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弃不想伤他一片忠心,抬手道:“起来吧。她的事本座自有分寸,你无需担心。中毒之事,且先秘密寻访名医。”
“是。”无欢领命。
“下去休息吧。”
“是。”
无欢退出青阳殿,无情从外进来,例行向上官弃汇报月离宫的动向。
无欢在外等了许久,才见无情出来。
“今日怎么这么久?月离宫又出什么事了吗?”
无欢与无情相识多年,多次出生入死,情同手足。
无情:“没什么大事,只是千岁爷今日问的详细。”
无欢:“你不觉今日千岁爷有些不寻常吗?”
无情:“如何不寻常?”
无欢想了想:“似乎从祭坛回来后,千岁爷心情十分高兴,躺在贵妃榻上十分放松。往常千岁爷都是坐在书案上,不苟言笑像一尊煞神。”
无情不解道:“我每次去汇报月离宫动向时,千岁爷都是躺在贵妃榻上呀,我还以为那是千岁爷累了呢……原来……”
无情说着,想到了什么往无欢耳边凑了凑,小声嘀咕了一句。
无欢听完,大为震惊:“不可能,我不信!”
他义愤填膺地丢下一句话,甩头就走了。
……
“李福福,你的屁股怎么样了?”
李福趴在床上正在听小太监绘声绘色讲今天祭天大典上的事,正听到姜离歌召唤出浴火凤凰如何的神奇,他正懊悔自己怎么没在现场,错过了这千年难遇的奇景。
正这时,姜离歌便出现在他眼前。
“陛下。”
“参见陛下。”
李福爬起来给姜离歌磕头。
姜离歌看他行动,笑道:“看来好的差不多了,起来吧。”
姜离歌把小太监打发走,“李福,朕问你件事。”
“陛下请讲。”李福对姜离歌现在是恭敬的不行。
姜离歌知道这其中不乏有‘祥瑞’的功劳。
姜离歌说起正事:“朕看了宫中的条例,凡宫中有品阶者皆有月例银子。按理说,朕是皇帝,应该也有吧。”
李福泛起嘀咕,“宫中人确实都有月例,可这说的是后宫妃嫔的规定。皇上领月例,从未有先例。”
当然没有先例了,这史上也没几个傀儡皇帝。真正的皇帝,坐拥全天下,还需要那点工资嘛。
姜离歌想想就觉得不爽。
“朕一年到头早起摸黑上朝,身上一点银子都没有,这很不合理,内务府得给朕发。”
“不然朕就罢工,朕不去上朝了!”
第16章 朕昨晚一直在想九千岁(改)
李福哪敢担这么大的责任,忙道:“万岁爷,您想要银子或是要发月例,您找千岁爷支呀。银钱大事都是过千岁爷的手。”
“只能这样?”那没希望了。
姜离歌不觉得上官弃会给自己银子,看他的样子是挺喜欢囚禁自己,看自己活得窘迫,从而得到快感。
姜离歌站起来,左右打量了李福的房间。
“李福,上回给你的药,你还没给朕银子呢?不贵,一片朕卖你十两,一共三十两,再给你打个折,二十五两,如何?”
姜离歌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四处搜刮李福的私有财物。
李福蹦了起来拉住了姜离歌的手,“陛下,奴才就几个酒钱,不经造呀。这样,奴才给您出个主意?”
“快说。”
李福道:“九千岁爱赛马,每日都要去骑马,陛下若是能赢了千岁爷或讨了千岁爷欢心,千岁爷手掌缝隙随便漏一点,不比奴才干十年强?”
姜离歌想了想,觉得可以试试。
“李福福,想不想亲眼看看浴火凤凰?”姜离歌神神秘秘道。
李福点头:“想!”
姜离歌勾勾手,“帮朕一回,朕替你圆梦。”
……
第二日,早朝。
姜离歌坐在龙椅上,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上官弃一脸嫌弃,“皇上昨夜忙什么?”
姜离歌恹恹道:“朕昨晚一直在想九千岁……哈啊……”的马。
姜离歌突然来了个哈欠,打断了她的话。
她想说的是,她昨晚一直在想九千岁的马,确切说她在想怎么赢他的马。
上官弃自动忽略哈欠,耳朵只截取了‘想九千岁’四个字,嘴角微微上扬。
他拿出玉骨扇敲了敲她的头,“上朝了。”
姜离歌捂嘴又打了个哈欠,全部心思都在想,从哪里搞钱,她要去买买买,压根没注意到上官弃的小动作。
太监宣布上朝,跪拜之后,姜离歌看了看下面空出的位置,问道:“苏国公为何不在?”
