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矜贵(穿书)——二项茶壶
时间:2022-01-18 09:22:25

  森尧这家伙不可靠。
  尤枳同意了两人:“那行,但你得换一身衣服。”
  **
  第二日,尤枳带着邶桑好生打扮,将玄黑道袍褪去,换了一身大多成亲男子穿的青袍,墨发用青色发带系好,总算少了几分冰冷。
  青袍是再普通不过的,可穿在他身上,却好看极了。
  举止之间,便看出不是普通人家。
  鉴于他俩怎么扮也扮不作平常人家,便唤了个北雁小官贵人身份。
  尤枳也为了迎合邶桑,褪去明艳的罗裙,穿着一身雪青色锦缎制成的华裳,发髻盘起,脸上添了点胭脂。
  “邶桑,你看我这样是不是要成熟一点?”尤枳揭开帘子,走到邶桑面前,说着还转了一个圈,让邶桑全方位的看清楚。
  平日里尤枳不着妆,今日画了胭脂,抹上口脂,人惊艳了几分。
  本就轶丽的小脸,多了几分韵味,让人难以挪眼。
  “嗯。”
  嗓音有点哑,不是很明显,等尤枳反应过来,邶桑已经转身。只留下一个修长的背影,人,看了一眼就走了。
  留下尤枳满脸问号。
  尤枳回去照镜子,没有什么问题啊,邶桑不懂欣赏!
  收拾完,森尧看着二人一顿摇头。
  “怎么了?”尤枳疑惑。
  森尧:“你们这样子那是去隐藏身份的,直接贴着公告说你们去拜佛得了。换幅面恐再去。”
  尤枳顿时了然,然后露出邪恶的笑。
  “你说我太好看了对吧。”就是要听别人夸她。
  森尧:……
  “我说他,他太过招摇。”指着邶桑的方向。
  尤枳哼。
  听了森尧的意见,两人换了副模样,打扮成普通颜值水平,不那么招摇了。
  打扮完出去,雇了一个轿子,二人坐在里面。
  外面喧闹,和里面不同。
  尤枳对着邶桑坐,两人面对面,邶桑不说,但尤枳却觉得有几分尴尬。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要不我们先练一练?万一到时候穿帮了就麻烦了。”
  “嗯。”
  人没动。
  尤枳将屁股挪到这边,在邶桑旁边坐下。
  “夫君?”声音温和余韵,手顺势挽上去,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
  尤枳感受到邶桑明显的僵硬,便退了一些。
  难道是自己叫的太恶心了?
  尤枳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相公?”
  身体更僵硬了。
  尤枳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我叫你什么?总不能叫官人吧……”
  邶桑黑眸深邃,嗓音有些芽:“随你。”
  “那……”尤枳邪恶一笑,“现在换你叫我。”
  邶桑撇开眼睛,她笑得明媚,胭脂衬得皮肤雪白,杏眼莹然,雪齿露出来,动作见脖颈的领子也滑下去了几分。
  “夫……人。”
  耳翼不自然的红,红得烫手。
  尤枳有一种调戏良家妇男的感觉,但平日里一直冰冷淡漠的人,如今这般害羞,让她想继续调戏他。
  “多叫两声,叫的不自然。”
  “夫人……”
  声音清冷,带着生涩的羞。
  “看着我喊,头别转过去。”尤枳笑止不住,佯装镇定的指导邶桑。
  迫于无奈,邶桑转过头,嘴张了又张,半响才喊出来。
  “夫人。”
  脸也红了。
  尤枳笑绷不住了,手触上邶桑的耳尖,确实很烫。
  “你好可爱∽”
  算上真实的年龄,尤枳已经二十二了,而眼前的人才十六。如今这幅样子满满的少年感,可爱极了。
  尤枳:“邶弟弟~”
  这一声刚落下,手就被拿开了。
  邶桑脸从红转黑,眉眼也冷下来,看着尤枳,“不准叫!”
  尤枳有些懵:“?”
  “坐正。”邶桑放开她的手,人挪到另一边。
  这这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不叫……就不叫!
