药粉,给他来点杂交药种。
狗东西惯爱害人,又擅长撬人墙角,给他动个肌无力手术,免得他控制不住自己。
事毕,苏柒柒意犹未尽舔唇,本来还想搞点花样的,摸摸狗东西脉博有点虚弱,跳的不明显。
算了,死翘翘不就白绣半天大饼了嘛。
留他一命去和渣女相亲相爱吧!
肌无力挺好的,摇把扇子,戴顶绿帽子,握笔写字没问题,撬墙角就别想了。
床上运动啥的只能躺倒享受,翻身做主一辈子也不可能。
到时不出半年,雀兰必然膨胀成一头白胖大母猪,状如山,荡如桨。
遑论骑郎驰骋,估计走路肉肉都能抖得犹如高亢激昂的一串串音符。
啧啧,不知道闵钰萧遭不遭得住她骑....
画面太美!!!
捂嘴偷笑,有一种隐秘的快感,苏柒柒嘿嘿笑,再次感觉自己像个大变态。
手术完美落下帷幕,苏柒柒速疾摆出一张正经脸,释放精神力,找到金银粮食所在,一气收干净,功成身退。
闵府外,几道黑影鬼鬼祟祟蹲墙角唧唧咕咕。
翻墙出去,苏柒柒打眼一瞅,居然是虎扒、阿媸等人:“嘿,你们怎么在这里?”
阿媸抻脖子看清从天而降的人,呆滞一瞬,惊呼出声:“神医公子!你怎地自己出来了?我们正打算进去救你呢。”
语气分明有一种,你咋不打招呼就跑出来了呢……
神医脱险当然是极好的,可是我们这些人酝酿半天情绪,想爆脑汁刚刚商议好怎么救人,你忽然跑出来算怎么一回事儿啊!?
哪怕你早几步出来也行啊!
苏柒柒:“....”好吧,怪我牛叉戳天咯!
“先离开在说。”苏柒柒遗憾地瞅瞅夜色中的大户,本来计划割一波蔍城的韭菜,眼下只能做罢。
路上问道:“阿蜂知晓你们下山吗?”
身在闵府外,可能是触景伤情,虎扒情绪不太高,语气沉闷:“不知,只者老和阿爸两人知。”
八名下山营救苏柒柒的勇士俱是荞木心腹,寨子里不太平,荞木行事很小心。
“嗯,连夜回山寨,必须赶在天亮之前,不能让内应知晓你们下过山。”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荞木他们生活在蔍城,生活在军队阴影之下,跑都跑不掉。
对于荞木派人来救她,苏柒柒感触良多,不管成没成功,自己需不需要,这些都不重要。
此番行为,至少证明荞寨主甚讲义气,知恩图报,值得一交。
摸回山寨,苏柒柒让虎扒等人悄咪咪回房,自己翻去荞木房间。
荞木心里存了事,担心营救出意外,躺在床上一直没入睡,窗外出现响动,他第一时间坐起身,看见苏柒柒那一瞬间,如释重负,精瘦的脸庞不由露出一丝笑来。
因为赶时间苏柒柒并未同他客套,三言两语把山下的情况简单说明,直截了当道:“荞寨主你我打过数次交道,秉性相投,算得上在一条道上。”
“今儿我便给你透个底,交个心,最迟明年6、7月旱灾将大面积爆发,傈僳族需提早筹备为好,甭管储水也好,退路也好,皆要先盘算好。”
乍一听,荞木愕然又有些狐疑,天灾如何提前得知的?
骆炎登上舞台,苏柒柒把神棍那一套渲染了一番,掏出舆图指指圈出来的三角顶端:“泩族会迁去这附近,到时傈僳族若有迁族打算,可优先考虑这里,咱们两族相邻相近也可互相照应一二。”
荞木呆滞状态,沉浸于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只点点头,脑袋嗡嗡作响。
苏柒柒想法很简单,要是旱灾严重到河流干涸的地步,这个世界的人无意识或有意识,早晚都会往海域方向汇聚。
人类顺河流寻水源,必然要往下游走。
受地心引力影响,水往低处流,万千河流最终汇入大海。
早晚要相遇,何不提前告知合作伙伴,免得他们绕路东奔西走。
先到先得,去的早土地大山全处于无主状态,可以任君挑选。
占个最佳有利位置,圈地建寨或建城,全凭自己心意。
随便操作。
总之跑在前头惟有利没有弊。
画圈圈占山为王,苏柒柒早已做好大致规划。
之所以一路上急吼吼催命一般的赶路,就是因为等到了海边要干的事儿,实在太多太多,排队都排不过来的感觉。
苏柒柒看看天色,把舆图塞荞木怀里:“话不多说,我得趁天亮前离开。舆图留给你,或会派上用场。提醒你一句,要迁族最好把寨子里不安定因素处理干净。”
话音落地,没理呆呆愣愣傻坐床头的荞木,苏柒柒利落跳窗离开,让他自己慢慢消化。
下暗道,径直朝江边狂奔,站在出口,瞅瞅空荡荡的右侧,苏柒柒放下心,划着竹筏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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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有人作妖
一无所知的人,爬上岸,不作丝毫停顿,趁夜往下游一气奔跑。
眨眼间跑出老远,天色渐亮,苏柒柒感觉不太对劲,差不多已经跑了二百里地,依然不见族人踪影。
两夜一白日,走不了多远的。
正常情况下夜间当然不可能赶路,已出关,根本不存在什么意外情况。
那么,问题来了,仅仅一个白天,他们能走出多远?
