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要我给你换么?”那人起身,向她走来。
柳一江避开他,解释,“洁癖,不喜穿别人衣物。”柳一江手指微动,疼痛是可以舒缓的,不见就行,很容易的。
“洗过的未穿。”那人一笑,笑意极浅。
“遥控给我,你出去。”柳一江伸手。
那人转身将遥控按留下,走出去,反正他进来很容易。
柳一江看着遥控,一按门关上,上楼,既然是臆想,为何泪流难止?
困意太浓烈了,柳一江穿起长衣长裤,太长了,柳一江将裤腿手袖叠到适合她的距离。头发被围在头顶,解下擦拭,不滴水就不管了。
真是很迷茫的人生啊,而且一点也不想过了。要么别让她活了,要么将臆想记忆封藏吧。
柳一江下楼,看着坐在沙发的人眯眼绕过沙发,离他很远,“谢谢,改日再谢过。”
“站着。”那入起身。
柳一江提着袋子伸向他,“这是我的衣物,遥控在茶几上。”
“抬头。”萧鹤金真是头一回这么生气,他靠近一步,她便退后一步,明明头是低着的。
“说事。”柳一江很烦,并没抬头。
“你以为你躲得掉么。”他咻的靠近,捏着她肩膀拉近。
“我很累很困。”柳一江低着头吸气,为什么臆想的感觉要那么温暖呢?为什么不能就让她死在臆想里呢?
那人放开手,微抬下巴。
“我该走了。”柳一江声音难掩困意,离开他体温范围。
那人却沉默的拉过她手腕转身带走。
柳一江抽手,站定,奈何还是被拖着带走,手中的袋子被她气得一丢,但她又困又气还心塞,“放。”
“哼。”那入干脆打横把她抱起,箍起不放。
柳一江捂眼,瞬间气息沉没浅淡的要化似的,但她看不到。
萧鹤金一愣,低头看着入怀就困不住的人,把人放在床上,睡意昏沉的人脸色瞬间一痛,缩着身子。
萧鹤金松了手,撑在柳一江双耳旁,心跳悠的如雷。
“……你心跳又快了。”柳一江一直没看他眼,被自己说出口的‘又’牵引心神。
萧鹤金看着柳一江呆愣的神色,压下眉眼,暴怒的神色寒意森森,身影阴狠异常,“看着我。”
柳一江愣愣抬眼,伸手盖着他眼,瞬间弥漫的是自己都压抑不住的迷茫和思念。她忽然想起君湛那次沉寂下的心脏,她觉得她现在有些体会。
“我又不爱你。”柳一江很冷静,声音很确定。耳边如雷的心跳悠的断掉,换变得很缓很缓,柳一江似乎听见猝不及防的心碎声,她笑,她要断了一切念想。他的,自己的。
“滚。”声音从胸膛而出,很轻。
手心有冰凉的水滴,柳一江惊得缩回手,低眸缩着身子,他不起身,她不敢推。
两人僵了很久,久到柳一江心脏漫出惶恐。
“我会让你自动回这儿。”那入握着她肩胛骨,带她坐起抱在怀里。
“恐会,悔不,当初。”柳一江声音很轻,拉着他衣衫,从心口开始温暖到四肢,她在心里默念,不可再贪恋,不可再贪恋。
“呵……”那人嗤笑,放开她。
柳一江不动,松了爪子,呆愣着等他离开。
那入握住她虚抬着的爪子,颈椎顿了顿,还是低头一吻。
柳一江眼眶一热,“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说了算。”他放开她,出了门。
柳一江压着心脏咳嗽,太难受了,把心挖了吧,挖了吧。
“扣扣,”敲门声响起,柳一江糊把脸下床,踩着裤腿思绪乱做一团,忍着咳嗽,柳一江提着裤子开门。
“小,”佣人一惊,少爷原来爱好未成年,“小姐,你的衣裳。”
柳一江一直低着眸子,她点点头让开门。
“小姐,少爷脾气是不好了点,但你多顺着就好了,你莫伤心了。”佣人欲伸手拍拍她肩膀。
“我看起来很伤心?”柳一江不着痕迹一退,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