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渊还想同沈青萝说些什么,瞧见杵在一旁的萧衍,不禁眉头微皱,“敌方的首领在外面绑着,你若是无事可以出去审问,和谈亦或是攻城略地你说了算,左右都是你的事,我就不再插手了。”
萧衍正打算寻借口脱身,苏渊刚好给他找了个借口,当即起身掀了帘子出去了。
待帐内只剩下苏渊与沈青萝两个人,苏渊瞥见她的小腹,眼中难掩伤痛,“我们的孩子没了。”
不和解
孩子没了,沈青萝捂住腹部,久久没能缓过神来,按理说她该庆幸,可却心里却莫名觉得难过,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抽离,心里缺失了一块。
苏渊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里,这句话是通知,亦是试探,从刚刚面对萧衍时她的表现来看,她可能会放声大笑,可她为何又摆出一副伤感的模样,若是做戏,他定会看出来的。
这样的神情,令他不忍,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安抚道:“以后还会有的。”
沈青萝当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这一动作太急,又牵扯到她腹部的伤,她捂着伤口面向他,“我不会再准许你碰我。”
苏渊手伸过来搭在她的肩上,压制着她不让她乱动,“说什么胡话,我们是夫妻。”
“我们是哪门子的夫妻?苏渊,你可曾明媒正娶过?我们之间可曾有婚书?自始至终我不过是你的玩物。”肩上的掌心有千斤重,她本就比不过他力道大,又因有伤在身不敢用力,只得以口头功夫同他纠缠。
“萧衍已经回来了,等你的伤好一些,我马上带你回绥城成亲。”苏渊是前所未有的真挚,这样的神情不像是说谎。
“我不会嫁给你。”
“不嫁我还打算嫁谁给谁?谁敢娶你,我就杀了他把你抢回来!”
沈青萝被他突如其来的威胁吓到,他的眸子里都写满了势在必得,她在他身侧的时间尽管不长,却也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见她神情呆滞,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苏渊掌心移到她的脑后,将她带到怀里,“你难道就不曾对我动过心?既然没动心,又为何替我挡刀?别告诉我是因为不想要那个孩子刻意冒险。我不信。”
她埋在他的怀里,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和左胸间如鼓点般的心跳。她的确不想要那个孩子,却也没想过用挡刀这样的方式冒险,至于为何为他挡刀……是啊,她究竟为何?为了以主角身亡让故事终结,可她心底却隐隐觉得,并非完全是那样。
眼下她唯一明白的就是尽快养好伤,在事情到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全身而退。
小竹端着碗药掀了帘子进来,瞧见有人抱着她们姑娘吓了一跳,正准备喊人过来,苏渊已松开沈青萝,侧头看过来。
她不由地吃惊道:“公子?可我明明瞧见萧将军出去了。”
“出去的是真的萧将军,他回来了。”
“姑娘喝药吧。”小竹了然,将汤药递过来,苏渊顺手接过,“把药给我,去拿些吃的。”
“是。”小竹领命,瞧见已坐起来的姑娘不禁将提着的心放下来,她终于是醒了,再醒不过来,公子就要疯了。
苏渊端着药碗在床榻旁坐下,递到沈青萝面前,“把药喝了,好的快一些。”
苦味充斥着鼻翼,沈青萝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喝我只能按之前的方式喂你了。”
“什么方式?”她不解地看向他。
苏渊忽然扯出一抹微笑,沈青萝忽觉不好,却见他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随即勾过她的脖颈吻了过来,她在惊愕中感觉药被渡了过来,从喉咙淌下,苏渊却没有离开,也不嫌苦,趁机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抢占着她的呼吸,直至苦意散去,方才松开她。
沈青萝半倚在他的怀中平复气息,待气息缓和些掐他的手臂,“你竟敢趁我昏迷之时占我便宜。”
苏渊任她动作,将药碗递给她,“自己喝还是我继续喂你?”
想到他方才荒诞的行径,她已无法管它苦不苦,捏着鼻子将药喝下去,苏渊接过空碗,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方帕子帮她擦嘴,她不习惯,将他手中的帕子抢过来。
“公子,饭来了。”小竹再回来,端了个食盒,里面有好几样小菜,还有清粥,“大夫嘱咐饮食清淡些。”
苏渊端起粥碗,舀出一勺递到沈青萝嘴边。
她抢过粥碗,“我自己来。”粥入口,冲淡浓浓的苦意。
小竹在一旁忍不住轻笑道:“公子对姑娘疼爱的紧。”
沈青萝手中的勺子顿在半空,仅片刻又落入粥碗里,忽然没了胃口,他现在对她好又如何,伤害已经造成了弥补还有何用?破镜不能重圆,更何况她与他本就不是一片镜子。
“怎么不吃了?”
“没胃口。”沈青萝将粥碗放下,捂住腹部。
“是不是伤口开了,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