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巴结姚霈,吹嘘她时还非要踩一脚曲易晚,什么姚霈不是正妻胜似正妻,压根不管旁边的曲易晚感受如何。
曲易晚捏着庄益笙给的匕首与毒粉,告诉自己要冷静。
“贤王妃市井出生,难免勤俭一些。”
姚霈这话听得曲易晚想翻白眼,曲易晚没好气地说道:“贤王府毕竟要交到我手里,三皇子侧妃不持家,不知持家的辛苦,真是让人羡慕。”
曲易晚不知道姚霈为什么突然要针对她,但她是肯定不肯吃亏的。
姚霈想要发作,像是想到什么又自己转移了话题,太子妃一直在旁边装聋作哑,也不符合,也不反驳。
这边是小打小闹,庄益笙那儿就是明枪暗箭。
庄益羽酒后三巡突然说自己在南方找了个神医,提出要给皇帝把脉。
他醉醺醺的,看着像是酒后胡言,但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太子有些犹疑:“三弟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不相信本宫给父皇找的大夫?”
“此话怎讲,太子殿下难道不希望父皇的身体更加好吗?你不会害父皇,难道我就会害父皇了?”三皇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殿中:“父皇明鉴,儿臣也只是想敬一份孝心呐。”
皇帝中毒之后一直卧床不起,是太子从南疆请的巫医才得以好转。
皇帝现在身体比之前还要有活力,但巫医这东西一直为西朝所禁止,这次关系到自己的安危,皇帝才网开一面。
皇帝对太子不是完全的信任,而且好转得太快了,所以好转以后他就请了太医把脉,但没有查出什么,现在三皇子有新的神医,皇帝自然是不会拒绝。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公子就走到殿上。
皇帝看着他年轻的模样,心里有些怀疑,结果这位公子开口便道:“草民叩见皇上,皇上别看草民外表年轻,其实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了,还请皇上相信草民的医术。”
庄益则心里莫名发慌,但他也没有能力去阻止什么。
庄益笙事不关己般当着旁观者,在旁边一言不发,像是早就知道事情的走向。
神医公子上前给皇帝诊了脉,面色凝重起来:“禀告皇上,这脉象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要怕,说。”
“这脉象明明十分虚弱,却被人硬是用药效吊了起来,所以看似强健,内里却虚。只是草民才疏学浅看不出这到底是坏是好。”
皇帝听完后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朕现在身体还没有真正好起来?”
“草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能够一直保持下去,护好脉象,倒是件好事,不过……”
“太子,去把巫医请来,朕想看他当面与这位神医论医。”
神医公子一听是巫医,脸上大变,想要说什么又沉默下来。
皇帝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说道:“有什么就直言。”
“启禀皇上,草民对巫医不甚了解,但曾经机缘巧合读过几本关于巫医的书籍,巫医大都是害人之术,救人也多是以命换命,并且听说皇上是短时间内好转,恐怕是用了诡秘之术。”
皇帝有些不耐:“捡重要的说。”
“用药过猛都会引起反噬,何况是这么短的时间,刚才草民观皇上脉象如同紧绷的弦,要是继续下去……”
太子起身怒斥道:“放肆,你是在咒父皇吗?”
“草民冤枉啊,皇上明察。”
皇帝挥挥手:“去请巫医过来。”
结果,巫医来后什么也没辩解,就跪在地上认罪:“是太子让小人这么做的,小人只是按吩咐行事啊。”
随后,皇帝又叫来了太子府的贴身服侍的人一一问过。
有人跪下就认罪,满口称太子早有夺位之心,有人坚称太子孝心天地可鉴。
皇帝干脆派人去太子府严查,曲易晚她们这时已经回来了。
但是此刻谁也出不了宫,曲易晚懵懵懂懂地坐在庄益笙身旁。
庄益笙握住她的手捏了两下,曲易晚心神领会地低头当隐形人。
到了半夜,出去查探的人才回来,颤颤巍巍呈上了一些证物。
皇帝看完以后直接拿起酒杯砸向太子,太子吓得连忙跪下来:“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反心啊。”
“你自己看看,看看你府里的账本,看看什么来往的都是些什么,再看看你府里的古玩玉器,有几样不是按皇帝规格做的。”
太子浑身冒冷汗,他一直以来警惕的都不是皇帝,而是三皇子,他最近又在皇帝面前露了脸,所以今夜没有防范。
现在手底下的势力也都没有准备,可以说是困兽之斗了。
三皇子此刻已经没了醉象,跪在地上边泼冷水边表忠心:“父皇,儿臣本来只是想敬一份孝心,没想到太子殿下他竟然有如此野心,真是让人没想到。”
皇帝不相信这件事里没有他的手笔,但现在显然不能同时开罪两位皇子,相比之下,太子更让他如鲠在喉。
最终太子被圈禁在宫中,三皇子领赏身退。
太子背后的外戚势力十分庞大,所以太子与三皇子的较量其实才刚刚开始。
第52章 受伤
庄益笙抱着已经睡着了的曲易晚坐在马车中,虽然已经尽量吩咐马夫稳一些,但是遇到坑洼路段还是免不了颠簸。
“到家了吗?”曲易晚乖乖躺在毯子中,露出红扑扑的脸蛋。
