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站姿也和寻常鸟类不太一样，这只乌鸦站的很随意，外八字站姿，若是它有人类的形象，大概是这样一个模样:
一个人极为嚣张的叉着腰，眯着眼睛轻蔑地扫视着。
苏锦欲言又止。
“丢了吧，师尊若是喜欢，下次我替你抓只品相好的。”
“呀——”
乌鸦发出低哑鸣叫，表示着它的抗议。
【宿主！】
苏锦嘴角一扯，“你一只鸟就不能正常点么！为什么偏要做出与正常鸟不太一样的样子？？？”
【……】
系统不知道要如何与苏锦解释。
他这么做确实有些个人情绪，的确有点小孩子气了，但是……
他忍不住啊！！！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眼前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哼……
“我就是看中他这点与众不同。”苏锦违心地说着，“他虽然看着……有那么一点贱，但是事实上确实……”
不行！
苏锦不禁扶额，她编不下去。
【喂！】
“哦，是这样的，你不觉得这只乌鸦虽然没有灵智，但是很通人性么？这可不是一般乌鸦比得上的。”
苏锦捡起地上的小树枝丢至远处，“去，替你主人我将它捡回来！”
“呀……”
乌鸦不情愿地低鸣一声。
苏锦暗搓搓传音:“快去快去！你不去我就编不下去了！”
“……”
乌鸦闻言，只得不情愿地跳下苏锦的肩膀，飞至远处将树枝衔住叼回来。
苏锦鼓掌，“你看，他听得懂人话！是不是很神奇！”
萧夜眸色微沉:“师尊喜欢便好。”
尽管他依旧觉得这只乌鸦很贱很蠢。
“呀——”
乌鸦想悄咪咪地瞪一眼萧夜，却不料，此时的萧夜也在看着他。
乌鸦想到什么，只得讪讪收回目光，假装成一只没事鸟。
“求求客官，买一朵送给心上人吧！这花可是从千云宗摘的，经过灵气滋养，可以久开不败！”
路边，一个女子灰头土脸，抓住过路行人的衣角苦苦哀求着。
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襟，在凛冽风中瑟瑟发抖。
路人拉开她的手，一脸戏谑:“你这样子怎么可能去的了千云宗？真是笑死个人，骗人买花也不编个好点的理由，嘁……”
“客官，我没有骗你，这真的是从千云宗摘的！”
“只有修真者才能上的了仙山？就凭你？”路人一脸不屑。
“我……我……我以前是修真者！还是千云宗摘长老的亲传弟子！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忍不住笑出了声，什么时候路边的乞丐也能做千云宗长老的亲传弟子了？这乞丐都能做，那他们岂不是直接能当宗主了？真是笑死个人。
“这真的是从千云宗摘的！我曾经也的确……”
女子话还没说完，一阵欢快的笑声将她的话淹没。
苏锦听到吵闹声侧眸望去，那女子好像有点眼熟？她似乎在哪见过……
哦，想起来了，是慕云曦。
先前宗门之战时，慕云曦和百里雷霆作为筹码威胁千云宗。
百里雷霆意外身亡，但慕云曦活了下来。
只可惜，虽然活下来了，灵脉却受损，丹田碎裂，变成了普通人。
在千云宗上调养好之后，就被赶下山了。就连慕云曦的家族也抛弃了她。
想到慕云曦算是萧夜的妹妹，苏锦侧眸看向萧夜，想知道萧夜有什么反应。
然而萧夜面无表情。
苏锦暗觉奇怪，为何萧夜表现如此平淡？
她记得书里，妖女苏锦害死了慕云曦以后，最终被萧夜疯狂报复，可见萧夜有多宝贝这个妹妹了。
难道因为萧夜此时仍然不知道慕云曦是他妹妹？
“咳，徒儿可还记得自己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
萧夜一怔，忽而一笑:“你不说，我都快忘记我有个‘妹妹’了。”
苏锦有意无意地向慕云曦那个方向看去，萧夜自然看出苏锦在暗示什么。
“怎么，你希望我救她么。”
“……她是你妹妹。”
萧夜笑答:“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苏锦一脸困惑地看着萧夜，看不懂他眸中的情绪。
“我不去救她，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萧夜神色深沉，“她不会希望见到我的。”
