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同学,我,我是顺便的,你不用,不用在意。”顾盼弟笑得腼腆, 又说:“我, 我也没做啥,就互相帮,帮助。”
听她这么说,顾夭夭也笑了, 眨眨眼调侃道:“互相帮忙,那以后我请你帮忙,可不要推迟哦。”
“一,一定。”徐盼弟微黑的小脸满是认真。
下午两节课结束后,顾红志罕见地没和同伴去疯玩,而是站在教室外等顾夭夭。
“姐,我跟你去割猪草!”
“行,来呗。”
顾夭夭爽快地答应了,低下头露出一个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她就知道美食的威力是巨大的,看来自己从割猪草这件农活里解脱出来,指日可待。
有熊弟弟帮忙,任务很快完成,二人回到家时,院子静悄悄的,只有三花昂首阔步,咯咯咯地领着大黄小黄悠闲散步,让人一看就很放松。
“哟,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吧?臭小子竟然在剁猪食!”刚下工回来的陈月英,扛着锄头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别提多惊讶了。
“那可不,连猪草都是他割的!”顾夭夭大声说道,然后花式把熊弟弟夸了一番。
顾红志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嘴角咧得老高,胳膊肘甩得飞快,那哐哐哐多剁猪食的动作都更加有力了。不仅如此,他喂完猪,还麻利地铲了猪粪。
连后脚进来的顾永顺都夸了他,顾红志更来劲了,把要喂鸡的顾红秀赶到一边,在全家人地注视下,喂鸡、扫地。
干完活,他双手一抱,表情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啊,那个,小弟今天真厉害!”在顾夭夭地提醒下,顾红秀忙说道。
顾红志整个人被夸得飘飘然,并暗暗决定以后要多干活。这让站在堂屋门口的吴素芹忍不住冷笑,被家里人驴了都不知道,果然是个憨货!
“嫂子,吃饭去?”顾夭夭余光瞟见默不作声,立了很久的吴素芹,说道。
“不了,等你们回来,我和你大哥,有件事要说。”她扶着腰,神色冷淡。
陈月英见状,立刻刺道:“我怀夭夭和红志他们时,可没这么好的条件,有啥吃啥,你倒好,还挑上嘴了!”
吴素芹竟也不生气,反而似笑非笑地问:“是吗,妈怀红军时也这样吗?”
“你管那么多!”陈月英不耐烦道,然后问她:“啥事,赶紧说,磨磨唧唧的!”
最终,还是顾永顺这个人形灭火器站出来拉走了自家媳妇,“好了好了,阿英我们先去吃饭,就让孩子们等下说,没事。”
吃完饭回来的路上,顾红秀还不住地说:“幺妹儿,你说嫂子要讲哪样啊?搞得神秘兮兮的。”
顾夭夭摇头没说话,她心里大概知道吴素芹想干什么,有的事居然提前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果然,他们回到家,院子里站满了人。
有吴素芹家的人,也有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还有几个村干部也在。
这阵势,顾永顺神情凝重起来,陈月英也立即沉了脸,她看向心虚闪躲的顾红军和胸有成竹的吴素芹,喝问:“这啥意思?拆家啊?!”
“也没啥,我和永顺找来这么多长辈,是希望在大家的见证下,分家。”吴素芹神情坚决地说道。
“你好得很,窜唆红军分家!”陈月英语气阴沉,她把目光转向大儿子,“红军,我问你,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那个搅家精的意思?”
突然被点名,顾红军身子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是,是我们俩儿都这么想。”
这时,顾永顺拉住濒临爆发的妻子,看着顾红军,温声问他:“自古以来,咱们国家的传统就是,父母在不分家,农村更是如此。红军,你说个理由,为啥分家?”
这温和的询问,让顾红军喉头微哽,支支吾吾半天,被吴素芹拧了一下,才说:“我已经二十岁了,应该分出去为父母减轻负担,素芹再生一个,家里也住不下。而且,弟弟妹妹在读书,多一个吃饭的嘴,日子就更难了,所以……”
“亲家啊,红军这孩子也是为你们着想,就成全了两小口的心意呗。”吴素芹的母亲,黄三妹如此劝说。
“是这个理儿,你看你们分出来后,不也好好孝敬父母?离得近,还是一家人嘛。”张支书也说。
“顾三儿啊,孩子大啦,儿大不由爹娘,分了也好。”这是村里长辈的话。
一时之间,仿佛所有人都统一了默契,视根深蒂固地传统为无物,个个成了开明之辈。
顾夭夭心里也希望这个居心叵测的大嫂赶紧分出去,不过她不能让这些人轻易如了愿,他们的目的要是简单分家,也不会这么大阵仗。
可以想到,吴素芹在后面没少出力。
于是,身为“极品”小姑子,她的炮口又开始精准轰炸了——
“黄阿奶,你们家也分家了吗?我记得,大嫂还有个弟弟,三个妹妹,咋大嫂的两个哥哥,大军叔和二军叔没分出去过?也好给您老减减负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