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一道阴冷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响起,抬眸去看,只见墨少秋押着陶静曼出现在视线之中,他手里的枪此时正顶在女子的后脑勺。
“公子,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动曼曼吗?”
墨少秋原本的计划就是抓了陶静曼做诱饵,引傅鸢上钩。
但赤媚不想平白将自己的另一个好朋友牵扯进来,这才以他们现在不方便出面抓人,容易暴露为由,提出用自己做饵的想法。
可没想到男人明明答应的好,却自己在暗中动了手。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当真觉得这样的人,会有真心?”
相比于赤媚的惊讶与担忧,傅鸢明显淡然的多,墨少秋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他如果什么时候不卑鄙无耻了,她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不管是她还是赤媚,都是身手极好的人,但陶静曼却跟他们不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这样的人质才最好控制。
“我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而已!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伤她!”不以为意的向着赤媚解释一句,墨少秋随即转向傅鸢。
“你的好闺蜜能不能活,可全都看你了!”
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威胁之意,男人唇角的一抹冷笑中,带着阴狠。
想也没想,傅鸢直接就把匕首放下,顺手推了赤媚一把,把她推回到墨少秋的身边,“我把你的人放了,你是不是也可以把我的人放了?”
“别着急,只要我拿到我想要的,我保证她毫发无伤!”
一旦交手,没有身手的陶静曼很容易就会被误伤,哪怕傅鸢不是一个人过来,投鼠忌器,他们也不敢大动干戈,带着一个累赘,就算她想逃,也没那么容易。
要他现在放人,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答应!墨少秋说着,锐利的眸子里噙着不见底的沉邃。
他的心思,傅鸢看的清清楚楚,她相信赤媚也能看的明白,没有回应,她只是淡漠的勾了勾唇角,满不在乎的就把匕首丢在了地上。
第134章 婚礼被刁难,朗爷机智应答
墨少秋见状,立刻示意赤媚过去将女孩绑了,带了几分犹豫,赤媚蹙了蹙眉头,终于还是漫步向傅鸢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震彻整个山谷。
抓住墨少秋分神的时机,傅鸢一掌击退正要把绳子往她手腕上绑的赤媚,一步跨上前,在一米开外的距离一脚踹上了墨少秋举枪的手臂,带着陶静曼脱身。
察觉到女孩的意图,墨少秋慌乱的就扣下了扳机,但因为枪口调转了方向。所以,他的这一枪便打空了。
人质脱离控制,他气急败坏,重新调整手臂姿势,对着方才从他面前逃开的两人就再次开枪。可这时,密密麻麻的子弹雨却蓦的从天而降。
几架直升机盘庚在头顶上方,中间一架舱门打开,墨亦朗带着满身杀气,顺着舷梯逆光走下来,举起手中的沙漠之鹰,毫不客气接连开了几枪。
大片的血花在胸前印染开来,墨少秋还没来得及将扳机扣下就已然失去了力气。
“公子!”赤媚见状,情绪激动的大叫了一声,不顾那枪林弹雨的就想往上冲,却被傅鸢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当真以为抓个人质就能威胁她,或许对她来说能有那么一点作用,但是对墨亦朗……
如果不是他急功近利,自己暴露,凭着赤媚的易容术,男人一时半会怕是还真的很难发现他的踪迹。
明明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甚至隐姓埋名低调生活,能安然的活一辈子也未可知呢,可他偏偏自己送死。
傅鸢冷眼看着墨少秋身上开出的一个个血窟窿,面上没有波澜,直到他松了手里的枪,双眸不甘的瞪着后仰倒在血泊之中。
枪声止息,赤媚挣脱女孩的手臂,冲向了墨少秋的尸体,而傅鸢已经被走到她身边的墨亦朗紧紧揽在了怀里。
男人眸光冷沉,举着手中的枪,向着赤媚悲伤的背影瞄准。
“别!”傅鸢下意识的一把抓住墨亦朗握枪的右手,在他手指勾下扳机的前一刻将他阻止,“别杀她!”
在收到墨少秋的消息后,她之所以没给男人打电话就是害怕他来会杀了赤媚,但她也不是无脑冲动之人,跟一个无耻小人交锋,她总得给自己留个退路。
是以,退而求其次,她选择把事情告诉了容晚,让她带人接应,以备不时之需。
可及时出现帮她的人不是那丫头,却是墨亦朗,傅鸢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某人对那丫头这八年是真没白养,敢情老大是亲姐夫,她不是亲姐!看着男人的一脸阴霾,傅鸢无语在心中叹气。
“鸢鸢,虽然我的病好了,但不代表我会心软到放过一个伤害你的人!”