苏锦眸中闪过不解，不应该啊……书中，萧夜报复妖女苏锦的原因之一就是妖女杀了他妹妹。
怎么可能看见慕云曦陷入这种境地而无动于衷呢？
莫非是因为怕妹妹看到自己是魔修？
嗯，确实，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萧夜向来内敛了一点。
倏地，苏锦抓住萧夜的手。
第131章 尘封过往
苏锦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萧夜一瞬错愕，她拉着他穿过人群。
此时，慕云曦蜷缩在角落，双臂抱着自己的腿，她一人无力地坐在地上，目光无神。
像是被折了羽翼的鸟儿。
“这位姑娘，没事吧？”苏锦上前，伸出一只手。
耳边的风声突然小了，一个华衣公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慕云曦抬起无光的眼眸看向苏锦，眼底逐渐燃起希望，像这样风姿的公子，她只在仙门见过。
在市井流浪好久的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了。
慕云曦突然觉得，自己转运了。
她的未来还有希望，命运不让她止步于此。
这小公子一看就非同小可，若是能攀上关系，她慕云曦后半辈子应是不用愁了。
这样想着，慕云曦嘴角不禁弯起，特地凹了一个比较美的表情看向苏锦。
她纵然失去一身修为和地位，但容貌还是有的。
慕云曦顺势将手搭上，故作柔弱，想趁机假装站不稳往苏锦怀里倒。
可慕云曦无意一瞥，无意间竟瞥到了萧夜，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你、你、怎么会是你？！”
慕云曦面露惊恐，踉跄着后退一步，如同惊弓之鸟。
本来就因为寒冷瑟瑟发抖的慕云曦，这下抖得更厉害了。
苏锦一怔，没有想到慕云曦看见萧夜反应这么大。
萧夜冷笑一声。
“公子，公子你认识他？让他走，让他走好不好！”慕云曦吓得声音直打颤，差点哭成泪人，“求你了公子！！”
苏锦看着心头微动，是不是萧夜以前太凶，给妹妹留下阴影了？
萧夜勾起凉薄笑容，嘲弄地看着慕云曦，缓步走来。
慕云曦一边哭一边摇着头:“公子！救救我！！！”
慕云曦抓住了苏锦的衣角，躲到了苏锦背后。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妹妹’。”萧夜似笑非笑，“没想到时隔多年，你还记得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你不要杀我好不好！”慕云曦一脸惊恐，脸上布满泪痕，“我是被逼的，不是我要害你！你要寻仇就去找我家族！对，找慕家！当年的事都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
苏锦眸光一颤，唇角微抿，疏离地将慕云曦的手拉开。
“公子，公子！！你不要放弃我！呜呜呜他会杀了我的！你带我走好不好，只要你带我走，我做什么都可以！”
萧夜冷笑。
慕云曦哀求着苏锦:“他、他是个疯子！求你了公子！只要您帮我，云曦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您一辈子！”
苏锦没说话，她觉得糗大了。
原来萧夜和慕云曦是仇家！她居然天真的觉得萧夜是妹控！
可是不对呀，那为何萧夜和妖女苏锦寻仇的理由是杀他妹妹？？
这不是自相矛盾了？
“趁着我没改变主意之前，逃吧。”萧夜笑意不达眼底，“否则，杀了你。”
慕云曦丝毫不怀疑萧夜话语的真实性，直接撒丫子就跑，头也不敢回！连花篮都没来得及拿。
哪怕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可一想到落到萧夜手里要忍受非人的折磨，她就浑身是动力！
慕云曦狼狈地逃窜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苏锦视线。
第132章 洞虚
这溜走的速度，比起有修为的修真者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似乎觉得我与慕云曦感情不错？从哪听说的。”见慕云曦彻底消失在视线，萧夜看向苏锦。