  尤枳脸转向马车外,揭开帘子看外面,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她又没有叫错,是他小肚鸡肠。
  一直扭头往一个方向,下车的时候脖子酸痛极了。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附在脖颈上,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揉着,邶桑微微俯身靠近尤枳些,唇在尤枳耳边。
  “别动。门外有道士守着,一言一行都会被看见。”
  尤枳轻轻点头,任由他揉。
  “不准离开我半步。”
  尤枳继续点头。
  邶桑手放下,尤枳便顺势挽了上去,两人作出亲昵的样子,犹如平常家一对恩爱的夫妻。
  尤枳招手:“将箱子全部搬进去,轻一点,里面都是贵重的东西∽”
  这道士不是正在的道士,从百姓口中得知,道士们兴修道观,没有道门的朴素,反倒迷醉金银。
  这么多东西,一来与捏造的身份相符,二来必定引起道观注意。
  且,还会热情相迎。
  “二位留步,请随我来,我们观长见与二位有缘,想邀二位到内院一叙。”一个小道士俯首行礼,打断他们的步伐。
  行,上钩了。
  尤枳和邶桑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请道长带路。”
  二人随小道长经过了香火之地,经过了佛主像,走过扫地的道人,最终来到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
  这里人少,建筑却不简陋。
  一旁的池水是几个县外搬来的大理石,檀木是最为珍贵的,这么多,必定要花上千金。
  可见,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观长,二位施主到了。”带路的小道长通报示意了一声,便退后半步静静等待里面的指令。
  里面传来有些轻弱的声音,“知道了,请二位施主进来。”
  门开,尤枳和邶桑进去,后面的门被关上,只留下三人。
  这是一间禅房,一个有些矮的中年男子跪坐在前,一手拿着木鱼有节奏的敲着,另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寸,闭眼嘴里念着。
  那墙上大大的画着一幅像,威严庄重,写着驚神佛三个字。
  桌前放着进贡的东西,接着是香炉,炉里插着三炷香。
  房间两边没有太多东西,比较空旷,只有两盆绿植,便没有什么再多的了。
  “观长。”
  邶桑行礼,尤枳连忙跟着俯身。
  跪坐的人扣了三次首,缓缓转身。
 
 
第24章 
  那人大概不惑之年,衣着藏蓝长衫,巾首而蓬发,手握拂珠,穿着藏蓝翘头厚布鞋,慈眉善目。
  道士拿着拂珠微微鞠了一躬:“贫道法号慧荪,弟子前来禀报二位施主重金拜佛,可是遇见什么难事,贫道可替二位施主问道求解。”
  邶桑回礼:“道长有礼。在下白偲,这是夫人。”
  跟着邶桑,尤枳也俯身行礼。
  尤枳敛起情绪,渐渐哽咽:“道长不知,平妇嫁与夫君多年,原本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可不想肚子久无动静,寻了许多法子依旧无果。”
  尤枳哽咽声更大,用秀巾捂住脸。
  “父母着急,便日日拜佛。天地可鉴,平妇潜心礼佛,绝无妄言。”
  “可年前,婆婆公公也着急了,便让平妇早些怀上。可这事哪能说怀就怀……”
  “前不久,公婆要夫君纳妾……”
  “平妇……平妇命苦啊……”
  尤枳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邶桑面露心痛,一手握住尤枳的手,让她抓着,另一只手轻轻的顺着她的背,让她好受些。
  说到这里,慧荪便知道这二人的来意了。
  好半响,在邶桑的安慰下,尤枳终于停下来,嗓音也哭的有些哑了。
  “道长见笑了。”尤枳拉回情绪。
  慧荪轻微点头示意,这种事屡见不鲜。
  邶桑环住尤枳,“月前,听闻此地天降祥瑞,夫人便想前来礼佛。某匆忙处理手中事物,才从北雁匆匆赶来。舟车劳累,有失礼仪。”
  随即微微俯身,以表歉意。
  慧荪见二人衣着华贵,但头发有些凌乱,似周车劳累。
  北雁,从北雁到此地约莫需要月余,因为急迫缩减日程。
  “白公子,既周车劳累,不如与夫人暂住厢房,且休整完好再去礼佛。”慧荪神色慈目。
  邶桑一脸劳累,故作精神:“那便多谢道长。”
  尤枳也连忙道歉。
  不久,一位小道长便领着他们到了偏院。