二百里地已是极限。
他们一人一个包袱,里面就一些干粮和简单的急需用品,定然不够吃,要打猎就地取材,这些都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何以不见人影??苏柒柒困惑之极,停下脚步蹙眉深思。
遇野兽?
族里将近一千的强壮武力汉,剩下的几百老老少少也不是吃素的,兽潮也经不住他们捶,否定。
土匪?流民?同样构不成威胁,应对5000千精兵也不在话下,会栽土匪流民手上,笑话!
光柳云一个人就能毒翻一大片。
否定。
数种念头闪过,问题只能是出在春玉身上。
然而,真叛变了,自己百分百会感应到的。
精神捆绑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一切都很正常啊,一点异常也没有,太奇怪了!
传达了错误信息?苏柒柒左思右想似乎只这一种可能。
原路返回,放慢脚步仔细找暗号,先前压根没往走错路这方面想,苏柒柒并没有沿路看暗号,只管往前奔。
这会往回走才发现一个暗号也没有。
细看,江边除了自己的脚印连人走过的痕迹都没有。
回到药山对岸,又朝上游方向检查了一段路,苏柒柒当即过江,已经可以确定族人没过江。
折回暗道出口,看着空荡荡的江面,一丝不安爬上心头。
既然没过江,竹筏呢??
难不成直接乘筏往南了?随即又否定掉猜想,出口附近并无任何提示痕迹。
竹筏过水无痕,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他们不会选水路,即便走水路势必会留下暗号提示,不然自己怎么找他们。
唯一可能,他们从左侧上岸了。
苏柒柒上岸,详细观察下发现,果然如此。
人群活动过的痕迹很明显,这个三不管地带因为地貌原因,没有村庄,山脉重峦叠嶂,凶猛野兽繁多,又少有宽阔平地,且多是沙石地,人们无土地可种,自然无法定居。
久而久这块三角带便成了鸡肋。
倒是有些死刑犯或是逃避仇家之类的人跑来这里避难,这些人多数零星分布在三角区域的山中,抑或是靠河以捕鱼为生。
别人眼中的鸡肋在苏柒柒眼里就是一座座宝山。
各种矿,各种肉肉蹦跳的风水宝地。
至于田地,梯田了解一下。
找到族人活动过的痕迹,苏柒柒望着一座座大山难掩兴奋。
嚯嚯摩拳擦掌。
只不过,兴奋很短暂,很快她便发现,族人留下的暗号有人为抹除过的痕迹,暗号变得非常浅淡。
如果粗略恍过,简直看不出来那曾经是暗号。
能看得出来抹除暗号的人行事仓促,并未彻底清除干净。
定然是族里某个人干的。
混入奸细??
谁那么牛叉?泩族还真不是好混的。
叛变?葵花宝典又不是摆设。
事态有点迷啊!
苏柒柒心情有点复杂,宁愿混入奸细,也不愿看见自己人叛变
转念一想,真是奸细,小鱼和娘亲恐怕就危险了。
顺着痕迹走到一座山脚下,暗号彻底消失,人活动过的痕迹却指向山中。
此时,苏柒柒完全确认了,族里真的出纰漏了!!!
表情相当难看。
幺蛾子啊幺蛾子....
搞到家里来了!
欺上头了嘛!
是觉得劳资太久没提刀仁慈了,还是觉得劳资提不动刀了?!
哪只狗东西...
山背后,一只狗东西正笑嫣嫣哄骗着小鱼....
山涧溪流不远处,毛峰柳云等人忙着指挥族人烤制肉干。
包袱里的干粮已消耗殆尽,眼见再不打猎晚上那一顿就要饿肚子了。
下午间骆炎便下令停止前进,就地修整过夜,打猎找口粮,顺便等等族长。
族长未归他们不急着赶路,慢慢腾腾一边收集吃食,一边等族长归族。
关已出,大伙一点也不急,当在秋游,独一人火烧脚底板,火攻心。
小鱼恹耷耷站在溪边看春玉逮鱼,盯着她甩上来的鱼兴致不高,阿姐又跑不见了....
非常郁闷!
不开心!!
说好去哪都要带自己的,又骗人!
而且小鱼觉得春玉烤的鱼一点也不好吃,手艺不行。
阿姐烤的鱼才香。
春玉抬头瞥瞥远处忙碌的族人,哗哗踩着水噌到小鱼旁边,温言软语问:“小鱼不高兴?想你阿姐了?”
小鱼瘪嘴点头。
“要不,我带你去找你阿姐。”春玉低声道。
小鱼眼睛闪闪发亮:“你知道我阿姐在哪?”
春玉低声:“嗯,她在山上打老虎呢。”
“打老虎?”小鱼纳闷道:“阿姐不会打老虎的,你骗人,我们家金毛和灰灰都是老虎,阿姐说过,他们跟我们是一伙的。”
小鱼想法很简单,一伙的就代表是一家人,哪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道理。
马上八岁的小鱼并不好骗,小小人儿已经懂得举一反三。
春玉一噎,微微感到有些挫败,以为随口一糊弄小女娃肯定乖乖跟她走,结果....
“我记错了,她在山上摘野果子。”
小鱼看她像在看一个白痴,立马反驳道:“你骗人,阿姐说过,不要干吃力不讨好的事,这里林子里就有果子,刚刚秀儿姐还给我摘了一篮子野草莓呢,山那么高为什么要爬去山顶摘果子?你以为我阿姐跟你一样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