墨亦朗脸色铁青,低沉着嗓音开口,坚决的语气似乎并没有让步的意思。
不过听他这么说,傅鸢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确定偏执症没复发就好,一个正常人,她便可以跟他讲道理了。
“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与我立场不同而已,但她从来没想过真的要伤我!”
“你想想,如果当初处决洛鹏并不是你跟肃哥的一场戏,他真的因为爱上洛寒暗中对她出手相救,你会为了这点小事,取他性命吗?”
明显感觉到男人握枪的手松了些力道,傅鸢见状,赶紧再接再厉道:“你若是杀了她,我会很难过的!不是说以后都是你哄我,不让我哄你的吗?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就故作傲娇的噘起了小嘴儿,小脑袋也偏过去了,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
明明知道她就是故意摆出生气的样子给他看,但他还是拿她没办法,把枪收起来,墨亦朗看着女孩无奈的撇嘴。
“你说不杀就不杀,都听你的!”靠在她的耳边,他嗓音磁性的开腔,口吻中含着无限的纵容,话音落下,他将人打横抱起,踏步离去。
……
七月二十六,整个邺洋全都洋溢着一片喜庆,城中心的街道上每隔上三米便是一道写着新婚祝福的充气彩虹门。
各大商场百货楼上的大荧幕轮番播放着墨亦朗对傅鸢的表白,长长的豪车车队,匀速在道路上穿行,仿佛绵延的万里长城,一眼看不到尽头。
曾经沈家给她的婚礼已经足够盛大,足够奢华,却原来是她见识少了,傅鸢穿着婚纱坐在梳妆镜前,听着外面热闹的鞭炮声,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当初领证的时候,男人便借着网络公然向全世界秀恩爱,到了婚礼,他又来了个举国欢庆,还真不愧是一方霸主,就连玩浪漫都是无人能比。
作为伴娘的容晚和陶静曼一直都在盯着窗外看,等着新郎上门,一看见墨亦朗从车上下来,他们赶紧下楼迎接。
说是迎接,其实是去刁难他,若是过不了关,可不能轻易让他把女孩接走。
男人一进门,容晚立即堵在了门口,眯了眯眸,一脸坏笑的往他身上看,“想接走我姐,得先过了我这关!”
“哎呦,还是人家有血缘关系的亲啊,这才相认多久,就不认你这个老大了,墨小五,我看你这八年的心血是白费了,养了一只小白眼狼!”
跟在男人身后当伴郎的景肃一脸促狭的接过了话,目光噙着狡黠,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没你事儿,别插嘴!”冲着景肃瞪了一眼,小姑娘毫不客气一句怼了回去。
“你个臭丫头,认了亲就开始没大没小了,论辈分,你可得叫我一声叔!”
他一个堂堂小霸王,怎么跟墨亦朗在一起,总是处处受挤兑呢,要不是为了跟着沾点桃花运,他现在一定会后悔过来给他当伴郎。
“以后怕是不适合叫叔了,你充其量只能当哥!”
墨亦朗云淡风轻的开腔将话接下,这一句让景肃彻底无语了。
不过想想,他也能明白男人话语中的道理,从傅鸢那边轮,小姑娘得管男人叫姐夫,他要是还给她当叔,那不是占了他便宜。
反正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景肃索性弃疗,“行行行,你们玩吧,我闭嘴!”
压根就想没理他,容晚直接转向了墨亦朗,“老大只要回答我两个问题,如果答案让我满意,我就让你上去接人怎么样?”
“问吧!”满不在乎的弯了弯唇,墨亦朗云淡风轻的吐出两个字。
“看来老大是有备而来啊!”好整以暇向着一旁兀自傲娇的景肃睨了眼,容晚笑眯眯的起唇,“如果我姐和肃哥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其实她本来只想问他一个问题的,但因为对刚才某人的调侃不满,所以她才临时给自己之前准备的问题加了个第一问。
“傅鸢!你肃哥会游泳!”想也没想,墨亦朗脱口而出回答道。
莫名躺枪的旱鸭子景肃:“??”
他什么时候学的游泳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连思考一下都不用的,就这么重色轻友,景肃一脸无语的舔了舔后牙槽,小声念叨:“墨小五,你可真他妈没良心!”
虽然环境嘈杂,但因为距离太近,那一字一句还是清晰的传到了墨亦朗的耳中,可他却直接忽略,继续对小姑娘道:“第二个问题呢?”
