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总在套路我——渔知晚
时间:2022-01-17 13:09:27

  “能治,能治!”秦晓霜慌忙放下双手,仰起脑袋,目光坚毅,“我……昨天是我的错,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帮你!”

  “好。”蔺烨然徐徐起身,“秦双,此事由你而起,你当然是要负责的,若是你……治不好本王这病……本王怕是……”他清了清嗓子迈开大步开了门走了。

  啊——

  秦晓霜在房间内攥着拳头无声呐喊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然后面无表情地打开门叫来侍女。

  梳洗完毕又吃了朝食,林子安就跟设了闹钟似的到了门口,轻轻扣了扣门,才温声道:“秦爷,今日去秦相府中拜祭一番,你准备好了吗?”

  秦晓霜心中一凛,默默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到了吴苏没想着拜祭祖父母和爹娘,竟然还在烦恼跟蔺烨然的事,跟爹娘的冤情比起来,这点破事算个……屁!屁都不是。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刚换的衣服,扬声应道:“准备好了。”

  半柱香后,容弘益恭恭敬敬地将马车送出太守门口,谄媚笑道:“下官今日已在府中备下薄酒为王爷接风洗尘,望王爷不嫌。”

  听得淡淡的一个“嗯”,他心中欣喜万分,待马蹄之声远远去了,方敢抬起头来。

  秦相府在吴苏城北,虽全门已殁,但当年康恩帝颁下圣旨:大周在,秦相府就在。这些年虽然里面无人居住,但有当地地方官派人打扫清理,倒是一直保存完好,与当年无异。

  但当那扇大门被推开,扑面而来的萧条冷清之气还是让秦晓霜打了个寒颤。

  入目的楼宇亭台,依然如往日般威严,一草一木,一花一树 ,依旧生机盎然。

  足底踏过的是当年那片土地,足音响起与往昔一般无异。

  只是那空了的座椅,那久久回荡在空旷屋宇之中的回音,还有那屋檐下啾啾鸣叫的小燕儿……

  处处都在昭示着这是座空了的府邸。当年的繁华已如水逝去,当年的欢笑已落入了尘埃,若是没有镌刻在某些人的心上,仿佛那一切从未发生过,被岁月抹得一干二净。

  比如悲欢,比如离合,比如恩恩怨怨、爱恨情仇。

  一股心酸在心底漾溢,泛滥成灾,溢到心间,眼角……

  秦晓霜一声不吭地走着,从大门到堂间,又到了秦氏的祠堂。

  这是一座黑色的四方殿,殿内整整齐齐地码着两排的灵位。

  秦晓霜找了个蒲团跪了下来,旁边林子平立刻递过来三支金色的香,此时身旁的蒲团上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手中同样执有三支金香。

  两人同时将香在终年不灭的烛火上点燃,垂首默了默,然后插入灵位前的铜鼎中。

  然后两人又再跪了下来,对着灵位跪拜了六次才起了身。

  秦晓霜吸了一口气,踏出祠堂的门往祠堂的后方走去,林子安正要跟上被蔺烨然叫住:“让她静一静吧,她心里难过。”

  不仅是心里难过,秦晓霜抹着眼角如断了线般的泪珠。

  这里,她是来过的。

  从踏进祠堂的第一步她就想起来了。

  那年,她才被她爹收养不久,她爹带着她到了这里。她以为当时是入室盗窃的,她爹在宅子里翻箱倒柜找来找去,在找到一个小小的卷轴之后看了半晌,就带着她来了祠堂。

  那天,她爹跪在灵位之前泪如雨下,哽噎不成声,而她也随着她爹在那里跪了半天。

  当时的她,或者说是当时的原主太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此时当记忆浮上心来,她知道她爹定然是通过那个小卷轴认定了她就是宜宁郡主之女。

  她爹这一次让她跟着蔺烨然来吴苏,除了希望她能来拜祭一番父母应该也希望她能找出当年杀害她爹娘的凶手的吧。

  她绝不能让她的爹娘死得不明不白。

  正伤心间,忽然一阵嚎哭和斥喝声远远传来。

  她抹了把泪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褴褛披头散发的妇人往这边跌跌撞撞地跑着,嘴里哭喊着:“让我看一眼吧,我的……郡主啊,我对不起您啊……”

  后面跟着数个气急败坏的兵卒,一边追一边喊:“你这疯婆娘,冲撞了贵客你可担得起罪?”

  妇人被赶得焦急,脚底被磕绊了下,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双臂立刻被追上来的兵卒扣住。

  兵卒们一边将哭嚎的妇人往外拖一边朝这个方向鞠躬赔礼。

  秦晓霜正要叫住兵卒,只见林子安已经身形一晃追了上去,拦住那几个兵卒,过了片刻,林子安带着那妇人往这边走来了。

  那妇人抹着眼泪,对着林子安频频鞠躬,到了近前,还没进祠堂就一把跪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拼命地磕着头,嘴里喃喃道:“郡主,阿秀有罪,对不起您,郡马爷,阿秀有罪,对不起您。”

  她翻来覆去地就是这么几句话,头又磕得极重,没几下,青石板上就血迹斑斑。

  秦晓霜瞧得极为难受,从后面奔出来伸手去扶她:“你别这样,别把自己给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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