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渊捏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的手掰开,转过身面对她,“不喜欢我,抱着我做什么?”
她摇摇头。沈青松不能动,他在这个故事中至关重要。
沈青萝回到书桌前提笔写道:“我会把心给你。”
苏渊面色颇为为难,“可我听说,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知道你恨我,你该如何把这么深的仇恨转换成爱?”
她也不知道,可眼下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离开,以苏渊的性子,他说到做到,出了这道门,沈青松很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我会尽力,给我些时日。”她在另一侧写道。
苏渊终于有所松懈,单手揽过她的腰到他面前,“你的诚意。”
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沈青萝侧身将手中的笔放到砚台,双手攀上他的后颈将他拉下来,唇送上去,像亲吻爱人一般,极尽温情地亲吻他。
他喜欢这样,她就配合他演下去。
苏渊一动未动,任她动作,他在考验她的耐心,她又何尝不在挑战他的忍耐力,唇上软软的触感像是最可口的糕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咬过去,却堪堪稳住定力,将她从他身上扯开,“到此为止。”
见他面色有所缓和,沈青萝重新提笔写道:“我要见他。”
写完后,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状,以近似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苏渊心软,准备叫人,却被她拽住手腕,她再次落笔写道:“我要去他住的地方看他。”
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悦,似乎在嫌她要求过分,朝床榻一侧去,沈青萝以为他不会答应,谁料他却取过披肩为她披上,牵过她的手往外走去。
出了院子,沈青萝看清外面的全貌,院子大门的牌匾上挂着水天阁三个字,居于湖中,跨过石桥,才是将军府。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已到了另一处院子,这院子名叫凯旋阁,院内比她所在的那处岛上院落热闹许多,也更为宽阔,卧房都有好几排,丫鬟来去匆匆,瞧见苏渊时便点头致意。
沈青萝侧头,方意识到他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萧衍的那张面皮。
苏渊没做停留,直接带她走到一处卧房,沈青松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双眼蒙着一道摆布,一嬷嬷在喂他用膳。
“去把御医请来。”苏渊对门口待命的丫鬟道,小丫鬟领命小跑着出去。
沈青萝自进屋目光便没从沈青松身上离开过,他身上穿着华贵的锦缎,远好于当初在丞相府,桌子上的膳食不亚于前几日的宫宴,唯有那双眼睛上的白布突兀了些。
不稍片刻,御医匆匆赶来,沈青萝瞧了一眼,正是那位曾为她看诊的太医,这么快就过来,想来这位太医应是一直住在将军府。
“王太医,过去给小少爷看看。”苏渊对御医吩咐道。
那御医不敢怠慢,三两步上前,摘下沈青松眼睛上的布条,许是已经习惯了,沈青松倒也不哭不闹。
沈青萝凑上前去,他的双眼一片红肿,眼睛微闭着,似是不愿睁开。
“小少爷,把眼睛睁开。”一旁的嬷嬷安抚道。
闻声,沈青松才睁开眼睛,那双如棋子般乌黑的眸子本该灵动,此时却无神,仿佛是一对摆设。
御医对着沈青松的双眼瞧了瞧,以银针试探穴位,琢磨了好一阵方才收回手,转身对苏渊道:“回将军,用内服和外敷的药双管齐下试试效果,最快半个月或可重见光明。”
苏渊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沈青萝听见重见光明四个字后,心中的担忧消减几分,却也没能全然放下心。她只看了沈青松一眼,并没有碰到他,他眼睛看不见,她又说不出话,并非是叙旧良机,见他无碍,她已然知足了。
在沈青松察觉前,沈青萝出了卧房,苏渊就跟在身后,“难得相见,怎么不多留一会?”
沈青萝心中嗤笑,却并未表现出来,以她和沈青松二人的眼下的身体状况,纵然多停留片刻又如何,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无法实现。更何况她并非真正的沈青萝,对沈青松只有怜悯和人设上的关照。
小温情
苏渊没有留在凯旋阁,反而跟随她回了水天阁,等回到水天阁,天色已暗了下来。
才进门,他吩咐小竹备水沐浴,待热水准备好之后,对小竹交代道:“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小竹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沈青萝的目光落在小竹离开的背影上,她是苏渊的人,至少是非常信得过的一位,因为她见过他是萧衍和苏渊这两种身份。
“愣着做什么,伺候我沐浴。”苏渊神色中有几分不耐烦,沈青萝瞧见那浴桶,那夜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魇,她强压住不悦,过去替他更衣。
沈青萝当了十八年的大家闺秀,在伺候人这方面一窍不通,她在现代也粗糙惯了,在跆拳道馆只会用拳脚伺候人,可这拳脚在苏渊面前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