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鸡鸭都赶到河对岸的果林里去,让鸡鸭自己觅食,这样就不用她天天来喂。
空间里的黄瓜和青菜长势喜人,绿油油的看着十分脆爽。苏溪桥摘了一些放在篮子,意念一动再次回到家的院子里。
苏溪桥出来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坐在院子石桌上撸兔子的谢规叙,差点没给吓出心脏病来。
她拂了拂胸口,调整了一下自己呼吸,开口道“阿叙,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谢规叙浅笑道:“不早,小溪不也起来了。”
苏溪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把篮子搁在石桌上,一边择菜一边道:“我起早是为了到后院去摘菜,后院的菜都长起来了。”
谢规叙一双明亮的眸子一直盯着苏溪桥看,好似能看见一般,许久后他笑着问道:“那你早上打算做些什么好吃的?”
“早上是来不及了,我打算今天做红薯粉条。”
谢规叙觉得有点耳熟,想了想,说道:“是你之前同大哥说的那种跟面条一样的食物?”
“是。”苏溪桥把掐了点青菜叶子喂他手里的兔子,随后正色道:“红薯粉条可以单独作为主食,也可以下到麻辣烫和火锅里,要是做得便宜多卖一些,应是能赚钱的。其实不止红薯能做粉条,土豆一样也可以。”
谢规叙点点头。
苏溪桥见他没说话,问道:“我把赚钱的方子就这样给了我娘家,你会不会生气?”
谢规叙摇头道:“不会,赚钱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你有权处理你的东西,包括金醉坊亦是如此。”
听他这么一说,苏溪桥就有些生气了,她拧着眉道:“金醉坊是夫妻店,不是我一个的,当初买下店铺的人是你,金醉坊是我们两个人的财产,不能全由我一个人说了算,你也有处置权。”
谢规叙叹气,笑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是家里的夫人,钱财店铺理当由你做主。”
所以……这话的另一个说话不就是:你是我老婆,家里都是你说了算。
苏溪桥越想脸越红,嘴角的弧度一个劲往上翘。
古代的男人都这么撩人的嘛,谢规叙真是十佳好老公,她苏溪桥大爱了。
之前后院种菜的时候,多辟出一块地,苏溪桥用那块地种了些红薯,今天挖出来正好可以拿来做红薯粉。
也就种了三洼地,居然挖出了四个箩筐的红薯,而且个头又大又粗。
家里没有土豆,苏溪桥就去李大娘家里要了一些,她本来是想花钱买的,但是李大娘说大家都是熟人,死活不愿意收钱。
人家不愿意,苏溪桥也不好强迫,心里想着,等粉条做好以后那一些给李大娘当作谢礼好了。
空间里的书籍指导,即使苏溪桥不会做,也可以学着书里的制作过程一步一步来做,这个并不难。
第一步要先把红薯变成红薯粉末。先把红薯洗干净去皮,接着捣碎成红薯泥加入适量冷水,没过表面,然后用手不断抓捏红薯泥,使水变浑浊。用漏勺把红薯泥捞起来放进纱布缝的袋子里,然后把袋子挂起来,底下放个木盆。
沥水的红薯岁末再继续加水洗,重复刚才的步骤多洗几次,然后把盆里的水静置两刻钟左右。
直到盆里的水变得表面清澈,缓缓把水倒掉,留在盆底那层白白的东西就是淀粉浆。将淀粉浆放置太阳底下晾晒成粉干,用手捏散,得到就是红薯粉。
下一步,在红薯粉里加入适量的清水搅拌成糊状,直到和得劲道,然后再用压面机压成细条后下锅煮,煮的过程中要不断加水搅拌。
苏溪桥原以为一天就能把粉条给做出来,但没找到晒干粉的时间会这么长。直到第二天上午,粉条才变得干硬。
正好到了饭点,苏溪桥那些刚做好的粉条做了两个大菜,一个是蚂蚁上树另一个是白菜猪肉炖粉条。虽有初秋还不是吃白菜的季节,但苏溪桥空间里有,于是就拿了一颗出来做着吃。
自制的粉条卫生又干净,味道还正宗,跟在现代的时候吃过的味道一样。土豆粉和红薯粉的做法相差无几,味道同样不差。
谢规叙和苏溪桥都很喜欢,两个人连着吃了三四天的土豆粉和红薯粉。
一眨眼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大襄朝的人很重视中秋这节日,据说相当于小春节。所以,苏溪桥给金醉坊的伙计放了两天假,另外还给了五十文钱和五斤猪肉。
从开业到现在,金醉坊的伙计每个月只有两天休息,偶尔还是轮班休,秋季是丰收的季节,这段时间将会非常忙碌。
放这两天假假,全是为了后面更好奋战,苏溪桥觉得这个时候给手下员工提高待遇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晚上,苏溪桥准备跟谢规叙商量件大事,于是她早早地就把饭菜做好吃完。等两人洗漱完,坐在床上的时候,苏溪桥开口道:“阿叙,我在村里买块地盖房子。”
谢规叙淡淡地应声了一声。
苏溪桥道:“我们现在住着的房子太老了,虽说之前刚搬进来的时候有修补过,但有的地方还是太烂了,我想盖个大点的房子,住得舒服些。”
谢规叙点点头,“好,我明天去找田户长看看村里有没有合适盖房子的宅基地。”
没想到谢规叙答应的这么爽,苏溪桥继续道:“村里在基地的价位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手里的钱应该能够买下整个后山。”
谢规叙挑眉问:“你要买后山。”
“不是,我是想买后山前面那块地。”
后山就是谢规叙之前去抓过山鸡的那座山,那边地势高土质比一般的地方要硬一些,村里没人住在那边。所以后山前面空有很大一块位置,特别适合用盖房子。
谢规叙道:“那我明天去找田户长商量一下。”
苏溪桥把枕头放平,抬头道:“要我陪你去嘛?”