庄益笙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抱歉。”
“啊?”曲易晚迷茫地看着他。
庄益笙眼神闪躲:“昨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气氛尴尬起来,曲易晚本来就没想和庄益笙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所以昨夜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她还挺开心的。
庄益笙其实已经将曲易晚纳入了自己的未来,所以他真的把曲易晚当做了妻子,也十分遗憾昨夜。
两个人想法天差地别,自然也就说不到一起去。
到了王府,庄益笙兴致勃勃地带着曲易晚参观了整个王府,曲易晚除了对厨房有点兴趣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敷衍地看看就走。
“这是库房的钥匙。”庄益笙拉着曲易晚的手,神神秘秘地将一把钥匙交给她。
曲易晚抽回手:“余平安,我不会管家啊。”
庄益笙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把账本交给你,这把钥匙是象征你女主人的身份。”
“不需要,不需要,那个,你有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玩伴,或者是有没有喜欢的人?我俩这只是假结婚,我不会占她的位置的,你让她放心。”
庄益笙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曲易晚从来没有叫过自己庄益笙,她其实从来没有认可过他这个新身份。
至于庄益笙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个问题曲易晚之前就已经问过了,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上次是为了朦朦胧胧的好感,这次却是想撇清关系。
庄益笙将钥匙塞到曲易晚手上:“我不能时常在家,有时候下人要取东西不方便,放在你这里,我放心。”
曲易晚没有再推辞,因为庄益笙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庄益笙脑子里出现了除了夺位以外的第二个想法。
原来不是成婚了,人就属于自己了,也不是自己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甚至想好了,等自己继位以后要补偿曲易晚一个完美的婚礼,可新娘好像不愿意,这怎么可以呢。
于是,三皇子与太子在外面斗得天昏地暗,庄益笙则窝在家里缠着曲易晚。
曲易晚给自己想得退路时,等庄益笙继位后,自己就离开,重新经营食肆,所以她现在需要研究一些新菜式。
曲易晚一头扎进了厨房,庄益笙也不能像在食肆那样围着锅炉打转,他便派人盯着,曲易晚菜一做好,他就准时出现,弄得他成了曲易晚专有的试菜员。
这边庄益笙被喂胖了几斤,那边皇权之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太子这边的势力太过庞大,即使拉拢了姚将军,三皇子还是没办法与之抗衡。
倒是被太子反将一军,查出太子所用巫医与三皇子有过联系。
皇帝以太子确有谋反之心为由,罚其禁足三个月,而三皇子结党营私,意欲谋害皇帝,被圈禁皇陵。
庄益笙也开始忙了起来,毕竟失去了制衡太子的三皇子,皇帝需要再培养一个棋子才行。
常常围绕在身边的人,突然几天见不上一次面,曲易晚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她安慰自己这只是习惯了,养头猪养久了还有感情呢。
被比做是猪的庄益笙正为了灾民发愁呢,许多是饥荒的时候变卖田地跑出来,所以现在流离失所,皇帝便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庄益笙。
为他们重建村庄是肯定没有那么多人力的,让他们卖身为奴也不适合。
庄益笙也犯难,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一整天没有出来。
曲易晚被管家求着让她劝劝庄益笙,只好硬着头皮去见了庄益笙。
庄益笙见到她愣了一下,随即心情大好,放下手中的书籍,迎了上来:“怎么了?可是需要什么食材府里没有?”
“我一切都好,你干嘛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饭都不吃。”曲易晚见到他,不知为何,别别扭扭地不敢看着他。
庄益笙现在也只有她可以分享,便倒起了苦水:“父皇让我安顿灾民,方法是有不少,但西朝现在的情况都不适合。”
曲易晚也能感觉到西朝国力贫弱,忧心忡忡道:“国库真的拿不出一点钱吗?”
庄益笙摇摇头:“父皇这些年来不理朝政,下面的官员一个个肥头大耳,可国库真的入不敷出。”
“那就让那些大人拿钱啊,找个什么借口,比如让他们向天祈福。”
这个方法庄益笙不是没有想过,但许多大臣都是太子的人,他根本煽动不了他们,可能还会被抓住小辫子弹劾。
曲易晚看他还是愁眉不展,就继续说道:“你把太子拉下水啊,你干嘛非要与他明着硬刚呢?”
