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像了。像到对方戏言一句“喜欢”,就让自己心旌神摇不能自拔。
只是那个人端庄持重,是决计不会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的。
她甚至不会对自己流露出这样凡俗的情绪。
她的心里只有天下人。
乱了,乱了大套。
“不用。”顾长汀冷冷的拨开她的手指,转身离屋,“没什么大碍。”
“唉你生气啦!”沈秋练一愣道:“唉你别生气嘛!我下次不开这种玩笑了还不行吗?”
顾长汀的步伐却在她的话语声中变得更加匆匆。
沈秋练一屁股坐回塌上,懊恼的捶了一下枕头。
她在青陵的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顾长汀着实付出了不少,把她伺候的妥妥当当的,她当真以为他们两个之间已经算是“生死之交”的关系了。
没想到还差得远呢。
她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顾长汀相处,明明是这家伙有意无意主动凑过来的,但她想要更进一步时,这家伙又会一脸嫌弃的把她推的远远的。
就有毛病。
窗外忽而闪过两道影子。
沈秋练眼角余光一闪,厉声道:“谁!”
她这一声喝甚是霸气,窗外的几道影子登时刹住脚步,后在窗户上露出几颗鬼里鬼气的半透明的脑袋来。
这场景惊吓程度堪比林正英的电影。
沈秋练:“!!!”
她往床头抱膝一缩。
吊死鬼道:“我去,她好像能看见我们。”
饱死鬼道:“她什么时候觉醒的这个本领??”
吊死鬼蠢蠢欲动,一刻也不想多留:“那我们现在是继续走呢还是走呢还是走呢?”
沈秋练忽道:“都给我进来。”
饱死鬼:“......”
吊死鬼:“......”
他们莫名的想起了少女第一次来青陵时血中啸起的剑气。
那剑气对于他们这样的低等鬼灵而言,极富有威胁。
两人从窗外不情不愿的绕进了屋里。
沈秋练这才看清了这两人的全貌。
其中一个舌头拖了老长,几乎到脚踝处,脖子不正常的耷拉着,看来生前被绳圈吊断了颈椎,另一个胖的跟气球似的,外表颇为邋遢,眼白倒翻,嘴里和手里都塞着生前没吃完的米面。
沈秋练看了半天,好奇盖过了惊恐,发出一句感慨:“原来青陵真的有鬼啊!”
“……”
饱死鬼不愧是个见过世面的,反应极快,谄媚道:“青陵到处都是鬼,寻常人是不敢来的,姑娘跟顾大夫相处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
沈秋练摇头道:“不知道,那既然寻常人不敢来,顾长汀为何独居于此?”
吊死鬼脱口而出道:“......那自然是因为——”
饱死鬼及时叫停,拼命冲吊死鬼使眼色,“你跟她说这个做什么,她是朝阳派的弟子......她能不知道?”
沈秋练道:“我还真不知道。”顿了顿,她语调微扬,“是跟魏君兰有关吗?”
两鬼的动作皆是一僵。
“我虽是朝阳派弟子,但我也看魏君兰不爽,而且我是讲道理的。”沈秋练道:“这世间事都是以道理为准,对不对?”
“对。”饱死鬼对此颇为赞同,“既然你言之凿凿,我也就不怕跟你说了,这事儿得从好多年前说起,要知道青陵一直都是个乱葬岗,咱们的坟头都在这里,这里对于咱们而言就像......”
“快乐养老院。”沈秋练说。
饱死鬼愣了一下,虽然不太懂,但居然莫名的觉得契合。
“差不多吧。”他点头说:“那时候云虚让刚当上掌门,他老婆嫌弃青陵阴气过盛,影响他们朝阳山的灵气总和,会扰人修炼,便从娘家叫了人来对整个青陵大肆翻修,推平了无数的野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