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李昭见沈青萝心思不定,神情也有些恍惚,不由担心问道:“你这一路是自己过来的?可有落脚的地方?”
“暂时还没有。”来的路上正好路过风鸣堂,她便进来了,眼下还没有去处。
“若不嫌弃可来府上小住。”李昭热情招呼,随即看向陶夭征询她的意思。
陶夭应和道:“我和他虽已成亲,却习惯东奔西跑,府邸闲着也是闲着。”
沈青萝笑着摇摇头,眼前二位新婚燕尔,她一个闲人着实不便过去叨饶,更何况她也并未打算久居。
以前碍于沈青萝的身份不便四处走动,如今既然得了空,当好好游历一番,就当是在梦境中来一次不着边际的旅行。
同他二人告别后,沈青萝沿着街道闲逛,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沈府旧宅,门口还挂着苏宅二字,此时大门却紧闭着。
昔日的沈砚和夫人都已亡故,物是人非,她伫立了好一会儿,正踌躇,大门从里面被打开。
“你是……夫人?”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探头问道,沈青萝对他还有几分印象,是在前院侍弄花草的小厮。
她下意识地转身要走,就听那少年道:“夫人等等。”
沈青萝脚步停顿,少年已从大门里出来到沈青萝面前道:“公子走之前叫我们看守宅子,交代若是有一天夫人过来了,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夫人此次既然来了,不如就住下吧。”
鬼使神差地,沈青萝就应下了,或许是因为这里是这具身体爹娘曾住过的地方,等她反应过来,人已随少年进了门。
宅子里和往常一样清宁,丫鬟们正在做晚膳,许是没有主人在,较往常也随和些,在厨房内打打闹闹,一个小丫鬟跑出来,待瞧见沈青萝时不由地噤声,行礼道了声:“夫人。”
其他两个丫鬟闻言也赶忙跑过来行礼。
“不碍事,你们忙去吧。”
沈青萝对她们挥挥手,沿着门前的长廊拐进卧房,房中一尘不染,显然每日有人收拾,她在其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分明是她想要离开的,可为什么又会回来?她想不明白。
“夫人,请喝茶。”一小丫鬟匆匆进来,把茶碗放到桌上,见沈青萝怅然若失,又悄然退下去。
入了夜,沈青萝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道黑影从窗口闪身进来,她警惕地坐起来,试探道:“苏渊?”
那人嗤笑一声,凑到她床前来,“你倒是想他想得紧,既如此为何又离开?”
这声音分明是陆迁……正想着,火折子亮起来,那个本该被处死的人正站在她面前。
“陆迁,你不是已经死了?”
“你都能诈死,我为何不能?”
“你来找我做什么?”沈青萝在床榻上摸索,试图找东西防身。
“找你做笔交易,跟我走吧。”陆迁向她袭来。
沈青萝堪堪躲避,凭着现代的那点跆拳道与他周旋,不过两招,就落了下风。
“你倒是令人惊喜。”陆迁失去耐心,手刀砍在她的后颈。
沈青萝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一辆马车上,手脚被缚,马车颠簸,不知往何处,她试着将身上的绳子解开,却并没有成功。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下来,陆迁掀开帘子探头进来,“醒了?”
“我和苏渊没有关系了,你抓我做什么?”沈青萝表明立场。
“哦?我倒是相信你在他心中的分量。”陆迁将她脚上的绳子解开,粗鲁地把她拽下马车。
沈青萝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这里是靠近边关的那个小镇子,苏渊曾带她来过一次。
眼前是一家客栈,门口已有人接应,陆迁带着她跟随那人上楼,进了其中的一间客房。
房内,男人端坐在椅子上,凌厉的目光扫过。沈青萝骇然,这人正是昔日刺杀苏渊未果的那位敌军将领,在她腹部捅了一刀的那个人。
“你说的人就是她?”那首领看起来颇为不屑。
“辛将军可是忘了?此女便是昔日跟在萧衍身边那位。”陆迁将她带到桌子旁,靠那人近一些。
那人又瞧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我要的是宁国机密,你抓一个女子过来有什么用?”
“辛将军有所不知,此女大有来头,与宁国皇帝李钰、将军萧衍牵连甚密,其中关系最密切的当属一名为苏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