“太子现在正在被禁足,许多事情都不方便,这件事只好可以让他立功抵罪,他应该是愿意的。”
庄益笙就是当局者迷,听曲易晚这么一分析,顿时有了法子,甚至还能再坑太子一把。
他笑意盈盈地看向曲易晚:“我们易晚真聪明。”
曲易晚的脸刷一下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有什么,我肯定比你聪明。”
庄益笙也不反驳,还应承道:“嗯,这个家还得靠易晚。”
曲易晚这下彻底维持不住表明的矜持,红着脸就推门而出:“我还有事,先走了。”
身后的庄益笙哈哈大笑,真是好事成双,曲易晚会脸红就说明她对自己与不是全然没有感觉,自己至少不是单相思。
曲易晚从书房出来后,就开始心神不宁,一做事情庄益笙那双包含笑意的眼睛就会出现,她连做菜都没办法专心致志。
结果就是,一不留神被油溅到了,暴露在空气中的右脸与右手都被烫出了小水泡,最要命的是右眼也被溅到了。
曲易晚右眼不停的流着眼泪,可还是无法抑制疼痛。
等到庄益笙到底时候,曲易晚忍不住抱住了他:“我不会瞎了吧?”
第53章 兵变
庄益笙来时已经叫上了大夫,他抱着曲易晚,握住她不停颤抖的手,安抚道:“没事的,我们先让大夫看看。”
贴着庄益笙起伏的胸膛,曲易晚心里安稳了一些,她试着睁开眼睛。
大夫也不敢碰她,庄益笙便轻轻用手撑开曲易晚的眼睛。
大夫看过之后松了口气,用清水冲洗眼睛后,又拿了一些膏药给曲易敷上,嘱咐道:“幸好油温还没有太高,王妃按时敷药,尽量不要揉搓,触碰眼睛,应该可以恢复如常。”
庄益笙听后松了一口气,曲易晚也放松下来,只不过右眼被敷上以后,她看东西有些模糊。
这具身体的左眼视力丝毫有些问题,之前两个眼睛完好无损的时候,一直没有察觉,现在却眼前一片模糊。
曲易晚叫住大夫又让他看了看左眼,大夫看后用银针扎了几个穴位,摇摇头:“王妃这是先天的问题,以小人的医术还根治不了。”
右眼被遮住,左眼又时常模糊不清,曲易晚现在想要出门都麻烦。
庄益笙虽然关心曲易晚,但是也不能时常陪伴着她。
三皇子一直躁动不安,他与太子合作也是与虎谋皮,要时刻警戒。
虽然是把太子拉上了贼船,但具体的事情还是要庄益笙出面,所以庄益笙不得已在曲易晚还没恢复视力时离开了京城。
庄益笙一离开京城,太子又被禁足,三皇子立刻狗急跳墙。
曲易晚视力迷迷糊糊,心里本来就惶恐不安,感受到府里的躁动后,便找来人询问。
下人见瞒不住了,便将实情说了出来。
太子被禁足,他的部下为了施压,便懈怠所以京城中的管束,想制造一些混乱,让皇帝认识到他离不开太子。
而这恰恰给了三皇子机会,三皇子不知从哪里联系到了原来镇关大将军的旧部,直接逼宫。
幸好三皇子只把庄益笙当做太子的走狗,因为看在眼里,所以对贤王府的看管并不严,府里的人也都机灵,所以暂时没有发生出现流血事件。
曲易晚是现代人,面对这种场景根本束手无策,但现在贤王府群龙无首。
她只能强撑着,接手了自己原本不愿管理的王府。
很快,庄益羽便派人将曲易晚接到了宫中,将她与后宫嫔妃们关在了一起。
庄益笙之前给的毒粉与匕首也被没收,曲易晚只能祈祷庄益笙能够及时赶回来。
三现在西国本来就积贫积弱,经不起一点折腾,三皇子也怕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会引发起义,所以一直在逼问皇帝玉玺下落,这也给了庄益笙时间。
可曲易晚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来庄益笙。
终于,庄益羽不耐烦了,他将所有人赶到一个大殿上。
“父皇,你确定不交出来,你想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你老了,该让位了。”
皇帝被之前的巫医用药吊着口气,他怒瞪着庄益则,一言不发。
没想到,庄益则手起刀落,直接杀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妃子。
众人愣了一下,随后全部往远去挤,曲易晚看着地上的鲜血,被吓傻了。
她被人挤着往后移,可还是被庄益羽注意到了。
“你看看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庄益笙那个废物,你要是嫁给我,你现在可能就是皇后了,开心吗?哈哈哈哈。”
庄益羽积压在心底的怨气终于激发出来了,他一把提过曲易晚:“你别怕,我不会杀你的,我会让你当一个在宫中人人可以轻贱的下等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