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问你,在得知自己和连环变态杀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尤其在见你之前还刚刚杀过人,请问你心里是个什么感受?”高见凌问向一旁从头到尾都表现的相当淡定的青阳。
“后怕,恐惧,心惊胆战,汗毛倒竖。面部神经彻底僵死。现在在你旁边的,已经是一个恐惧到灵魂升天的人了。”青阳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些话。
“你和ghost在一起都做了什么?”
“一起看看话剧,散步,看夜景,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懂得浪漫的追求者呢。”
高见凌对她竖起了拇指,忍俊不禁,“你这心理素质,够强。”
过了一会儿,高见凌转头认真的瞅了青阳一眼,又开口道,“你说ghost宁愿把自己带到警察面前,也要让你留在国内,是个什么道理?你这个猎物对他而言这么重要吗?”
“得问陈风,他不是一向都能读懂ghost的心理吗?他设的局,结果也证明了他是正确的。”青阳耸耸美丽的肩膀。
“可惜陈风不能亲自看到ghost被逮捕,这是他三年来一直想要的结果。”高见凌叹了口气。
“你具体和我说一下,他的夜间昏睡症是怎么回事?”青阳问。
高见凌又叹了口气,“三年前那件事的后遗症吧,从那天过后,陈风夜里就不时会陷入一种睡死的状态。从表面上看和人的正常睡眠没什么两样,呼吸脉搏都正常。醒来时也没什么异样,好像只是正常的睡了一觉。但当发生这种睡死的情况时,无论外力如何干预,他都难以醒过来。即使在强力的作用下醒了,也只是短暂的,又会很快陷入沉睡。我也是偶然发现这种情况的。那种情形非常恐怖,当时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具活着的尸体。”
青阳若有所思,“去做了检查吗?医生怎么说?”
“检查过了,全身都没有什么问题,包括他自己也曾经是一名医生,也能确认自己的身体健康。最后医生诊断,这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他的身体在自发的、不定时的悼念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又或者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有些案例证明,人的心理遭受巨大的创伤后,生理会陷入某种休眠的症状。”
高见凌又道,“我刚才在机场给陈风打过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我猜他的夜间昏睡症又犯了吧,这也是他把今晚这件事委托给我的原因,他对自己不放心。”
谈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青阳住的地方,青阳打开车门下车。高见凌从车窗里探头对她说道,“我就不进去了,还要和警察局的弟兄们喝酒庆祝呢。明天一早你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吧。”
“我会的。”青阳笑了笑。
回到屋里,青阳作了洗漱。然后她坐在沙发上,掏出包里的平板,接着之前的剧情瞧下去。和在机场时相同,青阳也在等着某些事情的发生。
墙上的时钟滴答的转动,青阳沉浸在起伏的剧情里,历史的背景和人物的性格不断推动着主角作出选择,选择又决定他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又怎样度过他们的人生。无论他们有意还是无意,甘愿或是抗拒。
昼夜总是不停的交替流转。在主人没有注意下,屋内缓慢的明亮起来,逐渐显出家具和摆设的轮廓和色彩。墙上的挂钟露出了真面目,红色的秒针一刻也不停歇。厨房里的餐具泛着银光。细格的桌布,花瓶里的月季和绿绒蒿有些蔫巴。窗户边缘上的一排多肉油润可爱。屋顶中央是细链垂下的厂房吊灯,通体漆绿。架子上的几本书、沙发上的靠枕、餐桌上的水杯、几把椅子、一些零食,都在透进屋里的光线下慢慢显露出完整的模样。
这家屋子已经初具有了一个家的模样。
澄黄的阳光大面积洒了进来,落在裸露的褐色水泥地面上。
青阳伸了个懒腰,眼睛看向陈风紧闭的房门。
又过了一会儿,日头升高了一点。门在青阳的注视下打开,穿着睡衣的陈风走了出来。面色清醒,没有刚睡醒的人的那种惺忪。
“我刚给高见凌打了电话,没人接。”陈风瞧着沙发上的青阳。
“应该是醉死了吧。”青阳耸肩。
陈风用寻求答案的目光看向青阳,青阳没有善解人意的帮他解惑,反而抛出了另一个她更感兴趣的问题。
“以我为饵设局,引ghost出现被捕,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我了解他,对于自己钟意的猎物,他是不会轻易猎物逃脱的。”
“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青阳挑眉。
“死亡对他来说不是恐惧,反而是吸引。他既不在乎他,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你见了他三次,三次你都毫发无伤,他能为了你压制自己本能的欲望和冲动,足以说明你的特别。”陈风和自己倒了杯水,“正常的人都不会出现,但他是个疯子,疯子是不能用常理推测的,我在赌。”
青阳瞧着他微笑,“昨晚你没去实在是可惜了,你赌赢了。”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挂在半空中。整个城市也苏醒了过来,几分钟就听到一辆轻轨驶过的轰鸣。人声、汽车声、喇叭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透过玻璃时削减了声贝,再传入青阳的耳膜。
陈风已经去了警局。而青阳依然坐在她的沙发上。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拿起手机,给高见凌打了个电话。人现在应该是十足清醒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随高见凌的声音传出来的,还有他背后隐约的嘈杂声。
高见凌的声音里含了含着恐惧,“青阳,不好了,ghost不见了。”
青阳听见电话另一头的他恐惧的咽了咽口水。
“而且,刚才有人报案,丽彩大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