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曦面无表情的脸略有松动,还没等她说话,阚蒙就像是有读心术一样,用毛笔在檀木制式床的那个选项下面画了个很大的叉叉,“殿下喜欢梨花木的。”
“那咱们再继续看看房间的小摆件……”
两人就这样互动着,一个问一个四处乱看,相当的和谐默契。
乌小看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主君真有手段,这五天来,主子除了对淑贵君特殊对待外,就是女皇来了,都被无视掉了。没想到主君才来两天,就得了主子的青睐,不一般。
阚蒙和秦若曦两人敲定了单子上面的物件,搬东西的下人匆匆的过来,将手中的古朴匣子高举头顶:“主君,枕头底下有个匣子。”
匣子上面錾刻着七扭八歪的神秘字符,质地清透,隐约能看到里面摆放的物件。阚蒙从下人手中接过,打开了匣子,里面是把匕首。
阚蒙将匣子展示在秦若曦面前,轻声问道:“殿下您看这怎么处理?”
匣子里的匕首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动着耀眼的精光,一看便知是名器利刃。
“哇,‘狂战’。”乌小远远地一瞥,便认出来了那并匕首。
秦若曦视线对上匣子里的东西,没由来的一阵阵眩晕,心里像是破了个大口子,撕扯般的疼,联想到姐姐胸口上的那把匕首,眼中满是恨意。
“丢、出…去。”她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刚提起点精神的秦若曦变得暴躁,见众人都没反应,她挣扎着要亲手丢掉。
阚蒙被她吓到了,将匣子扔到一边,抱住秦若曦,“殿下别激动,不喜欢咱们就扔掉,马上丢掉。”
“丢、…出去!”秦若曦死死的盯着‘狂战’,她快要被痛苦折磨疯了,在暴躁的情绪下推倒了阚蒙,然后挣扎着想去踩匕首。
阚蒙害怕秦若曦受伤,急忙阻止。
乌小见状,急忙拾起滚落出来的匕首,将东西原样放回了匣子中,转身走出了房间,“属下这就去丢掉。”
阚蒙紧紧的抱着秦若曦,安抚她:“殿下,没事了,都丢了。以后房间中再也不会有那讨厌的东西了,殿下别怕……,别怕……”
阚蒙不知道说了多少话,直到他嗓子都哑了,秦若曦暴躁的情绪才逐渐平和下来,慢慢恢复平静,到心如止水,阚蒙才敢看怀里的殿下。
只是他低头的时候,见殿下脸色铁青,吓的呼吸一窒,“殿下,…殿下,您还好吗?”
阚蒙喊了半天,秦若曦仿佛死了一般,阚蒙恐惧探向她的鼻息,差点跌坐到地上,他吼道:“快去请御医,快!”
下人反应迅速,请御医的,通知府医的,告知老管家的,有条不紊。
最先赶过来的是府医,他对着阚蒙行了一礼,便给秦若曦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表情很丰富,看了看小榻上的殿下,又看了看主君,一时无言。
阚蒙声音颤抖,“殿下怎么样了?”
管家匆匆感到,满脸担忧的看向府医,等着他的答案。
府医尴尬的在几人灼热的视线中艰难开口,“殿下的身体略微好转。”
阚蒙惊的睁大双眼。
“好转?”老管家一愣,狐疑的问道:“情况有所好转,主子怎会昏迷不醒?”
府医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对上紧张兮兮的阚蒙,“殿下并没有昏迷,她……,她、她只不过太长时间没休息过,睡的沉了些。”
府医的‘沉’字咬的格外重。
所有人的视线全看向了一侧的阚蒙,他的脸瞬间爆红,察觉到可能是他弄错了,搞个大乌龙,他很不好意思。
但他还是满心担忧,鼓起勇气问:“殿下真的只是睡着了吗?”
见他仿佛天塌下来的模样,老管家和府医竟生出了丝心疼来。他嫁进来第二天妻主就昏迷不醒,冲喜的任务没完成不说,还伤到了妻主。这事若传出去,不仅脏话污水少不了,女皇定也不会饶了他。
府医道:“确实如此,主君不必担忧。”
老管家向来谨慎,道:“再看看。”
府医明白老管家的心思,没拒绝。这边的手刚搭上秦若曦的手腕,王御医的身影便匆忙跑来。
王御医一路走来,乱糟糟的房间摆设,新物旧物交替卡在门口的长队,看得她脸色越发的阴沉,做了两个深呼吸,她才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走进屋子,看到秦若曦又没了意识,脸色不善,“谁让你们乱动殿下房间的?”
下人们不敢吭声,命令是主君下的,她们不过是听从命令罢了。
御医虽身有品阶,但也不过是个瞧病的大夫,可偏偏眼前这位深受女皇器重,谁也不敢多话。
阚蒙来不及深究她为何突然发怒,转移话题道:“王御医快看看殿下如何了?”
王御医这才看到阚蒙的容貌,神色不自然的行礼,“见过六正君。”
阚蒙眼中只有秦若曦,焦急催促:“先看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