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耳边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道:“本王耳根发热,是不是秦侍卫在骂本王?”
她嘴角一撇,一道白眼越过歌舞和斟酒的侍婢飞了过去。
“过来给本王斟酒。”那人又道,声音懒洋洋却是明晃晃的威胁,“否则,别怪本王今夜跟你算你非礼本王之账。”
擦!死断袖!
秦晓霜又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在蔺烨然身边重重地坐了下来。
“秦侍卫莫非对本王心怀怨气?”蔺烨然将手边的酒盏递给她示意她斟酒,凑到她耳边道,“若是有怨气,尽管说便是,又何必拿这座椅撒气?这般扑通声响,这座椅……啧啧,怎堪□□!”
她忍着屁股的痛,给他斟了杯酒,脸上堆着假笑道:“蔺烨然,别欺人太甚!”
“说起欺负人,本王又想起了昨夜……”蔺烨然幽幽长叹一声,眸光若有似无地扫了她一眼,“我若是无法自拔,这满怀的委屈……”
“知道了,知道了。”别过脸去,伸手有气无力地打断他,“正在想办法给你治……”
她话音未落,此时一声铮响,大厅之中丝竹之声戛然而止,而那五个舞姬也顿了舞步,身穿水红色轻纱的女子此刻正匍匐在地,胸前一对小白兔几乎呼之欲出。
“来来来,”秦晓霜心花怒放,亲切地朝着那女子招手,又对皱眉的蔺烨然低声道,“听我的,给你治病。”
那艳姬欣喜若狂,今夜使尽了浑身解数在酒宴之上就为了讨得那端坐上座的英俊男子一点欢心。姑且不谈他权倾天下,光是那俊美的容颜早就让她芳心暗动。
谁知他自始至终竟是眉眼不抬,即便她送尽秋波,顾不得女儿家的羞耻将胸前这一对白嫩嫩的双峰尽露于前,他还是无动于衷。
正失望间,瞥见了他旁侧的那个俊美的少年叫她过去,怎不叫她大喜过望!
在其他四个舞姬羡慕的目光中她轻提裙摆来到了蔺烨然的左侧,可是那人周身气势凛人,她不敢靠近,只是怯生生地隔着一个人远的地方坐下。
坐在下面的容弘益眉开眼笑,本以为今夜要铩羽而归,没想到王爷竟然是个内敛的人,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事让秦侍卫代劳。
丝竹声又起,厅内暖意融融,觥筹交错。
林子平兄弟两对视了一眼,好整以暇地边喝酒边看好戏。
艳姬端了一个酒盏羞羞答答道:“这杯酒妾身枫落敬王爷,妾身先饮为敬。”
却见那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玉盏,淡淡道:“你敬秦侍卫就好了,秦双,人是你要的,你自己看着办。”
擦!
秦晓霜心底将蔺烨然翻来覆去地骂了个遍。不过人确实是她叫的,人家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让她冷在那里,举起桌上的酒盏堆起笑脸道:“枫落姑娘好名字,好身段,好舞艺。”一仰头喝了盏中的美酒。
枫落算是看出来了,这镇南王对她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这秦侍卫长得一点都不比他差,眉眼间甚至还更精致些。
心又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这秦侍卫不久长得好,嘴还甜,比……王爷更好些。
脸红了红,复举起了杯:“秦爷过奖了,枫落谢过秦爷。”
“秦双,你把人带过去。”那人又淡淡道,竟是连身旁都不让她坐了。
“过来,枫落,坐我旁边来。”秦晓霜只好让枫落挪到她的身侧。
在下面正得意地与那些官吏推杯置盏的容弘益心头猛然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怎的枫落跟秦爷坐到一处了?看来方才不是镇南王对她有兴趣,而是秦侍卫对她有兴趣……
虽然心有不甘,觉得花费了那么多银子买来的艳姬竟孝敬了秦侍卫这个官阶不知几品的侍卫。但回头一想,镇南王对秦爷那真是宠爱有加,连喝醉酒都是自己亲自将他抱回了房,这等的恩宠天下也就他一人了。
讨好了他也等于讨好了王爷。
这么一想,脸上的笑纹又活动开了,恨不得让人直接把秦侍卫与枫落送到房间让两人成了好事。
枫落对付蔺烨然不行,对付秦晓霜倒是一把好手,眼一红,头一低,嘴一嘟,秦晓霜哪里吃得了她这般娇羞的女儿媚态,心内直呼好家伙,怜香惜玉那是必须的。
枫落敬上来的酒她杯杯喝得痛快淋漓。
可是那枫落娇软的身子也直往她怀里钻,身子一倾,满眼都是白花花的娇嫩肌肤,还有她身上如兰似麝的脂粉香味萦绕鼻尖。
这下秦晓霜吃不消了,悄咪咪地挪了挪屁股往旁边靠了靠。
枫落也顺势娇滴滴地移了过来,口中低低娇呼:“秦爷,陪奴家再喝一杯。”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不一刻,她感觉自己全身靠在了旁边那人身上,再挪一挪,她就要坐到那人怀里去了。
那人身上好闻的清冽香味冲淡了脂粉香,她身子一晃,一头栽倒了下去。
在栽倒之前,她最后的意识是:擦!又非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