谢规叙道:“不用。”
苏溪桥想了想也是,选宅基地是大事,一般这大事都轮不到女人插手。她要是跟着去,指不定田户长会怎么看谢规叙。
事情谈完了,苏溪桥便把油灯灭了,躺下睡觉。刚开始谁的时候挺平静的,等到进入熟睡后,苏溪桥自觉地往谢规叙那边滚,一个劲非要往他怀里蹭。
谢规叙睁开双眼,翻身把她抱着怀里,轻轻拍抚两下。
第二天一大早,谢规叙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被一道亮光给刺痛了双眼,他下意识地赶紧把眼睛闭上。
谢规叙感觉有点心慌,刚才那道亮光是什么东西,自己这是能看见了嘛?
他用手掌把双眼挡住,从指缝里看到房间里的布置。深蓝的床顶,破旧雕花大床,被子是喜庆的红绿色,整整齐齐叠在床尾。
谢规叙惊喜不已,他竟然真的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自从家里买了浴桶后,苏溪桥隔三差五就会让他泡泡澡,说是缓解身上疲劳。当时他还起过疑虑,是不是自家夫人在泡澡的水里加了什么药材之类的东西。
后来他第三次泡澡的时候,隐约地看清了浴桶里的水是奶白状的,无色无味,泡完以后水会变得混浊。
谢规叙呆呆地在床上坐了许久,他在猜想苏溪桥到底是何方神圣,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他还在想要不要把眼睛的事情告诉她。
直到苏溪桥把早餐端上桌,现在门口叫他的时候,谢规叙才缓缓回过神来。
还是说实话吧,不管苏溪桥是人是妖,只要她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她就永远会是谢规叙的妻。就算苏溪桥做了什么错事,那他也会帮她处理干净,绝不会让别人伤害她。
第26章 买宅基地
“阿叙,早饭好了,快出来吃。”
苏溪桥见谢规叙转头傻傻地望着自己,还以为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她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手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下,“没发烧,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谢规叙摇了摇头,抬手抚摸了苏溪桥侧脸,深情道:“小溪,原来你长得如此好看。”
苏溪桥一脸疑问,瞬息过去,她从床上惊跳到地上,指着谢规叙欣喜道:“你……你的眼睛……能看见了对不对?”
谢规叙笑道:“能看见。”
苏溪桥眼圈一红,欣喜若狂地冲过去抱住他,“阿叙,你终于好了。”
“对,我好了。”谢规叙心情也很激动,他抱着苏溪桥拍了拍后背,声音低沉道:“以后家里的事情,不管轻重大小,我都能替你分担。”
“嗯嗯。”
苏溪桥就知道温泉水一定对谢规叙的身体有用,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效果如此显著。
早饭摆在桌上好一会儿了,苏溪桥担心凉了,就拉着谢规叙出去赶紧吃饭。在吃饭的过程中,谢规叙不止一次停下盯着苏溪桥的脸看。
苏溪桥一头长发随意挽起,眼眸灵动只要多看一眼就能让人心为之颤动,她的皮肤很白,鼻尖上有些细小的绒毛,细细点点皆可见。
“阿叙,能不能好好吃饭?”
一餐早饭,谢规叙最起码停下看了苏溪桥十几次,每次都是一脸痴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谢规叙莞尔一笑,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夫人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夫人你省得太明艳动人,让夫君我春心萌动。”
苏溪桥嘴角抽搐,尴尬地笑了笑,“你是不是从来没照过镜子?”
