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身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要知道大炎过去向来是只有天师,没有圣女的。没有人知道现任的老天师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从福鼎山下来,按着生辰八字将花映雪选上山去的。
原本今天的宴会,是没有邀请花映雪的。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她仍是来了。
“臣花映雪,拜见太后、皇后、诸位娘娘、王妃、公主、郡主。”
阿罗听得那声音,竟是清脆悦耳犹如轻扣寒冰,又若珠玉相击,美妙非常。她不由得想,这位大炎圣女着实了得,莫说皇帝伯伯了,就连她自己都几乎要给迷住了。
皇后脸色微微一变,只是碍着嫔妃贵女们都在,不好发作。便淡淡地道:“圣女怎么今日有空前来?”
花映雪莞尔一笑,道:“回皇后,臣听闻今日是烟罗郡主的生辰,特地前来拜会。”
阿罗闻言,笑道:“圣女有心了!”
花映雪又道:“郡主生辰,臣没有什么贵重礼物可以送给郡主,唯有手抄了一份平安经,送给郡主做礼物,还请笑纳。”
大炎国的圣女是大炎国最接近天的女子,大炎国圣女所书的平安经,带着的,简直是最圣洁的祝福。
阿罗对花映雪笑道:“圣女有心了!”
她过去双手手接过花映雪恭敬递上的质朴木盒,心中虔诚感恩。然后才将拿木盒交给萤儿,祝福她好好保管。
花映雪在殿上停了一停,之后便借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行前她再次祝福了阿罗的生辰。
待她走后,便有口快的妃嫔不满地嘀咕道:“这个狐狸精可真是奇怪,今天都没邀请她,她倒好,还不请自来了。看把我们小郡主吓得。”
“就是,平日里魅惑皇上,干涉朝政,如今倒好,还跑来烟罗郡主的生辰宴上来了,可哪里有一点像是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放在眼里的样子。”
太后和皇后却是并不评价只静静地品着杯中物。
阿罗见气氛有些尴尬,便笑起身道:“今日是阿罗生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诸位娘娘,姐姐妹妹们,给阿罗过了这个生日,阿罗好开心!来,阿罗敬大家一杯。只是这一杯,阿罗原是该饮酒的,只是阿罗的酒力,你们都是懂的。所以此番阿罗只能以茶代酒,敬大家了!”
众人听阿罗说自己不胜酒力,皆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些年,关于阿罗醉酒闹事的笑话,她们都不知道听了有多少了,因此早就都见怪不怪了。
于是众人皆举杯,与阿罗同饮,场面霎时又重回了方才的那一番欢声笑语之中。
从宫中回来的路上,齐王妃有些乏了,便独自乘了一辆马车休息。阿罗与聂元珠两个便是挤在一辆马车里,一路晃晃悠悠地聊着闲天。
聊着聊着,便自然而然地聊到了今日的那位“不速之客”——花映雪。
聂元珠道:“这位圣女可真是奇怪,大家好像都不喜欢她,她却自己来了。若说她知道你得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宠,想要借你来和她们套近乎吧?却又是不像。若说她为了别的……可是她又能为了什么呢?”
阿罗摇摇头:“不知道。”她闭着眼睛想了想,道,“不过我却是对她挺有好感的。”
“哦?”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这个姑娘,便觉得她浑身上下好像有数不清的秘密似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神秘莫测。她说的每一句话,看似普通,却又像是蕴藏了无穷的深意。我觉得,她一点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聂元珠道:“要我说,她即使表面上,也根本没那么简单吧!没有任何家族背景,能对皇上若即若离,连素来只对占星有兴趣的天师都格外关照她。这样的女人,且不说后宫了,天底下又能有几个?!”
阿罗笑道:“你要是这么说还真没有别人了。过去即使有,大概也早就被皇祖母和皇后伯母清除掉了。”
聂元珠道:“就是了,可是这一位却不一样,她们好像都很讨厌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可是谁也没有真的去动她。最多也就是不搭理。”
阿罗点头,道:“所以这一位,怕是没这么简单了。”
聂元珠若有所思,“真有点好奇,她将来能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阿罗悠悠地道:“只求她别把后宫,把朝廷,搅得天翻地覆,便什么都好啦!”
她见聂元珠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不由得拿手掌捋着臂上起的鸡皮疙瘩,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聂元珠笑了笑,道:“只是突然在想你和那个侍卫大人呢!”
阿罗一听元珠说起“侍卫大人”,立刻便知道她在说的是谁了。她脸一红,道:“怎么突然说起他啊!”
聂元珠神秘兮兮地道:“今天听皇后娘娘和咱们母妃说了,说最近北燕王又派使臣来求你的亲了。过去你有婚约在身,还可以推托,如今,若是你再没有归宿,要推脱怕是都不容易了!”
她有些担忧地望着阿罗道:"所以啊,你要是真有心和那个侍卫大人在一起,可得抓点紧了!”
突然听见了元珠说北燕王派使臣来求亲,阿罗心下顿时一愣,惊讶地道:“青梧大哥,他又来求亲了吗?”
第5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