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此事由钦天监彻查,柳家与陆家软禁府邸至事清,摆架回宫。”君湛兜头盖住柳一江,打横捞起就阔步向前,越走越快。
第50章 死生一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得,相差九千岁!柳一江还有空微微走神,呕血好像止不住了啊!柳一江觉得自己视线一黑就腾空而起了。
“回宫,快回宫。一江,你看我,看我,你要什么我都留下,我都留下。”君湛抱着呕血不止的柳一江。
“相,相府。”别哭。柳一江抬手环抱君湛颈项,“别看,我没事,没事。”
真奇怪,柳一江想,都胸腔炸裂了,竟然还能感觉到颈项滴滴滚烫,真是要命哦。
“留,留。”君湛环着柳一江的手无措之极,不敢轻不敢重连自己流泪都未发觉。
“嗯。”柳一江吐得吐不出血昏死过去时,还在想,能死在君湛怀里,她老开心了。
栖凤宫寝宫外,太医皆神色惶急,跪在一旁。
寝殿内,柳一江只着单衣,体色几近白至透明,面门上神庭,印堂,晴明,素髎,曲鬓,听宫,人中,承浆穴皆立着长短不一的细针,晴明,素髎,承浆的针脚皆结出细小的黑色血珠。
衣襟大开的颈项下,人迎,水突,气舍,廉泉,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步廊,神封,灵墟,神藏,彧中,俞府穴立着细针,其中华盖,紫宫,灵墟,神藏皆结红色血珠,独天突穴血珠满黑不止连连没针。谢己满头大汗神色专注无他,胸膛衣袍被汗浸湿。
谢己抽手擦汗的机会都没有,扎针已经反复,可柳一江仍鼻息反应皆无,谢己将人中细针再没入半分,细细观察还是无有反应。
无法,谢己抖着手将柳一江十根手指固定,如果这还不行,那他真的无力回天了,细针一根一跟立在指尖,右手五指指腹只中指冒出红色血珠,左手四指已立,细针对着柳一江左手指尖,谢己定下心神,对着死寂死寂的君湛言,“陛陛下,和娘娘说些话,可牵引娘娘意,意识回体。”一定要行,赌他经年累月行医之验,必须行!
君湛单膝跪在柳一江耳边开口,稳缓伸手拉起枕上柳一江的发,“一江,柳府十族连人带畜一共一十三万七百九十三口。”
谢己好不容易稳住的心神一晃,心惊眨眼又稳回心神,扎进柳一江指尖。
君湛冰凉毫无起伏的声音又起,“你不留,他们我也不留。你的婢女,你最是在乎的柳艳东,都来陪你。”
谢己手中细针没入三分之一,柳一江依旧毫无反应,汗珠浸入谢己眼珠,细针全然没入指跟时。
君湛哭腔声起,“柳一江,别留下我。”
柳一江指腹扳指瞬间漫黑又消退,十指下意识疼的抽搐,天突晴明人中细针涌出肌肤。
“醒了!陛下,娘娘醒了。”谢己浑身一轻,激动的泪流不止,眨着眼睛将柳一江面上胸膛的针选半抽下。
君湛胸腔翻腾喉咙一腥,面上无事将血咽下,对着柳一江撤下细针的耳边一吻,“经年□□同卿言,卿可赠吾相思年。”
柳一江还在梦里,一个奇异的梦境。她被青红的火焰缠绕周身,腾空而起,有极为好听又略觉无情的声音唤她名,她却听不见自己名,其它话语皆入耳,“经由百世,万事皆空,何至于独看不清情?此世再无勘破,天道之罚我以无可阻。百世已过,且同我回天。青诃已湮,你莫要再留下吾。纯神再湮一位,世道又要再堕几千年。”
“哥哥,我不管了,世人已不信神,我轮回百世难灭□□。天道且天道,我应得无怨言。”柳一江听见自己如是说,明明毫无记忆怎地觉得悲凉彻骨?
那声音再言却全被连心之痛冲散,有人在自己耳边一吻,说着什么,柳一江由得胸腔收缩,断了的气息续上,耳边湿热却未听清说何。
“嗯?”柳一江默默的将口中石头吐出。为什么?这是为社么?柳一江两指捏着黑玉丢掉。咳!我的手好痛,柳一江默默僵着手背抹掉眼泪,啧,为什么感觉鼻尖脸也痛,谁!扎了她!不会给她针灸了吧?这种疼真尼玛磨人啊!
“喝!”柳一江回头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一夜而已就瘦了这多?是一夜吧?还这么憔悴?心疼的感觉啊,柳一江闭着呼吸靠近君湛,手臂抬起,指腹轻触君湛满带胡渣的下巴,“对不起。”
柳一江撑着手臂起身,脚刚要踏地就被君湛拥入怀中。
“一江,你要去哪?”君湛自柳一江身后收紧手臂,箍着人不让动弹。
“你醒啦,我想倒水喝。”柳一江一咬下唇低下头,压在君湛手臂的咽喉一咽。
君湛被触感惊的猛一收手,再想抱人已无机会。
柳一江立身站起倒了两杯温水,递给君湛一杯,真奇怪,每次受伤醒后就忘了受伤时的感觉,我这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柳一江用手掌托着被子,特么,指腹是真的炯炯的疼啊。
“一江,你为何总是忘记缚履?”君湛拉着柳一江递杯的手,让她坐回床上,用另一只手接过,又拿下柳一江手掌的杯子。
柳一江的心奇异的腾空,这种感觉就是情爱了吧?“你要蓄须吗?”柳一江的手不受控制的摸上君湛下巴和脸颊,真心好手感啊!
“一江喜欢。”君湛看她。
柳一江抬眼看见君湛满眼是她的神色,歪头勾唇笑个不停,十指撒开,跪撑在君湛肩膀,低头看他,“陛下,我们欢爱吧。”
君湛愣着神色,一向运筹帷幄的脑袋,分析不出柳一江这句话的意思,是否如他所想?
“陛下,陛下,柳相晕倒在栖风宫门口了。”侍子急急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