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道:“说了要给你一份生日惊喜的,竟险些忘了。”他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件小小的檀香木盒,递到阿罗面前:“生日礼物。”
阿罗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枚拇指长的的瓢虫胸针,上面镶嵌着七色耀眼的宝石!她将瓢虫胸针轻轻放在掌心中看,那瓢虫是用一种不知道是金抑或是铜铁的材料打造成型,无论是翅膀亦或是触角,都打造得极为逼真,用宝石镶嵌出上面的花纹。仿佛随时都要从扇动翅膀从阿罗的掌心飞起来一般。
正当阿罗惊喜地望着这只瓢虫,爱不释手之时,陈虎笑着道:“它的秘密可不止是在这里。”说着,便伸手轻轻触动了瓢虫的一对墨玉制成的眼睛。
就听见瓢虫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接着,那瓢虫的翅膀竟在瞬间张开,那瓢虫竟从胸针变成了一把簪子!
阿罗忍不住惊呼出声来!她一脸惊喜地望着陈虎,赞叹道:“真好看!”
陈虎宠溺地柔声笑道:“喜欢吗?”
“嗯!”阿罗认真地点点头,“我见过无数的簪子,这一枚倒是我见过最有巧思,最叫我觉得惊喜的!”
陈虎笑着吻了吻阿罗的额头:“你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
阿罗想了想,道:“那我也要送些什么给你才行。”
陈虎神秘地笑道:“我手中已经有一样从你那儿来的宝贝了。”
阿罗不解地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陈虎站起身,从腰带中轻轻摸了摸,竟从里面抽出了一柄软剑!
“这是!”阿罗惊呼了一声,有些欣喜地伸手接了过来,“这是我父王送我的软剑,因为我出生的那天,突然下起了大雪,所以这柄剑上的铭文篆的是:‘雪色照烟罗’。”
陈虎笑道:“我们初见面的那一天,你把它留在了我房里。”
“原来竟在那里!”阿罗感叹着,指尖轻轻摩挲过泛着寒芒的剑背,笑道,“我还以为那天混乱中它掉进秦淮河里了呢!”
陈虎宠爱地望着阿罗,道:“这是你的东西,是我们相识的证明。只是,我想你把它送给我,你肯不肯?”
阿罗想也不想,便点头道:“肯的。”
陈虎笑着搂紧阿罗,骄傲地道:“我的阿罗,最好了。”
阿罗红着脸,娇羞地倚在陈虎的怀中。
纵是花好月圆夜,奈何又到别离时。
少顷,陈虎整理衣衫便要出门去。
阿罗不舍道:“你又要走了?”
陈虎点点头,道:“此事不得不去办。”
阿罗用无辜地眼神望着陈虎,哀声道:“你过些日子再走,好不好?”
陈虎深情地望着阿罗:“你且等等我,等我办完这最后一件事,便回来。到那时,便是谁也再不能让我离开你了。”
阿罗紧紧抱着陈虎,侧着脸贴向陈虎的心脏:“可是我舍不得你走。”
陈虎紧紧地回拥住阿罗,叹了口气,道:“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为了我们将来能长相厮守,我不得不走这一趟。”
阿罗闷声道:“你此去,可危险?”
陈虎的下巴轻轻磕在阿罗的头顶,感慨道:“前路未行,谁也不知道将来的路会怎样。只是此刻我心内却无比清明,为了你,我总要好好的。你会,等我吗?”
阿罗点点头:“自然会的。我还要等着你来求亲呢!”
陈虎道:“那你可一定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阿罗道:“我自然会乖,我会在心里一直想着你的。”
陈虎低头吻了吻阿罗的发,那发上是极好闻的淡雅的味道,从鼻尖萦绕进大脑,便停在那里久久不肯消散。他用力紧了紧怀抱,终是一咬牙,狠了狠心,松了开来。
他深深地望了阿罗一眼,便纵身飞出窗外,脚尖在樱桃树枝上轻轻一踏,玄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阿罗恍惚地瘫坐在桌边的圆凳上,望着烛台上已经垂下了的一大摊烛泪,仿佛是刚刚做了一场了毫无痕迹的梦。
她怅然若失地呆坐着。她此时,到底还是一个人。她想他,即使刚刚离别,却仍是想他。思念犹如一种铭心的感觉,深深侵入了她的骨髓,她的五脏,她的大脑。她一刻也不停歇地想着他,发了疯一般。
她几乎想要立刻奔出去,高声地喊他回来,她想要和他一起,无论刀山火海艰难险阻,想要陪他一起去。没有他在时间里,她没有一时一刻不在想念着他。
可是,他早已经走远了,哪里还能听得到呢!
她想了想,终是伸出了右手,轻轻地摊开。
手心中,躺着的,是那只精巧的瓢虫,正在烛光中闪烁着荧荧的光彩。
她忽然便又破涕为笑了出来。她的手中,还有这一只瓢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