  这里离刚才那处遥远,一个位于东边,一个处在西边。
  周围装饰普通看与别处无异,依旧是朴素淡雅的布置,但懂行的人便能看出,不管是石阶还是木段,都与那处天差地别。
  那边是上好的宣木,这边便是连普通都算不上的木段。
  桌子轻轻靠上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坏掉。
  “有劳道长。”
  两人目送那小道长离开,直到他彻底走远了,才送了一口气。
  这里院子不大,但几间厢房也不冷清,旁边有另一位外地求信者。这个道观把外地求信者都安排于这里。
  而且……
  尤枳见另一间门微微开起,里面布置简约大气,一位白衣男子走出来。
  男子衣着光鲜,锦缎上好,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
  对面见尤枳看他,彬彬有礼的点头。
  尤枳也停下,轻轻附了身。
  视线只交汇一刹,邶桑在后面冷眼扫过去,面无表情的将对面的人无视掉。
  尤枳只感觉后背一凉,回头看那双寒冷的黑眸与平常无二,也没多想,进了门。
  随后,重重的一声关门声。
  检查完周围,尤枳终于卸下一身防备,瘫软的坐在椅子上。
  邶桑正襟危坐,有条不紊的倒了一杯水,放在尤枳面前。
  尤枳拿起全部喝完,终于恢复了一些。
  刚才那直接把自己的演技提到最佳了,要不是偷偷掐了自己,她都哭不出来。
  还好,没有露出马脚。
  尤枳直起脊背,开始与邶桑正经聊天。
  “刚才那道士一直暗暗打探我们,我发现他暗暗盯着我的手镯和配饰看了好长一会儿,他一定不是什么纯良的道士!”尤枳很笃定。
  道士修道注重身息,身外无物,但这里奢侈迷金。
  “内院道观里,木制是上好的檀木,鱼池是上好的大理石,且不说价钱,就连搬运的人力,都需要不小的银票。”
  普通人看,都觉得与别的道观无异,但尤枳从小生活在富裕世家,那些上好的檀木伴随她过了十六年,一眼便能认出。
  “一个普通的道观,却处处都是民脂民膏。”
  所以,这道观绝非这么简单。
  而且……
  从外面到里面,四处布满阵法,一旦有人使用术法,估计整个道观都会响起。倒是便是打草惊蛇了。
  邶桑:“明日多加注意。”
  尤枳点头。
  今日在那儿,慧荪时刻警惕着他们,就连走后也没有放下警惕。来的路上,有几双眼睛一直放在他们身上。
  低声商讨了几句,二人也困了。
  尤枳伸了伸懒腰,走到木榻前,伸展的动作顿时顿住。
  眼前的木榻约莫不到四尺,比平常人家的双人床还窄了许多,若是一个人睡,还算宽展,但两个人便有些拥挤。
  尤其是……
  尤枳扫了一眼邶桑,他大约有一米八几,自己虽只有一米六二,但这床绝对很窄。
  留给外客的禅房本就不大,整个屋子就一间可以入睡的榻。
  邶桑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间屋子只有一个床,坐在椅子并未挪动,欲将那榻留给尤枳。自己贴衣在椅子上静坐一夜。
  这对修真人士来说,本就是一件平常事。
  “床给你。”邶桑闭眼静坐。
  尤枳看邶桑已经这么好意了,也就不拒绝了,她现在特困。
  摊大字,和衣而睡。
  烛光被邶桑熄灭,房间里安静下来,什么声音也没有。屋外的水声都能听得真切,二人本就听力极好。
  忽的,一个轻轻的脚步声靠近。
  邶桑立刻睁眼,做出防备姿势,静等那人靠近。
  两个叩门声,接着一个小道士的声音响起:“二位施主可歇息下了?夜晚蚊虫众多,观长特命我送些檀香,给二位施主驱蚊。”
  等了两秒,邶桑才用有些困顿的声音回答。
  就像快要睡着被换洗一般:“小师傅稍等片刻。”
  两人默契的发出一些震动,窸窸窣窣的,就像在穿衣服一般,但两人衣着线下都是完好的。
  不一会儿,邶桑点灯,轻轻拉开一小个缝隙。
  只见邶桑只剩下里衣,有些散乱,身上披着大褂,一脸的倦容。
  “多谢小师傅。”邶桑接过檀香。
  “施主有礼了。”小师傅作揖退开,余光却在扫视里面。
  只见尤枳在榻上用被子包裹着全身,只露出一个小脸,头发似乎被蹭乱了,脸颊有些微红。
  邶桑察觉到,身子往前挪了挪,遮住了那小道士的视线。
  道士收回视线离开,声音走远。
  关了门,尤枳才从被子里出来。
  衣服还在身上,被裹得有些热,刚才时间来不及,女子的衣服有些繁琐,所以便只能出此下策,还好没有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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