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
宋清尘拢了拢怀中人,小声笑道:“锦帐魂消易寒,现下我冷,让我抱一会。”
“嗯。昨日,舞姬都带着面纱,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这里,有颗极小的粉色红痣。”
“哪里?”李玄玄从不曾知晓,想来十分渺小。
宋清尘不禁一笑,这个撩拨自己心弦许久的秘密,她本人居然不知?他的唇欺上她耳后寸许的脖颈之处,薄唇轻按,舌尖轻碰,“这里……”
“你……”李玄玄求饶似的,“阿蒙,我腰疼。”
“嗯。是我的错。”他轻揉,掌间温热如风,奈何只一抵触,便觉情动,他试着压抑再三,可是不成,幽幽说了一句,“我还想要。”
素姿欺白璧,温柔乡里卧。
折腾许久,才听得水花淋漓的声音。
第49章 密谋策划 听过谁也会起风疹来着?……
暴雪封了密道出口, 舒池朗、云执、元郎只得同舞团一起等待,因宋清尘在北祁堂是传闻中的“五当家”,他昨日夜里娶了“胡姬”, 舒池朗一干人因是那“胡姬”的兄弟, 被北祁堂的管家安置在了客房里,一应待遇都高了不少。
过了晌午, 五当家宋清尘才携了他“夫人”李玄玄来到舒池朗三人所在的石屋。
舒池朗见宋清尘紧紧拉着李玄玄手, 就明白了七分,笑道:“恭喜五当家啊,抱得美人归。”
宋清尘见元郎四下查看,合了门,才张嘴:“舒大公子,你是脑子不好使么!我派人发了多少日的《道德经》?就这晚宴我都办了三场了!再等不来你,我就只得杀出去了!”
舒池朗上去朝着他胸前就是一拳,“诶!你还好意思说!我日日顶着雪, 四处奔走!谁知道你发《道德经》什么意思啊!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多惆怅!我使了多少钱, 才在这荒凉的地界,买快马信使去给江秋白和你舅父求救!银钱也就罢了,我不在意!可你知道我这心情嘛?啊,你说说!我何曾如此提心吊胆过!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 你看看我蹉跎的!”
宋清尘看着舒池朗,两人一通抱怨, 而后哈哈大笑。
李玄玄白了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你不知道我们到敦煌这些天, 没一日过过好日子。”
宋清尘眼中瞬间温柔,拉李玄玄坐在身边,“夫人说的是, 阿蒙再不敢了。”
舒池朗撇撇嘴,“元郎和云执还小,你们新婚燕尔,可否注意一下?”
宋清尘笑而不语,他从袖笼中拿出一张绢布,画着北祁堂的地图和密道图,上面墨痕才干,“都过来,聊正事。”
宋清尘将他当初从鄯州一路追查粮草来了敦煌,入了敦煌之后,如何深入北祁山寨的种种因缘际会和发现,与大家讲了一遍。
这北祁堂的大当家是个突厥人,其实就是突厥归顺大唐那一支,当年以质子身份去过长安的巴彦。
宋清尘当初以奴仆的身份混入了北祁堂,还可偶尔借着办差的借口,出去传送消息。而后从他偶然设计,救了巴彦一命,成了北祁堂的五当家之后,反倒被困住了手脚,三当家和四当家对他都十分猜忌,他只好谨慎行事。
借着巴彦和二当家出山办事,是他等众人进来北祁堂,里应外合的最好时间,只好撞运气,一月办了三场舞宴,就等舒池朗一行人来此。
“若是我一人,实在不行就杀出去逃跑,都好说。主要是,我在这里遇到了白野望和裴琳芝。我总不能见他们入了虎口,撇下他们而去。”
李玄玄诧异,“此前听池朗说,你最后传出去的消息,就是遇到了琳芝他们,可是,白野望不是流放了么?怎么会在此处呢?”
宋清尘说道:“当初白野望受他父亲,那桩科考舞弊案的连累,被流放碛西,当初裴琳芝就跟了过来。后来赶上二十五皇子命丧逍遥观,圣上不是借由其他事情大赦天下么。因他父亲白誊已死在流放路上了,有之前的官员就上书求了情,是以白野望也在大赦名单里。流放之行免了,只是以后不可入朝为官,一世白衣,也不得踏入长安半步。我也是入了北祁堂,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他,才知晓他们二人误入此处的事情。”
裴琳芝重情重义,一路远远的跟着白野望流放,直到圣上大赦天下,恢复了自由身的两人眼见就成眷属,可却在此刻出了岔子。
当年意气风发的咸阳少年白野望,一路流放,害了病,因长期没能就医,越拖越严重,好在大赦令到,裴琳芝忙带着他去瞧大夫。这病是日积月累来的,自然也要慢慢的治疗,两人便在挨着医馆的客栈住下,三天两头往医馆看病。
只是不巧,这医馆就是北祁堂通往敦煌城里的密道出口所在。两人不小心撞见了这个机密。好在两人随机应变,且那医馆的大夫是个慈悲之人,不忍多造业障,就同北祁堂的人寻了由头,说这二人是流放犯,本就对唐朝廷有恨,且一人能武,一人识得茶道,不如留下,入得北祁堂办事。
本来白野望是习武之人,带着裴琳芝,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可因白野望这病生的实在奇特,总觉乏力,将养了许久,也不见起色。两人只好就此停下,待养好病再想其他方法离去。也因这个原因,宋清尘带不走他们,才急着盼望舒池朗带人援助。
李玄玄忙问:“元郎,今日我们行程有变,可通知了江公子?”
元郎点头,“我一早就去那最高的雪松上,吹了羊骨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