“回禀陛下,国公身体抱恙,已请了病假。”
姜离歌理解,昨天苏国公搞了那么大阵仗,结果什么都没得到,还反手送给了姜离歌一个万民敬拜的机会。
她要是苏国公,得气吐血。
“知道了,早朝开始吧。今日众爱卿有何事要奏?”
一老臣出列,将昨日祭天后民心激扬如何如何,写成了奏折。
姜离歌发现,今日的早朝,气氛积极多了。
很多之前一直装聋作哑壁上观的中立派都开始干事了。
这是好事,这说明姜离歌很快就会有自己的拥护者了。
姜离歌顿时振奋起来,上朝更有劲头了。
祭天的事告一段落,礼部尚书出列,禀道:“陛下,选秀事宜已列章程,请陛下过目。此次选秀,秀女来自朝中五品官员以上官宦适龄女子,共21名……”
额,这事,姜离歌就没劲了。
她是女人,这是一个关乎生死的秘密。
她的身边人越少,秘密曝露的机率就越小,她就越安全。
她不想选秀,但是上官弃和苏党都希望选秀,各方势力都想通过选秀往他身边穿插势力。
“选秀之事先把折子递上来,容后再议。今日还有其他事吗?”姜离歌迅速翻篇。
一武将犹豫了一下,站出来禀道:“启奏陛下,昨日微臣收到宁城快报,宁城又现悍匪,烧杀抢虐十分猖狂。宁城府尹请求扩大征兵……”
姜离歌知道这个地方,宁城遭悍匪,类似奏折他已经看到好几回了。
百姓被土匪抢劫,朝廷肯定要全力打压土匪。
“批……”准字还没出口,姜离歌想起上回她要应了户部尚书的减税折子,上官弃拦住了她。
后来也证实,上官弃是对的。
姜离歌不由转头看了他一眼。
上官弃接收到她询问的视线,也不言语,手负在后背,玉骨扇晃了两下。
福至心灵,姜离歌看懂了。
“宁城扩兵已不是第一次了,一伙悍匪而已,久拿不下,宁城府尹都是吃干饭的吗?”
姜离歌将折子摔了出去,那请奏的武将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第17章 九千岁,给朕发工资(改)
上官弃站在龙椅旁,看姜离歌龙威震怒,小胳膊一把摔出奏折,着实有些……可爱。
姜离歌摔了折子,还偷偷扭头看上官弃的反应。
上官弃轻轻点头回应。
姜离歌得了点拨,演得越发投入!
“朝廷不养废物,几十个土匪都拿不下,换做敌国大军攻袭,尔等是不是只能坐以待毙!告诉宁城府尹,命他三月之内必须拿下悍匪,否则,朕亲自过去摘了他的官帽!”
“退朝!”
姜离歌愤然离席,百官惊惧叩拜在地,久久不敢起来。
姜离歌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金銮殿的后殿坐等上官弃进来。
方才,她耍了个小心机,若是宁城悍匪拿不下,那她就有机会出城了。
上官弃进门,姜离歌迎了上去,颇为乖巧地问道:“朕今天表现如何?是不是甚合九千岁意?”
上官弃看她一脸跃跃欲试,知她打着别的注意,不夸也不贬,简单“嗯”了一声。
没生气,那就是表现不错。
姜离歌紧接道:“你看朕,每日早朝从不缺勤早退,做事是言听计从唯命是从,朕功劳比不上无欢,但至少苦劳比得上李福吧,对不对?”
拿自己跟一个太监比?真有出息。
上官弃站着听,却不接话。
姜离歌等了半天不见他接话,也不觉尴尬,绕到他身旁拉着他的袖子道:“李福挨打躺在床上,想吃什么还能打发小太监去外头买回来。朕呢,朕落水大病一场,死里逃生也只能吃御膳房的大锅饭!”
“大锅饭?”上官弃微微挑眉。
她可知道,她的膳食都是他请御厨单独开灶,专门搭配给她调理身体的,她吃不出来吗?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上官弃忍不住,不耐道:“皇上想说什么?”
