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渊的眼神并没有止步于此,继续向下,落到她的身上,“亦或是这幅冰肌玉骨,怎么都要不够的身子?”
他不经意的表露心绪和荒诞露骨的话到底还是挑起了她的情绪,沈青萝手指托起他的下颚,制止他看下去,与他四目相接,“这个问题苏公子最有话语权,不是吗?”
苏渊瞧见她终于有了回应,神色缓和些,将她的手指握在手心里,目光在她的唇间徘徊,眼中忽然蒙上了一层笑意,“再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正要吻过来,恰巧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苏渊略一停顿,对外面说道,随即继续方才的动作,唇就落在她的唇上,沈青萝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一时惊愕竟忘了推开他。
小竹与几个丫鬟带着晚膳进来,见自家姑娘正坐在公子怀里与之亲热,当下涨红了脸,招呼着她们放下晚膳带了人匆匆出去,走前还不忘将房门关严实。
苏渊单手撑在她的腰后,当真品尝像美酒一般细细亲吻着她,舌尖被染上了一丝酒的苦涩,沈青萝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正打算咬下去,他已退出去。
“只知道咬人。”苏渊意犹未尽,瞧着怀中的人面色微红甚是欢喜,连说话的语气也不似之前那么冷冰冰。
沈青萝平复被他搅乱的气息,压制着怒意,“你是故意的。”
苏渊没有否认,“我与自己的人亲热还怕旁人看不成?”
“谁是你的人。”沈青萝欲起身,被苏渊按住,“你里里外外哪一处不是我的?”
苏渊大言不惭,话语间尽是调侃。
沈青萝本正在气头上,听了他的话却忽然来了兴致,拉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左胸口一侧,“这里你永远都进不去。”
苏渊的笑意凝固,眼神瞬间变为一道坚冰,他的指尖戳向她的胸口,声音如从寒潭中袭来,一字一顿道:“你的这颗心必须给我,若是给不了我便杀了你,剖出它时刻带在身上,我说到做到。”
他当真会这么做,沈青萝不由得一个激灵,趁机从他身上挣脱,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端起一副碗筷,“用膳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也不顾对面的人正看着她,她只低头专注于眼前的饭菜。
刚刚他那副模样的确是把她吓到了,只是这种惊讶并非是对死的恐惧,她巴不得他给个痛快,助她一臂之力逃脱这个噩梦。她的恐惧来源于他那副信誓旦旦的姿态,他已经夺了她的身,竟还妄想要她的心。
一餐终了,沈青萝仍未敢抬头,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犹如一双有力的手卡在喉咙。她放下碗筷,起身打算去楼内走走,那只手却毫不意外地攀上她的手腕,“此刻楼下都是来寻欢的大爷,你这副模样出去是要勾引谁?”
勾引?他竟用这样的话来说她,若她当真用尽浑身解数却勾引谁,以她这副躯壳又有几人抵得住?她转身看向他,“公子可是在吃味?你不是知道,我这副身子自始至终只伺候过你一人。”
苏渊加重力道,捏的她手腕生疼,“可你不是个安分的人,心口不一。”
沈青萝和他较劲,试图挣脱他的桎梏,奈何他握的紧,手腕通红仍没能挣脱开。苏渊起身,踱步到她身旁,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后颈让她仰头看向他,“我听说,你今日和两位公子相处甚欢。”
“你派人跟踪我?”
“你们不是一道回来,在门口依依不舍的告别,何需跟踪。”
“是又如何?”
“要我提醒多少次,你是我的人?”
他的人?沈青萝脸上露出近似讽刺的笑,自嘲道:“公子莫不是忘了?我是这西楼的花魁,说到底就是一风尘女子,与谁欢好皆是寻常。”
苏渊放在她后颈的手收紧,将她带到身前,头低下来几乎与她的额头相抵,“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你娶进门,给你个身份?”
他靠的这么近,气息都弥漫在她脸上,她不惧反笑,“以什么样的身份?是萧将军的小妾?还是你苏渊的冥妻?”
苏渊神色微变,捏着她后颈的手又紧了几分,“你知道多少?”
沈青萝心惊,她一时心急差点坏了事,遂收敛情绪握住他的手腕,“公子是想杀了我?若真如此最好给个痛快。”
她求之不得。
“我怎么舍得杀你?”
就在沈青萝以为他打算放过她时,苏渊倏地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你做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她警惕地看着他,手攀上他的肩膀,犹豫着要不要从他的怀里跳出去,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这里都是他的,她基本已经确定他是故事的男主,只要出不了这个故事,她就逃不了。
苏渊将她放于榻上,俯身过来,指腹揉着她的脸,“我若是当真想做什么,这点伤能碍我的事?”他的手在她身上摸索着,似是在找什么东西,沈青萝抓住他的手腕,“你别碰我。”
“松开,再拦着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闻言她迅速松手,他在她的袖袋,香囊,乃至衣裳间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你在找什么?”
搜寻无果,苏渊收回手,将她的衣衫重新理好,“你若是想知道什么大可直接问我,旁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