“呃……”苏锦眼神游离，“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是么。”萧夜神色淡淡，幽冷眼眸似乎轻易就能将苏锦看穿。
苏锦心底咯噔一沉，尝试转移话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初慕云曦来魔宗挑衅的时候，我将她杀了……你会不会报复我？”
萧夜眸中倏地变得复杂起来，沉默片刻，他道：“师尊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如果’？”
“哼，看来你确实会报复我的！”
萧夜看着她，不禁失笑：“师尊还真是了解我。”
是了，他的确会报复，并且是疯狂报复。
嗯，若是师尊不要顶着谢云铮那张臭脸，想必会更可爱一点。
苏锦直呼好家伙，“为什么？你明明不喜欢慕云曦，为何还要报复我？”
“因为，你杀了我想杀的人。”
苏锦：“……”
听了萧夜这话，苏锦秒懂。
果然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想大反派吗。
妖女苏锦将萧夜记恨的人杀了，让他无法报仇，所以萧夜就记恨上妖女苏锦了！
淦，这什么变态想法！
“我努力活下去，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亲自剁了她，你却将我活着的希望掐灭了，”萧夜眸中认真，“何其残忍。”
“何况一刀杀了，未免太便宜她了。”
苏锦：“……”
苏锦无言以对，角度清奇，够变态！
也是这一刻，苏锦突然想起，萧夜从不是什么正常人，他的心性一直是扭曲的。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悄然将一些变态心思藏了起来。不知不觉中，苏锦潜意识觉得萧夜是个很好的人。
“那方才又为何愿意放了她？”
“苟延残喘的活着，比一刀死去好多了。”萧夜笑答，“毕竟，慕家小姐应该没有体会过与狗争食物是什么样的感觉吧。”
“嘭嘭嘭——”
天边，突然燃起烟花。
漫天火光映入水中，波光潋滟。
苏锦恍然，看向天空的烟火。
看着漫天璀璨，似乎寒风也没那么冷了。
*
休整了一下，苏锦又回到了极乐宗，这次还带了萧夜。
陆泽将他知道的极乐宗情报全盘托出，苏锦对极乐宗有了更细致的了解。
陆泽曾经与谢云铮走得很近，知道不少一般弟子不知道的事。
比如，陆泽就知道魔宗被盗走的万魔印藏在何处。
苏锦本以为打探这个消息需要很久，万万没想到陆泽就知道，这倒是省了不少事。
也不怕陆泽说谎，毕竟陆泽吃下了断肠丹，且陆泽只有等她全身而退回到魔宗，才能得到谢云铮。
【宿主，灵泉空间已经成功打开了。】
苏锦懒懒道：“你早该打开了，又拖了很久。”
【……】
【灵泉空间开启是需要时间的。宿主就偷着乐吧，你瞧瞧凡尘里谁有灵泉空间啊？这可是上界的极品灵泉空间！】
苏锦懒得和系统争论，将意识投入灵泉空间。
只见空间内云雾飘渺，泉水哗哗流动，泠泠淙淙，似远似近。
神奇的是，灵泉似与她的丹田相通，竟源源不断地将灵力运输到她的丹田，也就是说，以后战斗再也不用愁没灵力了。
“灵泉的尽头在哪？”
她观察了半天，死活都看不见灵泉的尽头。
【灵泉的尽头在上界。】
“哈？？”苏锦一脸震惊。
【上界有一个‘虚无之海’，虚无之海里有充沛的灵力供众仙修炼。】
【宿主现在看到的灵泉就是虚无之海的一小部分。】
苏锦觉得很神奇，果然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想仙侠世界里的事物么？
“我突破了？？？”苏锦大受震撼。
就，就挺突然的。
【那当然。】
系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骄傲。
【有灵泉空间的人，在修行之路上是日行千里。宿主想不突破都难。】
“……可是，可是突然就窜到了洞虚期这合理么？”
苏锦瞬间慌了，她不会自爆吧？？
【……】
【……】
【……。】
【宿主突破到了洞虚期？】
“是啊。”苏锦听着系统沉闷的语气，顿时也慌了起来。
她不会真出事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