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蒸饼子,你留两个藏起来,等下午下工你找个机会把饼子给她大姑。”今天贺二嫂上工的地方跟昌山村的在一处,贺大嫂上工的地方离得远一些。
“知道了。”贺二嫂应到。
于是下午下工,虞清娴刚刚钻出玉米地,就看到了来找她的贺二嫂,一见面她就塞了个玉米饼到虞清娴的怀里:“拿着吃。我走了。”
贺二嫂急匆匆走了。
虞清娴拿着那个黄黄的,发硬了的玉米饼有些回不过神来。思索原主的记忆,这样子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了。
她在常家活儿干得最多,饭吃得最少,这么多年还没饿死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得归之于娘家人的补贴。但非常奇怪的是补贴她的向来都是她的两个哥嫂。原主的父母包括经常来找她倾诉的妹妹则从来没主动给她带过什么东西。
虞清娴不禁怀疑原主是否真的是贺天高跟王小菊亲生的,她跟贺文静说是双胞胎姐妹,但长得却一点都不像。
只有这样,仿佛好像才能说得通为什么这两口子对原主会是这个态度。
虞清娴确实饿了,她咬了一口饼子,跟着人流朝昌山村走。走了两步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她虽然跟贺文静长得不像,跟大哥贺文刚二哥贺文勇长得还是挺像的。
王小菊偷人论也能丢掉了,毕竟能偷一个就已经很牛逼了,还能连续偷三、四个?看贺文静那副跟贺天高有八分相似的长相,贺天高也不是不行的人啊。
那这就很奇怪了。
木心觉得这个贺家真是神秘得很。
虞清娴回到常家,还没住脚呢,就又被范春霞指使出去打捡柴了。毕竟现在要做饭了,范春霞还得给自己一家三口开小灶呢,留虞清娴这个外人在家里,出去乱说怎么办?
虞清娴正好也不想看到他们,就顺势出去了。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虞清娴就有点顶不住了,她恨不得拿把剑把这些恶心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但虞清娴知道,她不能。这方小世界的法律不允许,天道不允许,她的道也不允许。她今天若再此大开杀戒,那么,她的道心必定受阻。
虞清娴告诉自己再忍忍,再忍忍,等她这具身体更好一些。
才从常宝根家走出去没多久,虞清娴便看到一个女的被两个男人押着回来,在他们的身后跟着好些人,那个女的头发衣服散乱,遍体鳞伤。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对着那个被押着的女的拳打脚踢:“你个下贱的小女昌妇,我家给你吃给你喝,你跑什么?!啊?你以为你跑的出去吗?啊?是不是给你脸了?”
“大顺大顺,你还不快点来。给我打她,不把她打服她还要跑。”
一个男人越众而出,一言不发地加入了打人的行列。
“要我说啊,像大友家的那样,把脚筋挑断算了,省的这天天的下工回来还得去抓她们回来。”
“就是,对待这些不安分的女人就是要这么做。”围观的男人女人们纷纷建议。他们围着一圈站在一起,无动于衷地样子冷漠得就像是一个个恶魔。
只有年轻的几个面露不忍,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抱着孩子,把头埋在孩子的肩膀上,眼泪哗哗的流。
在昌山村,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买来的女人若是逃跑被抓,必定要接受如今天一般的场景。
前些年知青下乡见到这种场景上前阻止,那名知青也被打了一顿不说还被大队部要求写检讨。
在这个年代,大队部的权力是巨大的,知青们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便干净利落地杀鸡儆猴斩断他们多管闲事的手。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知青管过这种事情了。
原主也不敢管,她也没有那个能力管。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们送点药,若是在山上找到了些吃的,就偷偷给被打抓回来的女人们送一点。
她也不是没想过领着这些女孩逃出去,但原主知道,她们逃不掉的。这个镇上乃至这个县城,买卖妇女已经成了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到处都是那些人的眼线,她们如果要逃她们连镇上都逃不掉就会被抓回来了。
唯一的一条不会被发现的路就是背后的这些延绵不绝的山脉,翻过这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她们就能出去了。
可大山上实在是太危险了,前两年还要野猪下山吃庄稼的事儿。这些年到了夜里也不止一次的听到过野猪的哀嚎。
原主也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她也害怕。
虞清娴垂在腿边的手张开调动灵气,心中的咒语马上便要完成,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飞奔而来。
“都住手,都住手。她要被打死了。”
打人的母子住了手。
中年男人赶紧上前检查,母子两个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女人到底怎么样了,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问题:“哪里就能被打死了,我们都避开重要部位打的呢。”
中年女人又回忆了一遍自己打人时的动作,忽然有点不确定起来:“大发你快给看看她肚子有没有事儿,我刚刚好像踹了一脚,你瞧瞧她还能不能生娃。”
这话一出,打人的大顺的神色也紧张起来。
那些事不关己地人们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个叫大发的中年男人。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