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气得脸都青了,咬着牙道:“道理是道理,做错了事是该罚,可……”
孟晚陶根本不是要听她胡搅蛮缠,只是她这态度,依然让她生气。
她抬脚就踹上了刘妈妈膝弯。
话还没说完的刘妈妈,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刘妈妈:“……”
跌坐在门口的画儿:“………………”
门口看热闹的一群人,看着这一幕,也都惊呆了。
孟晚陶没管别人,趁刘妈妈还懵着,按着她的头就往地上重重一磕。
砰一声。
屋内,院子,登时静的落针可闻。
孟晚陶只让她磕了一下就松开了手,静静看向院外目瞪口呆的众人:“眼里没有主子,就该罚,我这人一向大度,这一个头就当罚过了。”
说着,她看向又怒又惊,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刘妈妈,居高临下道:“起来罢。”
刘妈妈打从进了伯爵府就没受过这种侮辱,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从地上爬起来的画儿忙过来扶她,她才再次站稳了。
她好容易稳住心神,想要跟孟晚陶分说,抬头却看到了桌子上宋记云吞的牛纸袋,到嘴边的话音顿时又咽了回去。
怎么回事?
她脸色大变。
而这个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刚刚进屋时觉得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了。
是香味。
这屋里一股子云吞味!
厨房可没给三小姐备什么云吞吃。
三小姐又跟那起子人搅合在一起,要让老夫人知道她看管不力,定然会狠狠责罚她。
再看那个宋记云吞的牛纸袋,仿佛在提醒她老夫人盛怒在即,刘妈妈一张脸惨白。
孟晚陶不让小瓷收拾锅碗,还把宋记云吞铺的牛纸袋放到显眼的位置,为的就是这个。
看刘妈妈这个反应,孟晚陶很满意。
根本就不用多说,她们都能脑补出一堆,自己吓自己,才是最要命的。
孟晚陶并不在意刘妈妈到底脑补了什么,自己把自己吓成这样,她也没那个心思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
一群狐假虎威的宵小,她都不屑跟她们废话。
“叫你过来,”她抬眼,冷冷看着刘妈妈:“是让你立刻回府,请老夫人过来一趟。”
刚刚踹向膝弯的一脚和那个响头,刘妈妈还很是心惊,听到这话,已经从心底里放弃了继续与孟晚陶作对的念头,只是还拉不下面子,硬着头皮道: “老夫人身份尊贵,府内事务繁忙,不是三小姐说见就能见的,更不用说是亲自来这庄子里了。”
“让你去你就去,”孟晚陶也不跟她废话:“你不去,三日后,兰姨会来接我去大理寺告状,到时候老夫人会不会迁怒你,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听到‘兰姨’两个字,刘妈妈脸色彻底变了。
小瓷其实有点想不明白,小姐今儿是怎么了。
往日里,小姐受了什么委屈都自己忍着,也教她忍。像是没有脾气一样,哪怕是被欺负到了头上,也从来不会说一句,只是偶尔会自己偷偷哭。
今日这般,已经颠覆了她对小姐的认识。
虽然有点凶,但看画儿还有刘妈妈都乖乖在小姐面前低头,不敢再颐指气使,她觉得小姐这样也很好!
不过只开心了片刻她就开始担心。
今天她进城,只见到了宋叔,并没有见到兰姨。
而且,她跟宋叔说的,也并没有什么去大理寺告状的事。
小姐这么说,万一被刘妈妈拆穿了,可就遭了。
这般想着,她偷偷瞄了刘妈妈一眼。
刘妈妈脸色非常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刘妈妈这会儿像是在害怕什么。
孟晚陶口中的兰姨,本名云兰,是孟晚陶母亲凤潇当年在倚兰苑时的好姐妹。
云兰当时是倚兰苑的花魁,除却容貌才艺,手段也很是了得,凤潇跟着孟司壤去了边关没两年,云兰就花光了所有积蓄自己给自己赎了身,嫁给了云吞摊摊主宋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