姜离歌见他终于开金口,喜笑颜开:“朕也想领月例银子,朕要开小厨房。”
绕了半天原来就是为了银子。
联想到她昨天要的金牌,上官弃大致猜出来她要干什么。
不给她银子,并不是他故意。一来皇帝领月例从未有过,二来是宫里什么都有,他从没短缺过她,根本不需要花钱。
姜离歌见他思考,还以为事情有着落,哪知上官弃张口只有两个字:“不行!”
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上官弃不与她纠缠,说完便出了金銮殿,来到马场。
每日早朝后,他都会来骑小半时辰的马。
马场有他专门的更衣室,他换了骑马的衣服,挑了一根顺手的马鞭,等了一会,就见一个小马童牵着自己的白玉马过来。
“千岁爷,请上马。”
上官弃一愣,小马童抬起头,对他露齿一笑。
“九千岁,咱们比一场如何,若是我赢了,你给我发月例。”姜离歌道。
上官弃上下打量她,她穿着紧身的劲装,比起宽松的龙袍,一手可握的腰线格外明显。
姜离歌头上戴着一顶小圆帽,头发悉数藏在帽子里,越发衬得五官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天真无邪。
以前她从不爱骑马,说骑马颠的腰疼。这回倒是开窍了?
上官弃来了兴致,“若是本座赢了呢?”
姜离歌怕他不上钩,大手一挥,道:“朕要是输了,朕穿女装游街三圈!”
第18章 和九千岁赛马(改)
呵呵。”
上官弃忍不住笑出声。
穿女装上街?
小狐狸算盘打的真精。
赢了拿钱,输了她照样可以上街,正反都不吃亏!
“行,比吧。”
上官弃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
“等等。”姜离歌拉住他的缰绳。
“九千岁骑术高超,骑马赢我,胜之不武呀。为了公平起见,比赛规矩我来定。”
上官弃知她不擅骑马,也不为难,爽快答应:“可以。”
姜离歌拍了拍手,李福和露珠还有几个太监抱着一捆竹竿出来。
“插起来!”
很快那场上插了两排竹竿,竹竿之间间距一米不到,马场对面摆着一个绣球。
“九千岁,我们各选一个坐骑,从这里出发,绕过每一根竹竿,竹竿不能倒,谁先拿到绣球算谁赢。”
上官弃看了看胯下的白玉马,白玉马跑得快,但马背高身型长,绕这样的桩子选小型马会更有优势。
她骑术糟糕,且让她得利一回,免得输得太难看。
“可以,开始吧。”上官弃拉了拉缰绳准备开始。
姜离歌笑着召来李福,李福牵来一匹小马,手上还提着个铜锣。
“千岁爷,锣声一响,比赛开始。”
“准备好了吗?”
“当——”
一声锣响,上官弃踢马出去,白玉马没做过绕杆的训练,但和上官弃配合默契,前两杆绕的费劲,很快上官弃就掌握了转弯的节点,缰绳拉得恰到好处,白玉马穿梭流畅。
他还不忘回头看姜离歌,姜离歌没上马,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响哨。
一个黄色的身影像闪电一样从马厩里冲出来。
姜离歌又吹了两声短促的哨声,黄影健步如飞,像一道黄色的光,穿梭在竹竿的缝隙里。
很快,大黄狗追上了上官弃的距离,并且迅速赶超。
“汪——”
大黄跳了起来,将红色的绣球叼在嘴上,一口气跑回了姜离歌的身边。
姜离歌接过它嘴里的绣球,丢了一大块肉干给它。
“大黄真棒!”
大黄狗得了奖励,摇着尾巴大口大口吃肉。
上官弃打马骑回来,姜离歌举着绣球,“九千岁我赢了。”
无欢不服,“你这是耍诈?”
姜离歌厚着脸皮,“朕怎么耍诈了,朕只说选一个坐骑,没说非得是马,也没说非得要骑着去。绣球在朕手上,就是朕赢了。”
无欢还要争辩,上官弃在一旁制止,“比赛作数,是本座输了。”
姜离歌开心笑了起来,不枉费她和大黄一晚上通宵训练,也幸亏大黄是一条聪明绝顶的狗,回去一定好好奖励它。
“九千岁,愿赌服输,我赢了,你得给我每月发月例银子。”姜离歌满怀期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