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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曳一行人无法离开别墅,但起码不用待在地下室。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其余人都离开了地下室,只有阮娇一家子还留在原地,阮曳拍了拍阮娇的小脑袋,凑过去低声道:“爸爸帮你看过了,他挺好的。”
陈婉箐翻了个白眼,那张苍白透着虚弱的脸也不由得变得生动起来:“用你多嘴。”
阮曳清隽的脸庞露出大大的笑容,他单手搂着陈婉箐的肩膀,笑起来很容易感染人。阮娇看着二人的模样,下意识又看了眼霍南洲。结果霍南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恰好落在她身上。两双眼睛一对视,霍南洲也抬起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阮娇:“……”
谁要你搂我了!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挣脱。
气氛很好,如果没有人打扰的话,气氛会一直好下去。头顶忽然传来程黎的尖叫,还有爆炸一类的声响,阮娇表情一怔,阮曳夫妇也是一脸意外,随即便迅速从地下室爬了上去。推开储藏室的大门,正巧程黎要推门进来,见到四人已经过来,她立刻道:“我看到那个太云道长了!”
阮娇和霍南洲对视一眼,前者的心底已然有了什么猜测。她赶紧道,“黎姐姐你和霍南洲就在这儿待着,爸妈你们——”
“我们跟你一起出去。”
推开门,阮娇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轻松。别墅内那些黑雾如今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几张符纸半悬在空中,烈火烧灼之处只能听到黑雾之中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而在这对面,一行身穿黑袍的人站着,其中有几张熟面孔——太云,无飞。
身穿黑色长袍,手中拿着令旗的太云一眼便看到了阮娇,当即脸上便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来:“我就知道是你!师父,就是她!”
被称为师父的人抬眸看过来,是一张已经苍老的脸,看上去有个六十来岁,一双眼睛却浑然不显浑浊,盯着阮娇的脸蛋,再看她身旁的夫妻,顿时了然:“原来如此,你是阮曳和陈婉箐的女儿。太云告诉我你才二十来岁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原来是你啊。怪不得能毁了蔺家主墓的阵法,确实厉害。”
听到来人嘴里说出阮曳和陈婉箐的名字,站在阮娇身后的一群虚影便皱了皱眉。阮曳和陈婉箐都死了二十年了,对方竟然还认得他们?而且他们竟然能找到这个地方来,看到他们也丝毫没觉得意外——
老人家上前一步,沉声问:“你是谁?”
太云的师傅呵笑:“道号子虚,我师父是玄诚。”
老人家闻言一愣,随即便是冷笑:“没想到玄诚那狗东西还有个徒弟和一帮徒子徒孙?看你们这面相,一个个的坏事没少干吧?真有意思啊,畜生培养了一群畜生,现在这帮畜生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子虚老道听着半分没有生气,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对方都是死人了。
都用不着他动手,只要等时间一到,他们就该魂飞魄散了。
倒是阮娇——
他看到阮娇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今天的目标是阮娇。阮娇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她是察觉到了什么,而听太云等人对她的评价,子虚老道也完全知晓一点:
阮娇必须要死。
他们若是将阮娇留下,以后必然要出问题。
二十岁的年纪便精通符纸一类,就算是当年的阮曳没有这么夸张。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狞笑了一声:“可惜了,当年你们死在畜生手里,二十年还要看着你们的后辈死在畜生的后辈手中。”
子虚老道手掌一挥,身后的弟子们瞬间围成一圈,太云手中令旗被高高抛弃,符纸围成一圈,几乎成为一个金钟罩即将往将阮娇的脑袋上罩去。
老人家立刻喊道:“小娇娇,当心!”
阮娇眯起眼,对上子虚老道那双闪烁着杀意的眼睛,突然觉得有意思。她冲对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然而一转头,一张符纸便往自己的脑门一贴,纤细的人影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内。
太云见状眼神便是一凛:“师父,她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符纸!”
子虚老道也不紧张,冷笑着挥出两张符纸往令旗上一挂,银色的雷电倏然落下,噼里啪啦以高密度从天而降。
引雷符和火符一类的符纸是最为常见的,干这行的几乎人人都会,但仅仅只是两张符纸便能引来这么多雷,足以可见这位子虚老道是个有真本事的。可惜就他这种碰运气似的行为,还不足以让阮娇落败。
阮娇的身影早就悄无声息地钻到了玄诚的一群徒子徒孙其中,不动声色地往人身上贴上变化符,一只只乌龟啪叽啪叽地落在地上。太云惊叫了一声,瞬间将令旗往前一推,随即拽着身旁的师兄弟往后一撤。
“臭□□!这招你是玩不腻吗!?”
以前把他们变猪,现在又把他们变乌龟。
可恨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解决办法。
太云恨得牙痒痒,直到子虚老道推开他,一张符纸往前一送,令旗中央瞬间雷雨交加,轰鸣声将整片空间震得耳朵嗡嗡直响。与此同时,子虚老道瞧见地上溅起一滩水印,他兀得笑了:
“小姑娘家家的,你还年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