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过是她,可他们怀疑的目光就已经胜过了一切言语。
“我.我不知道。”莫柒不善辩解,向她投来的眼神就像一把把尖刀,将她一层层剥开,没有隐私的暴露在人群里。
“既然你不知道,那应该不会介意让我们看一下你的书包吧?”王金玉犹如毒蛇的眼睛,嘶嘶吐着信子,紧紧盯着莫柒。
因为耳蜗的原因,莫柒一直都很自卑,从小就害怕被人关注,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看这样子倒很像是做贼的心虚了。
还未等莫柒做出反应,王金玉已经伸手夺过了她的书包,拉链被拉开,书包被倒转,里面的书本资料落得满桌都是,连着那件不属于她的iPad也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中。
一阵惊呼过后,李思思扫开落在iPad上的书,当着大家的面,用自己的指纹解开了屏幕,“呵,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iPad上的桌面壁纸正是李思思的照片。
王杰道:“还解释什么呀,你拿着物证,我们给你做人证,直接押着她去见老师呗!”
鼻头一酸,无助,委屈,心中的酸涩和被诬陷的感觉,一下子就全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哭什么,搞得像我们欺负你一样。”李思思对莫柒这个小偷毫不客气。
同学们满目期待的观看着,没有一个人帮她说上一句话。
莫柒是高一上学期中途转校过来的,她的成绩是好是差不得而知,但现在她的人品大家都心知肚明,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偷。
对于这场课间小插曲,老羊给出的处理结果是‘以后早操时间,教室里不许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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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三四,五六七八~”广播站永远播放着万年不变的广播体操。
莫柒趴在教学楼顶的围栏上,望着操场那一片蓝白色的小点,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
突然一双强劲的臂膀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莫柒吓得尖叫挣扎,那双臂的主人抱着她远离天台边缘。双脚再次落地的瞬间,莫柒挣脱出那双手臂,拔脚向着楼梯口跑去,刚跑出一步又被身后那人拽了回去。
“放...放...开我!”一害怕或是紧张就会结巴,这样的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耳朵聋了的那天吧!
“你不去早操,跑来天台干嘛?”
身后响起带着怒气的少年声音,莫柒疑惑的回头,纪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我...我的耳蜗...不能沾到汗渍,做体操...得摘下来,这样…我就听不见…广播了,所以...老师准我...不用参加...早操的。”莫柒以为是学生会检查的,磕磕巴巴地解释着。
听她说完,纪柯狐疑的盯着她,又看了看她的右耳,问:“你怎么结巴了?”
“啊?”
若不是同一张脸和同样的耳蜗,纪柯真会怀疑这和之前在厕所遇见的是两个人,“为什么不在教室里待着,来天台干嘛?”
一个陌生人突然的关心,她鼻头一酸,哽咽着:“学习委员的...iPad丢了,在我的..书包里找到了,然后…班主任...不允许...早操时间...教室里...留人。”
“东西是你拿的吗?”
纪柯没有用偷而是说的拿,这几天同学们一直说她偷了李思思的iPad,说她是个小偷,那天告到老羊那里时,老羊问的是“iPad是你偷的吗?”现在突然听见一个‘拿’,莫柒心中狠狠感动一下。
“我没有,可……同学们都..不相信我,连班主任..也不信我。”
“我相信你!”
“什...什么?”莫柒错愕,“为什么,为什么...相信我?”
“教室就你一个人,丢了的iPad正巧又在你的包里,再笨的小贼都知道将刚得手的赃物先藏起来,等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去取,又怎会放在自己包里,等失主来找呢?”纪柯平静地继续说道,“现在他们认定你是小偷,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倒不如放宽了心,随他去,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
“嗯?怎么还哭上了?”纪柯看着眼前突然就泪眼婆娑的少女,一时间手足无措,在校服口袋里摸索着纸巾,最后摸出一包烟,一个打火机和一颗大白兔奶糖。
“莫柒。”纪柯柔声唤着她的名字。
莫柒抬起头一双红红的眼睛疑惑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纪柯低头看她,没有解释,温柔地说:“红眼睛的小白兔,来,张嘴!”
莫柒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迟疑片刻还是听话地张开了嘴,一颗奶糖滑进了口腔,甜甜的驱散了苦涩。
“别哭了,我就这一颗大白兔,你要是再哭我就只能给你点只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