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道德绑架吗?她也会。
“但我可以给诸位庄头一个选择。”
“青桃。”傅莹珠招了招手,将青桃唤到眼前来,“你们抬头看看,这是我身边的丫鬟,这一百大板,你们是想让护卫来打,还是由我这个丫鬟动手?”
几位庄头抬头一看,视线在魁梧如画上钟馗的带刀护卫与娇小瘦弱的青桃身上一扫——
那还用想吗?那必然是要选这个身材娇小的小丫鬟啊!
这傅大姑娘可太会做人了!太会行事了!完全是陈氏比不上的,既没少了板子,又给了他们方便,在人前立了威,又给了他们几分薄面。
没想到,这傅府的大姑娘,竟如此的深藏不露,小小年纪,便是个心思通透、手段圆滑的。
此子日后必定大有作为,几位庄头已是心悦诚服了,恨不得立即歌颂傅大姑娘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没人注意到,在傅莹珠的吩咐落下后,青桃便挽起了袖子,在空气中张了张五指,拿起板子的动作流畅极了,可没半点柔弱小女子的模样。
而出主意的那个李铁柱,洋洋得意地看了周围几人一眼,神情那叫一个得意,好像在说:看,多亏了我,我们才逃过了一百大板子。
“我先来吧。”他甚至毛遂自荐,想着先丢完这遭脸,赶紧离开,等着日后也好拿着他第一个挨板子的事说事,告诉别人,他先来挨板子,是仗义。
想来青桃一个小丫鬟,有没有力气打够一百板子都说不定。
但愿别是挠痒痒一样,让他困到睡着。
而青桃接收到他的眼神,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和善的笑容。
“李庄头,您先请吧。”她笑着说道。
她一人能撂倒两个壮汉,这几百大板,定然是要将这些一肚子坏水的庄头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最好打得他们哭爹喊娘,从此再也不敢贪她家姑娘的好东西。
姑娘不愧是姑娘,居然看出了她想亲自上的念头!
青桃已经迫不及待了!
只是,在场的没人知道青桃力大无穷的事实。
除了傅莹珠。
看着第一个出来的挨板子的李庄主的表情是那样的从容、那样的自信,傅莹珠正用帕子掩住自己唇畔的笑,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容。
而第一个挨板子的李庄子,自信从容地趴在凳上,等着挨青桃打下来的轻飘飘的板子。
听到板子在空气中挥舞的咻咻声,他还在想,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片刻后。
咻咻声落下,一声男人的惨叫响彻云霄。
长凳上,李庄头浑身抽搐似的抖。
他疼到五官凑到一起,表情从容不起来了。
其余庄头见了,啧了一声,一个男人,怎么这么软弱没出息,连小丫头片子打的板子都挨不住,得亏没让那些护卫来打,不然,岂不是直接一板子给他送归西天了。
直到轮到他们自己,他们才尝到了青桃板子的厉害。
屁.疼得要死,可心里忍不住为自己庆幸:还好选了这个丫鬟,不然让那些五大三粗的护卫来,他们更遭不住!
几个庄头挨了一百大板后,各个直不起身来,躺在长凳上哎呦哎呦,都是只剩了一口气的苟延残喘模样,却也不敢说傅莹珠的坏话,毕竟让青桃来打板子,是他们自己选的。
再说了,要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下的板子给打残了,丢得不是他们自己的面子吗?
是以没有一个人敢声张什么,一时间,青桃当着佃户的面,将几位庄头打得嗷嗷叫。
所谓佃户,便是那些失去了土地被雇来做劳工的农民。
此刻,这些佃户被叫来得突然,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明所以,可看着那几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庄头被打得嗷嗷叫,倒是也解气。
这些庄头,对上头瞒,对底下就是欺!
平素对上头点头哈腰,对他们这些劳工,却像对蝼蚁一样,恨不得一脚给踩死,不把他们当人看的。
可失去了土地,他们已经没有可以糊口的营生,只能出卖劳力来种田,才能活下去。人活着已经如此艰难了,他们即使心有怨气,也无处诉,更不敢说。
这如今这位新主子,能当着他们的面,狠狠打了这些庄头一百大板,挫了这些庄头的威风,难道不是在告诉他们,可以替他们撑腰做主的人来了吗?
这是在帮他们出气啊。
比起先前那位人见不上一面、心也永远偏向庄头的侯府继室夫人,新主子不知好上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