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望向一棵树后。
他放下手,让黑鹰重新飞起。
他盯着那棵树,缓缓道:“你的确如传闻中说的那般厉害,轻功卓绝,吐息功夫更是超绝,若不是我嗅觉天生灵敏,贫僧恐怕还不会发现你躲在这里。”
他扬声呵斥:“玉长生,你还不出来吗?我竟不知像你这样的人何时竟然成了女帝的门下走狗。”
玉长生持剑,缓步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神色冷漠,“阁下何人,打探陛下行踪又是何故?”
“贫僧是何人?”
男人一身奇怪的黑色僧衣,容貌俊秀绝尘,偏生的一头白发,他白发半拢着,松松垮垮的发丝遮掩住他眼中的神色。
男人低笑道:“贫僧的名气,道长不该一无所知才是。”
玉长生依旧持剑戒备,缓缓开口道:“阁下便是传说中的逆佛邪僧?”
男人大笑起来,狭长的眼眸越发显得邪气十足,“贫僧还真是喜欢这个称呼。”
玉长生道:“陛下想要邀阁下一见。”
男人:“见贫僧?这真的是女帝的意思,那她还真是不怕死。”
“他可以去打听打听,近来贫僧已经在各州杀死了多少个自立为王为帝之人,贫僧的手上可是沾满了帝王的血。”
他竖起手指,遮住半张脸,“贫僧觉得,依着贫僧所做的之事,杨九春和季梦真都该给贫僧俸禄才是,毕竟贫僧可是为他们除了不少敌人。”
玉长生面色越发冷了,“阁下去见陛下,陛下自会满足阁下所求。”
“满足?欲望的沟壑可并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尤其是贫僧这样的人。”
他笑道:“季梦真若是真的想要见贫僧,那就等着的吧,等贫僧什么时候有兴致,就会去取她的项上人头,哈哈,让贫僧看看这天下人上人的脑袋是不是一样的重,血又是不是一样臭!”
玉长生杀气顿生,他剑锋指向那个带发修行的僧人,即便他什么都没做,剑气就直逼到僧人眼前。
僧人非但不怕,还一直在笑,将后面的话说完,“……不过,贫僧觉得她自身都难保,还能满足谁?”
玉长生一步步上前,“既然如此,那贫道只好请阁下移步了。”
僧人深深叹气,用一种惋惜的目光注视着他。
“玉长生,你堕落了啊,以前人们常常将你我并举,然而,你如今道心已毁,新塑造的道心更是让贫僧忍不住想笑,如果这就是你所追寻的道,那你就真的要被贫僧甩到身后去了。”
“真可惜,明明是孤高的明月浮云,为何要自己束缚自己呢?”
“白鹤被驯养,最终不过成为别人饲养的玩物而已。”
“你竟然看不透吗?”
他摇摇头,“可惜啊,可惜,为了庆祝你的堕落,贫僧今晚要痛饮一番才是。”
玉长生听了他的话,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脚尖一点地面,便朝他冲了过去。
可是,在玉长生行动的同时,他好像就有所警觉。
他立刻往后一跃,大笑着背跃下悬崖。
玉长生抢到悬崖边,却见他坠入崖下云雾海中。
他的坠落撕裂了雾海,被撕裂的云雾又很快合拢,再也看不到他的踪迹了。
玉长生也直接跳了下去。
他在云雾还中速速坠落,搜寻此人踪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此人。
他只好在山壁上借力,最后安稳落地。
山崖下也并无那位带发修行僧人的踪迹。
玉长生忍不住露出忧心之色。
来者不善之人,又恰在此时到来,难免让人忧心。
他收拾一番后,直奔都城东门外去。
他一路用轻功赶路,很快便赶上了季薄情,并告知她之前林中发生的事情。
季薄情虽然能通过替身那边的视角得知情况,但难免有所疏漏,有玉长生的补充印证,她对那时发生的事情有了些推断。
玉长生:“我按照陛下要求,组织人放火后,就隐藏在战局周边,等候陛下的指示。”
就在此时,他突然一掀衣摆,直接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