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消息。”
她便喝了几口银耳羹,又乖乖躺回去,回想起这几日的事情。
起初是温将军要她隐瞒刘京允的身份, 这反而引得外人猜测不断。
后来,白马中药,突然狂躁。院里的下人一共便只有那些, 费些功夫便能查出是谁动的手脚。
温疏水把锅都推给了刘京允。
外界便以为这孩子顽劣不堪, 冲撞小千岁, 温将军竟还不加追责, 只是禁足而已。
结果游湖, 又解掉禁足, 亲自带他出门。
别说苏涟恼怒,就是坊间痛骂温疏水虚情假意负心汉的百姓都不少。
若非苏蕉儿知晓内情,只怕是也要伤心一阵。
她知道,温将军很快要有大动作了, 哥哥了解以后也是支持的。
正想着, 门口跑进来个宫人,冲她行了礼,却是对向云道:“向云姐姐, 您让我盯着宋府,有动静了。”
苏蕉儿乱七八糟的思绪一止,闻言也坐直了,关心道:“怎么了?”
将军府有楚家的眼线,虽说是温疏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但刘京允显然不能继续留下。
公主府也不合适,最后送去了宋家。
见都紧张地望过来,那宫人忙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常家夫人上门拜访宋夫人,大概是为了儿女的婚约做最后商谈。”
常渊先前裸身睡大街,名声尽毁,宋母听说以后,气得药都喝不下去,边心疼女儿,边急着要解除婚约。
她虽盼望死前看到女儿有个归宿,却绝不会交给这样不检点的人。
常家理亏,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今日亲自上门商议,确实没什么不对劲。
脑海里浮现刘京允充满敌意的小脸,苏蕉儿不知怎的,心里总是不安。
向云看出她的迟疑,也知她在府中无聊,体贴道:“正好,小千岁与如歌姑娘也算相识甚欢,却还不曾上门看望过宋夫人,择日不如撞日,奴婢这就去安排。”
苏蕉儿忙点点头,起身让宫人整理着装。
宋母并非出身世家,原先只是乡野里一名普通妇人。
好在儿子争气,挣得军功累累,在京中置办了宅院,才将母亲接过来颐养天年。
也是因为这般出身,宋母与京中其他贵夫人聊不到一处去。
后来宋霖牺牲,她又缠绵病榻,更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今日常夫人上门,谈的是儿女婚事,她怎么也要撑起病体接待,且态度坚决,这婚是一定要退的。
一来二去,本还有意和好的常夫人也拉下脸:“我儿再怎么也是少卿嫡子,没想到贵府如此眼高于顶,看来是我们攀不上了。”
宋母病容暗沉,眼神浑浊,人却清醒。
以先前常家若即若离的态度来说,若非常渊出了这档子事,只怕她到死都等不到常家人上门看望。
下人匆忙进来:“夫人,小千岁来了,说是来看望您的。”
场上凝滞的气氛倏地被打破,常夫人眼神一变,又重新露出笑来:“早听说如歌与小千岁交好,看来是真的,宋夫人好福气。”
宋母不置可否,眼见苏蕉儿已经到了门外,赶紧在床上磕了个头,道:“我这身子也无法下地迎接,怠慢小千岁了。”
向云让宫人将补品交给宋家下人,微微笑着福身,替苏蕉儿道:“宋夫人哪里的话,宋将军为国捐躯,乃是民族英雄。您是英雄母亲,理应我们尊重您才是。”
提到儿子,宋母眼眶一热:“难为还有人记得那孩子。”
“宋夫人这话……怎么,宋将军功勋卓著,竟还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忘了?”向云意有所指。
一旁的常夫人顿时尴尬地撇过头:“既然、既然小千岁来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苏蕉儿望着她身边一个婆子一个丫鬟,却是忽然愣了一下:“常夫人,你来的时候,只带了两个人吗?”
常夫人脸色一僵:“是啊……怎么这么问?”
宋母也道:“小千岁,确实如此,她进门时,身边便只有这两个下人。”
苏蕉儿这么一说,向云也猛地反应过来,见常夫人要走,冷声道:“夫人留步,还是再坐坐吧。”
常夫人忙摆手:“不了,我家里事情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