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终于有一天,他也会在阿罗这里吃下闭门羹。
“抱歉啊世子爷,我家郡主说她身体不适,就不便出来见客了。”萤儿一脸歉意道。
陆平心中紧了紧,担心道:“她这是怎么了?可看了大夫?吃药了么?”
萤儿望着陆平,还不等开口,就听见陆平一拍脑门,道:“我倒是忘了,她自己就是个好大夫。只是她平时一向极少生病,怎么突然……”
萤儿望着陆平,心想:我家郡主自然不可能轻易生病了的。不过是不想见你这个见异思迁的罢了。
不过她当然不可能把这话说出来,只敷衍着答道:“已经吃了药了,许是过几日便能将样好了。世子不如,还是过几日再来看看吧!”
陆平自知今日是决计见不到阿罗了,心下顿时十分失落。冲着萤儿道:“如此,替我转告阿罗,我过几日在来看她。”
他往回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嘱咐了一句:“好好照顾她。”
萤儿福了福身子,道:“这是奴婢份内的事,奴婢自当竭尽全力。”
陆平这才有些不甘心地踱着步子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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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的临水的长亭里,阿罗正凭着栏杆坐着,百无聊赖地往水池里丢着鱼食,然后看着池里的那些锦鲤们竞相争食的场面发呆。
她的脑中到现在还是会时时回想起那天晚上在世子府的那一幕,陆平抱着她,却在她耳边用温柔的声音呢喃:“月尘……”
平哥哥和沈月娥,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知道“沈月尘”是沈月娥假扮的了吗?
说起来,哪有女孩子能扮男人扮得十成十,每日相处还不被发现的呢?可是平哥哥若是真的知道了……
他现在的态度,为什么又如此平静?孤男寡女没名没分的,他难道不应该直接和她撇清关系把她送回江宁吗?莫非他是在盘算如何甩开她,好长长久久地和沈月娥在一起?
这么想着,她不禁又懊恼地往水里砸了一大把鱼食。
这时,刚刚去前厅打发走陆平的萤儿回来了。
“郡主。”萤儿在阿罗身边,轻轻唤道。
“他走了吗?”阿罗拿着鱼食袋儿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坐直了身子,问道。
“走了。”萤儿答道,“他说让奴婢好好照顾您,他过两日再来看您。”
阿罗闻言,没有再问话,只转头伏回栏杆上,望着水里争食的锦鲤发呆。
萤儿知道阿罗心里烦,便不再继续说陆平的事了。只道:“对了,方才有人交给门房的小厮一封信,说是给您的。”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阿罗。
阿罗不解地接过信,一边拆开,一边问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萤儿摇摇头:“听说是一个小孩儿,门房说那小孩儿是附近人家的,经常在咱们府门外的大街上玩儿,应该是有人让他送来的。”
阿罗拿了信在手里看,那信上没有落款,只说是她的旧人,让她去汴梁河边的码头相见。
别的且不说,那落笔的字倒是写得不错,虽是工工整整的正楷,却潇洒中带着些不羁。
“郡主,您说,这不会是那个沈月娥的诡计吧?”萤儿道,“依萤儿说,您还是别去的好。”
阿罗自己也觉得这信来得有些古古怪怪的。她常年在京城,不过也就是近期去了一趟江宁。她哪来的什么故人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和她说,让她一定要去看上一看。
不过去归去,阿罗到底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她和萤儿带了三名府内的高手一同前往。
等他们依着信上的地址找过去的时候,那里果然有一艘和信上形容的一样的船。
那是一艘普普通通的船,船舱用油布棕榈叶层层叠叠地密密包好,船舱外头晒着几串鱼干,像极了一处质朴的水上人家。
阿罗让萤儿他们在岸上候着,自己只身跳下了船,进了船舱去。
那船舱比外头看到的要宽敞了许多,船舱里的精致,更是与外头的朴素有着天壤之别:里面的装饰,奢华程度叫阿罗啧啧称奇。孔雀金霓编织了葳蕤花纹的地毯,花纹繁复织锦的装饰,镶着金边的檀木家具,连桌上的茶壶茶杯都是金质的。
满室的金碧辉煌。阿罗觉得自己像是进了一个藏宝洞,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一道珠帘隔断了内外间,她看不清珠帘里面的精致。
阿罗好奇地打量着这间足称得上富丽堂皇的房间。冷不丁听见身后的珠帘微微响动,正要回头去看,却已先一步被人从身后抱住,攥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她受了惊的想要喊叫,但是嘴却是被人捂住了,用力地呼喊却也只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一个声音在她耳畔轻轻道:“嘘,别叫了。”