谢规叙的外貌长得有些阴柔,不知道是否身体的缘故,不论何时,他总是一副我见犹怜病美人的姿态。刀削般的侧脸,冷白的皮肤,颀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还有他的手指很长很细,让手控十级的苏溪桥不止一次暗暗地流哈喇子。
早饭过后,还没等苏溪桥说,便谢规叙自觉地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洗干净。洗干净的碗筷,他放在篮子里用干净的布盖好,省得蟑螂虫子的在上面爬了不卫生。
收拾干净,谢规叙便出门去找田户长,这次他没有用白纱遮住眼睛,也没有拿竹杖探路。而是挺起胸膛,板板正正地从家里走到村东田户长家。
刚走到田户长家门口,就看见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着一把锄头正要出门。凭借着自己超强的记忆,谢规叙认出来了,这就是田户长,于是上前叫道:“田叔,我找你有点事,你这会儿有空嘛?”
田户长见谢规叙没拿竹杖,脸色一变慌忙问道:“出啥事了,你媳妇怎么来不跟着你,来来来,快走进去说。”
田户长急切地放下手里的锄头,想要过去扶谢规叙,怕他看不见一会儿摔了。
谢规叙见状笑道:“不用扶了,田叔我的病好了也能看见。”
“好事啊,好事。”田户长往家里走,谢规叙跟在后面,看到田户长家媳妇也在,他礼貌地叫了一声:“田婶子。”
田婶年纪跟谢规叙他亲娘差不多大,虽然常在地里干活人晒的有点黑,但一笑起来就很温柔,“哎呀,秀才爷病好了啊?”
谢规叙道:“好了。”
田户长领着谢规叙进到堂厅里,随后跟自己媳妇说:“去泡点茶来,谢秀才事要跟我谈。”
田婶子二话不说转身就去准备茶水了。
进了堂厅没有外人在,谢规叙直接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田叔,我想买后山前面那块宅基地。”
田户长皱着眉,如实说道:“那块地虽然地方大,但地质不是很好,你家现在住的东边不也有块地挺合适的。”
田婶子端了茶水点心上来,谢规叙点头感谢,继续同田户长说道:“地质硬点没关系,重要能把房子盖起来就行。”
“那个地方位置是挺好的,地势高,看得远,就是周边没个邻居,连着后山近怕有猛兽会从山下来。”田户长道。
谢规叙笑着回道:“我和小溪喜静,选中那个地方就是看中它边上没有邻居吵闹,至于山中的猛兽,这几年不是太平了许多嘛,不是大问题。”
再三劝阻,谢规叙依旧还是要选那个地方,田户长也不好再阻拦,“那行,既然你想要那我们就来谈谈价钱。村里的宅基地是一分地是五两银子,按三间房来算差不多有个一分半的地就够了。”
谢规叙想了想,张口道:“我想要一亩地。”
“什么?”田户长被他的话给惊住了,刚喝嘴里的茶水差点没给喷出来,他轻咳一声道:“一亩可就是山根前全部的地,买下来要花五十两银子。”
谢规叙点头,斩钉截铁道:“就是要全买下来。”
“可是你要买下这么大块地,以后村里人要想再买宅基地就得到东边去挑了,你这样做村里人多少会有意见。”
谢规叙自然明白田户长的意思,村里的宅基地是优先的,买的多了就会把别人那份给抢走,这对田户长这个村里的父母官来说不太好办。
要是今后宅基地不够用了,那些要盖房的村民肯定会搬走,这对田户长来说百害无利。
谢规叙想了想道:“后山根那块地,田叔要是帮我拿下,我愿意多出五两银子用在村里建设上。”
听他这么一说,田户长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一下,假装为难道:“那好吧,既然你实在想要,那我们就先去量地。”
带着角桩和石灰粉,田户长和谢规叙来到了后山根前,从路边开始定桩把标线拉倒最末尾,线经过的地方全都撒上石灰粉。
一顿功夫下来,田户长算出这片地是一亩多一点点,索性就干脆还是按一亩的钱来算的。
测量结束后,谢规叙再次来到田户长家中的堂厅,在宅基地的文书上,他在自己名字上按下手印,并拿出五十五两银子交给田户长。
从此之后,后山根上那块地就改姓谢了。
办完该办事,谢规叙挺直腰杆回家去。田户长现在家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跟自己媳妇道:“以后可要跟秀才媳妇大好关系,他们这夫妻俩可都不是啥等闲之辈。”
田婶子在边上听得一头雾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秀才爷病好了嘛,咋就不是等闲之辈了。
谢规叙笑吟吟地从田户长家出来,路上经过一片田地,碰到几个正在干活的村里人。他从十岁起就搬出了清水村,后来又眼盲了四五年,所以对村里的人不是很熟,怕认错人干脆就没打招呼,直挺挺地从田埂上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