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二皇子,也会有当初的齐徵,如今的三皇子来杀她。
诚然,大徽自建朝起便是嫡子继位,可这两年跟着祁长廷,他如何还能不明白,庶子也有野心。
尤其是嫡子暴虐无道的情况下。
这般情景,庶子如何会坐视兄长手中有这样一员猛将,这可是一个能在两年间便活生生将嫡子原本的大好局面彻底击碎的狠人啊。
想到如今自己和白桥的处境,白晓神色凝重了些。
“阿桥,齐……三殿下呢?我有事想同他商议。”白晓努力想撑着身子坐起来,被回神的白桥赶忙按住。
“兄长别乱动,他,”女孩轻轻抿了下唇,“他如今不在东都,突厥入侵,他去西疆了。”
白晓先是微愣,而后下意识问道:“那二殿下呢?”
“二殿下?”白桥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不明所以道:“二殿下当然是去北疆了。”
青年怔了一下,而后缓缓“啊”了一声。
“兄长,你问二殿下……”白桥狐疑望过来,却被白晓打断。
青年正了正神色,道:“那你如今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
白桥想说她打算搬出去。
可白晓方才的话点醒了她。
其实她也知道,祁景闵不会放过她的,无论在半年前还是半年后,她只不过是不敢承认如今的生死危机是自己的缘故,再加上白晓重伤,所以才……
“我,我想在乾方租两间屋子。”女孩吞吞吐吐道,然后清楚地听到了白晓的一声轻笑。
白桥登时炸了毛,气冲冲怒道:“兄长还笑,兄长就不怕吗?”
男主的人在外面虎视眈眈,只要她一出乾方,一出暗卫的层层保护,就有千百种方法让她“意外身亡”!
谁知青年又笑了笑,“可事情已经这样了,而且……”
而且,他在心底念了七年的人,也是“皇子”之一呢。
每每这样一想,白晓便惊奇地发现,那个身份的人,在他心里并不是如虎狼蛇蝎般可怕了。
另一边,女孩听到白晓的话,沉默不语。
她觉得白晓会这样说,完全是因为他不知道祁长廷的命运已经写好了。
她不想这样认命,不想兄长陪她一起送死。
至于祁长廷,他是个没那么坏的反派,甚至对她……很好。
可她……
“我先去找齐掌柜,谈一下租房的事。”女孩不敢再深想,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谁知见到了齐同鹤后,对方一脸莫名又嘲讽地瞧着她。
“姑娘这是来炫耀的吗?”齐同鹤比当初在江都初见她时的表情还不屑,“姑娘莫不是忘了,乾方的地契本就在姑娘名下。”
白桥:“……”
这原本是好事,可女孩心里却是狠狠一抽痛——乾方的地契是祁长廷送她的。
当时的情景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竟还恍如昨日。
乾方搬家的前一日,大家在院中热闹,少年带着一身冷意从小屋里出来,又尴尬地退回去。
白桥当初完全不明白少年的奇葩举动是为何,可如今再想起,结合他这几日的表现,却突然有了个骇人的猜测。
他那时,是怕她不收吗?
他那时,是怕她离开吗?
白桥鼻子突然发酸,酸到发疼。
齐同鹤的冷笑着道:“怎么,难道姑娘对我家公子还会过意不去吗?”
白桥:“……没。”
齐同鹤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而后从案上抽出一封信,扔在了桌沿上,“公子留给你的,看看吧。”
齐同鹤面上不显,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惊异。
祁长廷临走时专门交代了他,若白桥之后再来,说不搬出乾方的事,就将这信件交给她。
只是齐同鹤也没看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一时竟还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