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无可逃——欧阳糯米
时间:2022-01-17 13:28:30

  好久没有收到父亲的电话和短信,更别提能见着他了。

  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严小语不禁流下了眼泪。假如我不是只为自已的困扰而困扰,设身处地为妈妈考虑,为她的痛苦而痛苦,是不是能够回到更早的过去,就能见到彼时的妈妈,用现在拥有的智慧去安慰一个失意的女人,能不能立见成效,将她拉出迷茫的误区,看到重新找回自我的□□?

  即便上帝关上了所有的门,只留下了一扇窗,即便你什么都没有,生活总得继续。

  所幸还不是身无分文,严小语自我安慰地笑了笑,走进了离家不远的超市。

  第二天,严小语接到祈小雪的电话。

  “喂,小雪,你那儿什么时候放假啊?”

  “年三十才放呢。小语姐,我爸刚在老家亲眷的工厂里升任了副厂长。”

  “好啊,他又重新站起来了。”

  “说起来好听啦,那么小一个厂,所谓的副厂长,其实就是他们扩建厂房时的一个管工地的工头吧。”

  “那也很好啊,送快递是年轻人的工作,上了年纪,不那么安全。”

  “是呀,我爸很高兴。说是负责厂里的基建,从中也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去看看他们。”

  “他和我妈不准备回来了,说是工人们都回去过年了,工地上不能没人。”

  “那你呢?”

  “我啊,本来想去外地跟他们一起过年的,老板说要加班,我总不能不加吧?再说,老家那里是个小县城,来回的车票恐怕很难搞定,所以决定今年就自已过个年吧。小语姐,你呢?”

  “寒假结束之前我都没工作,你来我家,我们一起过年吧。”

  “好啊,老板发了好多吃的,正愁一个人吃不掉呢。”

  年三十的晚上,时不时传来一声声的鞭炮声,听着祁小雪在和远在异乡不得归来的爸妈视频通话时,严小语的心里泛着难言的酸楚。

  大年初二的早上,祈小雪就忙着去加班了。严小语煮了汤圆,刚坐下,门铃响了。

  “小雪,拉下东西了吗?”

  “是我。”打开门,站在面前的是好久不见的父亲。

  “爸……祝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父亲放下手中的包,四处看了看,“有人和你……一起过的年?男朋友吗?”

  “爸,你想哪儿去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哦。”

  “爸,身体还好吧?”

  “我没事,好着呢。小语,我给买了件羽绒服,这儿还有些钱……”

  看到父亲小心翼翼地从滑雪衫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严小语慌忙拦住了他的手,说道:

  “我一直做着家教,还拿到了奖学金,学费,生活费都够了。”

  “拿着,这是压岁钱,不好不要的。”

  “爸……”

  “今年冬天特别冷,这件滑雪衫比较长,坐着看书时,裹在腿上也暖和些。”

  “以后你不用为我花钱,真的,我会努力学习和生活,不靠别人靠自已。”

  “听你阿姨说,你不喜欢她……其实,她也没那么坏。”

  “我是说过不喜欢她,但我没说她坏。”

  “也许我对不起你妈,可我没想过……要对不起你,”

  “我知道。哪怕我曾经怨恨过你,怨恨过阿姨,那都已经过去了。站在阿姨的角度,也许她并没有错,她喜欢你,你们还有了共同的孩子,你是她的丈夫,她认为你们的利害相关,说明她很在乎你们的家。”

  “你不怪我了?”

  “我已经不怪你了。”

  “哦……”

  “爸,吃碗汤圆吧。“严小语放下碗,拍了拍父亲的手臂,“我知道,在您心里我比妈妈重要,但在阿姨心里,您和她的孩子比我更重要。所以,她不能容我,我也不会喜欢她,这很正常,也是难以更改的事实。您也要接受这个事实,不必像三夹板一样,再在我和阿姨之间左右为难了。”

  “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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