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
“不了，我用过了。”柳一江头一摇完全忘记自己刚撒过的慌。
君湛看她一眼无言，“会煮茶吗？”
“嗯，会。”柳一江点头。
柳一江净手坐在君湛对面，对着茶具柳一江气息顷刻间乾净，神色安详如同静水流深，君湛看得微愣。
小炉上水壶发出呜呜声，柳一江左手稳稳提起，水声消下，才浇水漫过玉壶，右手盖上壶盖，左手提壶将水围绕浇上一圈，又对着壶顶而下弥漫整个壶身。
小壶加水上炉，柳一江捏起玉壶将壶中水倒入公道杯，复倒入闻香杯漫过倒完，又将杯中水倒尽，壶与杯中水瞬间尽干。
柳一江将班章加入玉壶，盖上静坐。
炉上水沸，柳一江眸子微抬，提户倒入玉壶漫过茶，静隔几秒倒出洗茶水，复倒入沸水溢出盖上玉壶围浇一圈。
茶倒入闻香杯，盖上茶杯翻过，茶水从闻香杯流入茶杯，柳一江拿起闻香杯放在鼻端轻嗅。
满室山野韵香，柳一江双手捧起茶杯，对着君湛柔软一笑。
“江儿，如何习的这煮茶之式？”君湛细品，放下茶杯看着柳一江。
柳一江笑而不言，又倒一杯细品，才回想思量般的歪头对他，“我极少煮茶，煮茶需极静且耐心，我不多的耐心与温柔都用在这上面了。”
“我未曾见过何人，此般专注精通。”君湛言，“从未喝过如此润极至不咽入喉的茶。”明明是热茶。
柳一江歪头细想，皱眉，“我似乎极为用心练习过？”
“艳阳，你煮茶都超过妈妈的境界了。”一位温柔美妇对另一芳龄少女颌首赞赏，看望着的目光满带爱溺温柔。
艳阳，柳艳阳。
柳一江低眸一笑，将脑海浮现的记忆忽略，起身走向君湛，“陛下，省亲我能否多住些时日？”
“江儿，是对皇宫不适？”君湛思索，是那些女官么？
“不是，是过于思念长辈了。”柳一江想起父亲有些眉眼弯弯。
“一江要住几些时辰？”君湛拉起蹲在膝旁的柳一江，她的姿态怎么如此自如呢？
“一月。”柳一江低头起身，打算讨价。
“嗯，相府与皇宫几近，就允江儿住些时日。”君湛抬首，并不明说几日。
“谢陛下。”柳一江一笑。
“江儿现今既是我幕僚，该与江儿解些事宜。”君湛拉着柳一江起身。
第35章 被推下水
御书房内，香盒微燃。
“江儿觉得，文臣掌兵二许该如何处置？”君湛抬手将柳一江拉向身旁。
“兵从何来？”柳一江没在意，看着这些折子的眼发亮。
“一许编制为国，一许编制私府。”君湛又把人捞近了些。
“陛下控兵几许？”柳一江抬头一惊，默默后退，这人差点全占据她眸了。
“举国三成。” 君湛背着的手一紧。
“武将控五成？”柳一江不敢抬眸，看着书案的折子。
君湛点头。
柳一江舔唇，把控多少成兵力是一回事，而兵中强弱分化又事一回事。
举国强兵可分两成，一成君湛牢控，一成在将士成家。战则他胜，可如今不可能正和内战了，这江山君湛已在手了。
文臣竟然控兵？柳一江皱眉，自家父亲定是也掌握不少兵力的，可若是造反还是不够，但加上成陈两家虽困难但定能夺下半壁江山。现今局势，君家与柳家却是联盟。
反？父亲愿否？君家人执政许久，国力已稳，夺吗？
柳一江抬眼看向君湛，还没对上眼又低头，架空君湛并不明智。
巩固君家朝纲？可柳一江总觉自家爹爹对这江山社稷觊觎已久，现今朝堂也是自己爹爹首领风骚。
“陛下，担心君家江山葬于己手吗？”柳一江侧身将手覆在君湛心脏，问的直白认真语气是全然的疑惑。
君湛暴戾一笑覆上柳一江的手，慢慢握紧，“动君家江山者，我君湛以君家皇室列王起誓，百倍尝之。吾君家血脉犹在，正和江山便无易主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