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总在套路我——渔知晚
时间:2022-01-17 13:09:27

  莫老将军拱手笑道:“夫人说得都对。”

  莫元白也附和:“娘说得对。”

  这般其乐融融的气氛看得季灵眼中一热,悄悄低下头去,小口小口地喝起莫夫人亲手熬的汤,心想如果自己生在这样一个和睦有爱的家里那该多好啊。

  碗里那熬得香喷喷的乳鸽汤,一点一滴都是家的温馨和爱,而她从未享受过。父皇拥三千佳丽,而她的母亲在皇宫之中日复一日地憔悴下去,终于抑郁而终。

  乳鸽汤的热气将她的一双秀眸薰得模糊不清,在眼眶内的水意就要漫溢出来之际,眼角余光瞥到一方帕子悄悄地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就在她的碟子旁边的桌面上。

  她凝着那方灰色的帕子,心里结着愁,到底要不要去拿起来。

  终于她还是趁着莫老将军夫妻俩谈笑的时候悄悄地用袖子掩住桌面,然后另一只手从下面迅速地扯下帕子在眼角摁了摁。

  然后她感觉坐在她右侧的那个人似乎松了一口气。

  而她也一样,心内啧了一声,又没做什么记不得人的事,怎么心跳得比当时从秦公子手里拿到他的帕子还快。

  她才将帕子胆战心惊地收到袖中,就听到莫夫人抱怨道:“小白,最近到我们家提亲的人可不少,送到我们家的大家闺秀的小像都积攒了一堆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看看?过了年你都二十三了,再不娶媳妇娘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她倏然抬眸瞟了那人一眼又立刻垂下眼帘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心如擂鼓,莫名又慌又急!

  然后她听到莫元白慢条斯理说道:“娘,将那些都退了吧,我……心里有人了。”

 

 

78

  大年十六,金临的雪已经停了好几天,郊野的桃花树枝头已经三三两两冒出了粉红的花蕾。

  枝头春意闹得正欢,而沉寂多日的镇南王府也终于有了动静。

  上元节后的第一天,镇南王府门口挂出了白幡,一整排的白色灯笼在乍暖还寒的春风中上下翻飞,凄冷又悲凉。

  镇南王王赤羽军主帅蔺烨然暴病而亡!年二十一岁!

  镇南王府上下包括赤羽军皆是披麻戴孝,而来往吊唁的客人皆是素车白马。据闻蔺烨然的皇外婆梅太妃在灵前哭得都闭过了气去,而镇南王府上下对蔺烨然所患何病而亡皆闪烁其辞,语焉不详。

  不过据瞻仰过王爷遗容的某个官员一时说漏嘴说王爷遗容脸色乌青,像是突发急症。

  保疆为国的赤羽军主帅竟然一夜之间暴病而亡,朝堂坊间难免议论纷纷,最多的说法是王爷中毒而亡,至于凶手为何人,言辞隐隐,说法不一。

  晋德帝如坐针毡,甚至亲自去了镇南王府吊丧,言语中对赤羽军众将更是诸多抚慰。

  三日后,镇南王府发丧,赤羽军将士及民间自发的送葬队伍将这京城长长绕了一圈。

  半个月后,赤羽军临时主帅莫元白正端坐中帐,士兵来报:“梁王求见。”

  莫元白与从南楚归来的戚安对视一眼,齐齐起身道:“快快有请。”

  冷梅推着轮椅缓缓进入中帐,轮椅上那人眉目隽秀却严肃,见到两人连寒暄都舍弃,只是眸光凌厉盯着他:“圣上是不是传赤羽军六位将军明日入宫?”

  冷梅悄然退出中帐。

  莫元白盔甲一掀在椅中坐下,眼眶发红,言语哽咽:“正是。这数十万赤羽军是先帝交到烨然手上的,如今阿然……人已不在,赤羽军何去何从总要有个说法,我想圣上宣我六人明日入宫就是要解决此事。”

  梁王长叹一声,纤长的手指在轮椅上轻敲了下,缓缓道:“元白,别人面前你们不说也罢,在我面前还要瞒着吗?阿然到底是怎么死的?”

  闻言,莫元白和戚安都目光躲闪,垂下头去。静默半晌,戚安终于叹口气道:“元白,梁王与王爷关系亲厚,不是外人,你告诉他吧。”

  莫元白闭了闭眼,脸色哀伤又悲愤:“梁王爷,不是我们不想告诉你,而是阿然上一次去吴苏路上遭了暗算导致他的旧症加重,蛊毒发作……”

  “遭了暗算?”梁王吃了一惊,过了半晌才低声自言自语,“是谁?这天下谁敢……对赤羽军主帅动手?又有谁知道阿然身上有此病症?”

  “就是啊,赤羽军五年来征战沙场无一刻懈怠才护得大周平安,尤其是王爷身患重病却苦守边疆,何至于对王爷……下此毒手!”戚安怒气冲冲在桌子上重重砸了一下,“若是被我查出了是谁暗算王爷,赤羽军定然踏平……他家!”

  听闻此言,梁王讶异地凝着他道:“戚安,莫非你有了什么线索?”

  戚安恨恨道:“我若是知道谁害了我们王爷还会枯坐在这里吗?我们赤羽军怕过谁,就是当今……”

  “戚安!”莫元白一声厉喝,神色肃然,“你忘了阿然临终前说什么了吗?他说了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你如今无凭无据,不可胡言乱语!”

  “是!末将知错了!”戚安立刻垂下头去施了一礼,默了须臾嘟囔道,“不过王爷也说了,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莫元白咬着牙,手上的青筋暴起,沉声道:“自然!若是找到证据,任他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放过!”

  帐内陷入了一阵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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