“这第二个问题嘛!”眨了眨眼,容晚笑的狡黠,“很简单,就是把第一问中的肃哥换成我,我跟我姐一起掉进水里,老大先救谁?”
“你不是会游泳?”不等男人回答,一旁耿直的廖仲就率先接过了话,结果不出所料的遭到了小姑娘的白眼。
随即转向男人,容晚讪讪一笑道:“假设我不会!”
这个问题确实不大好回答,一个是自己放在心尖的人,一个是媳妇放在心尖的人。
救傅鸢,那妹妹死了,女孩肯定要伤心,若说救容晚,那便是对女孩不够爱,更何况现在还是当着小姑娘的面回答。
墨亦朗知道,不管他说先救谁,这丫头铁定都不满意,不会对她放行,所以这根本就是个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
那些吃瓜的宾客们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的俊脸看,满心期待等着他的回应,容晚那丫头更是一脸得意,心里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本以为不可一世的朗爷今天会栽跟头,谁知墨亦朗泰然的俊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丝为难,片刻思忖后,他淡然的弯了弯唇:“我也跳下去,跟你们一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生不能同衾,那便死同穴,这简简单单的一句,道出了男人对女孩的深深情义,也表明了此生与她同甘共苦的决心。
不愧是她老大,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容晚被回的措手不及,一时就愣住了。
就在这时,墨亦朗掏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随手扬了出去。
众人缓过神,一拥而上,开始疯抢,这可是朗爷的红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不小,虽说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不缺钱,但关键在于喜庆啊。
唇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在大家抢红包的间隙,墨亦朗绕开众人,径自往楼上去了。
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容晚就被挤在了人堆里,险些没站稳,还好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将她扶住。
“你若是掉进水里,我可以救你!”
小姑娘抬眸,落入眼中的是程时熟悉的脸庞,因为跟程厉是亲兄弟,所以两人的五官多少有些相像,一想到那小子的轻浮,她对眼前的男人就没什么好感。
“谁用你救!”没好气瞪了对方一眼,容晚把手抽回,转身快步往楼上去了。
就在她刚刚走上楼梯的时,竟突然听见楼上「砰」的传来一道东西摔在地上的声响。
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姑娘加快了脚步,噌噌噌跑上去。
一上去,落入眼中便是男人满面怒意将一个女子掐住的画面,定睛去看,倒也是个熟悉的脸孔,是傅家曾经的养女——傅柠。
当初从山上跌落,傅柠并没有死,而是落入水中,被一直在暗中注意傅家动向的墨少秋所救。
但凡仇恨傅鸢和墨亦朗的人,对他来说都有可用之处,潜心培养,找人对她进行高强度的训练,想要将她培养成杀手。
可惜这枚棋子都还没来得及大成气候,他就一命呜呼了,墨少秋不在了,没有人布局谋划,傅柠只能自己动手。
怀着对女孩的满腔愤恨,她活下来唯一念头就是报仇,今日婚礼,她想着众人定会放松警惕,所以便悄悄混进来,想要伺机行刺傅鸢。
就在她握着匕首鬼鬼祟祟向女孩靠近时,男人刚好走了上来,一招便将她制住,竟然妄图对他的女人动手,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看见小姑娘还有廖仲带着几个保镖跑上来,墨亦朗随手一甩,重重将傅柠摔在了地上,“先把她带下去,找个地方关起来,今天过后,废了!”
“是!”恭敬的应了声,廖仲随即向着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人拖走。
“记得,别让她死的太轻松!”眸光冷沉,在保镖上前拉人时,男人语气阴冷又补充着交代一句。
“是!”廖仲撇撇嘴,再次悻悻应了声,他知道,若不是男人今日不想见血,傅柠绝对没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虽然男人的偏执症好了,但他作为一方霸主的威严从来没有变过,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他的狠戾依然可以致命。
在傅柠被带走后,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墨亦朗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抱着女孩去了礼堂。
“我,墨亦朗!”
“我,傅鸢!”
“自愿结为夫妻,今后不论顺境逆境,不论富贵贫穷,我们都将风雨同舟,不离不弃,此生,只钟爱他(她)一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嘹亮的声音在礼堂回响,两人手拉手共同宣读新婚誓言。
尔后,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单膝在女孩面前跪下,替她将钻戒带上,还堂而皇之的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接下来便是每场婚礼都备受期待的抛花环节,这两人几乎是教科书般的恋爱,他们的喜气谁不想沾。
宾客们各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傅鸢的手,预判着她可能丢出的方位,蓄势待发做好了去抢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